一年后。
褒子有了特别的地位,因为独特的舞蹈,名声不差姒似。
她们的屋子都在花楼的后院里,也就褒子和姒似的屋子独立出来。
一年多来,褒子还是没有改掉那个坏毛病,一个人的时候,会静静看着天空。
今天也是一样,一张小凳子,依靠在房柱上,双眸凝望。
一年来,褒子没有腻过。
父亲的腿伤,已经治愈了,有一些小小的缺陷,走起路的时候,会有些跛脚。
家里恢复了正常,父亲偶尔也会进山打一些猎物,因为腿脚不利索,打到的猎物很少,吃穿方面不愁。
姒似走过来,来到褒子的身边问道:“子妹妹,你天天看着天空,不腻么?”
褒子回过神,看向姒似,回了一声:“不腻。”
每天看着天空,时时去想一想姬宫湦的模样,时间越来越久,她发现,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眼睛里看到的,只有蔚蓝的天空和白云,太阳月亮与星星,偶尔闲暇时也会看一看日出与日落。
褒翠走过来说道:“姒姐姐,姐姐看天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姒似认识褒子一年多之久,只要褒子有空的时候,都会坐在屋檐下,看一看这天空。
越是神秘的事情,姒似那种性格就展现出来了,老是想知道褒子为什么喜欢看天空,于是八卦问褒翠:“小翠你知道你姐姐为什么喜欢看天空么?”
这个,褒翠就不知道了,毕竟姐姐也没有和她说过,摇摇头回答姒似:“姒姐姐我不知道。”
姒似靠近褒子,褒子笑了一下,笑容如绽放的花朵,周围不知名的小花儿,瞬间暗淡失色。
姒似问道:“子妹妹你为什么喜欢看天空呀?”
褒子岂会告诉姒似,说心里有一个男人,还不能确定那个男人喜欢不喜欢自己。
一年多了,那个男人也没有再来过,或许更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吧!
褒子越是不说,姒似越想知道,不弄明白,脑子都快炸掉的那种,缠着褒子问:“子妹妹,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小树无奈耸耸肩,褒翠拉着小树,退了下去。
父亲的腿伤好了以后,褒子学舞有成,花娘给她找了一个侍女,于是把翠妹妹叫来,任谁也不比翠妹妹照顾周到。
于是,褒翠就进了花楼在褒子的身边伺候。
小树与褒翠俩人相处久了,自然而然成了一对好姐妹。
褒子闭口不说,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姒似嘟嘟着嘴道:“你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带着面纱,所以一直生我的气,不愿意和姒姐姐我分享,呜呜~”姒似假哭,擦着眼泪。
褒子无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年前,花娘的手,就快摘掉褒子的面纱,褒子退后闪开,躲开了,花娘没有摘掉她的面纱,花娘也没有继续逼着她,只是说了一句:“有意思的辣姑娘,从今以后你就是花楼的人了,叫我一声花娘即可。”
从那以后,褒子就一直带着面纱。
起初的时候,她不明白姒似为什么叫她带着面纱,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慢慢的就知道了,不过褒子不在意。
这样也好,她想要的只是赚钱给父亲治病,在姒似那里借的钱,还给她,就退出这个地方,回去与父亲一起入山打猎。
这样的生活不合适她。
不过在这里学到很多东西,也看到了许多虚情假意的男人。
在这里,似乎每一个男人都会说假话。
今天他们可能是一掷千金的金主,明天他们会连饭也吃不起,甚至有些可恨的男人,来这里哄骗一些姐妹,许诺娶她,会给她一生的幸福,可是,到头来,那些姐妹还是回来了,从此不再相信男人。
也有让人羡慕的,被真心的男人带走,幸福相守一生。
褒子也有好几个追求者,姒似姐姐似乎更多,好像全城的男人都喜欢她。
褒子直接拒绝了那些追求者,因为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只是那个人,还会不会记得她?
还会记得那一夜么?
还有会记得他说过的话:“多想看一看你穿女装的模样。”
如今,换上了女装,你却再也不回来了。
把这个告诉姒似,褒子想想还是算了,一定会被大骂一通,甚至还会说她严重花痴,可能还会说她是大白痴。
或许她真的是一个大白痴吧,去想、去喜欢一个眼不见,手不摸不着的男人,现在连他在那里都不知道!
见褒子许久都不回答,愣在了那里,气得姒似直跺跺脚,哼一声:“哼,不说就不说,我才不要知道,我也有秘密不告诉你。”说完话,姒似咧嘴,做了一个鬼脸,把褒子逗笑了。
褒子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有一个像天神一样的男人喜欢你,你们的相遇就像一种缘份,你有意,他有情,你们俩,你浓我浓,许下了非你不嫁,非你不娶,还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只是那个男人的身份不能说。”
姒似听着褒子的话,双眸瞪大了,惊讶无比,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额。
褒子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这个事情好像姒似没有和她说过,事情好像还是从妹妹,褒翠那里听来的:“额,你和我说过你不记得了么?”
“我和你说过么?”姒似喃唔一句,想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和褒子说过吧?她怎么会知道?
姒似凝眸直视褒子,褒子不敢和姒似对视,看向了天空。
姒似走到褒子的面前,褒子仰头看天空,姒似就垫脚了脚,用大脸看着她。
额,这样一看,把褒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姒姐姐你这是干嘛?”
姒似一脸怒意说道:“说,是谁告诉你的?”
褒子咽了咽口水,想了一会儿,事情是从褒翠那里听来,褒翠和小树关系不错,说了,不就等于告诉姒似是小树说的,不能说,平静回答:“就是你和我说的呀。”
姒似怒意的脸,嘟嘟的,脸上写满了委屈道:“好呀,你开始学会骗我了!”
“没有姒姐姐,你要相信我。”
“骗我,看我不治你!”
两个可爱的女人,互相挠痒痒,打了起来,传出阵阵笑语。
今晚,她们不用出舞。
姒似的名声很大,一场舞,最低是六个贝钱,褒子略低,因为遮着面,被他们叫做遮颜美人,最低四个贝钱。
也不是常常出舞,在花楼里面,花娘也会叫褒子去舞上一段,会有两个贝钱,被姒似拒绝了,她说,出了舞,就不能在花楼里跳舞,这是规矩。
褒子也不懂,姒似说是规矩那就是规矩,花娘也没有反驳,默认了。
二女打闹,花娘走过来,今天褒子没有遮颜,花娘看到了褒子的真容,她没有想到,褒子居然如此漂亮,比姒似还要漂亮几分。
但在妩媚、感性方面,姒似更胜一筹,褒子显得有些笨拙,
一个成熟,落落大方,万人迷。
一个单纯,舞姿动人,惊鸿一眸。
若是论姿色,姒似漂亮,若论感性,姒似更好。
二女都没有注意到花娘的到来,还在嘻嘻哈哈的笑。
花娘也没有打扰她们,如果说花娘把注意力放在褒子的身上,因为褒子的姿色出众,其不然,花娘的注意力不在褒子的身上,反而眼神落在姒似的身上。
二女都累了,停了下来,褒子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一双眼眸看着她们,向那个异样的方向看过去道:“谁!”
小树和褒翠不会这样,她们回来,褒翠会叫一声姐姐,小树也一会叫一声姒小姐。
花娘立即收回了目光,表情有些着急,还提起了衣裙,向褒子和姒似走过来,低着头,没有看着她们。
褒子看到花娘,第一眼看过来的时候,花娘不是这样的,花娘很明显在看她们,而且还在那里站了好久,看了她们一会儿,她该不会看见了我吧?
褒子知道姒似的顾虑,如果让花娘看见了,她长相出众,有赛妲己之美貌,一定不会让她带着面纱,到时候出现在那些男人的面前,一定受到追捧,姒似姐姐一定会忧郁变得不开心。
姒似对她有大恩,借钱给她治疗父亲的病伤,还教她学舞,与她情同姐妹,不可以那样,如果那样,褒子立即离开花楼。
姒似看了过去,没有第一眼看见花娘,只见到花娘低着头,急忙冲冲走过来,拉着褒子说道:“子妹妹,快,转过身去,不要让她看到你。”
褒子愣站着,现在转身还有什么用?都已经被花娘看到了,即使转过身,她也看到了。
姒似推着褒子转过身去,褒子愣愣转身过去。
花娘额头上尽是汗珠,她现在不知道该不该抬起头来,提着的衣裙放了下来,抿了抿嘴,抬起头来,双眸直视前方,该看见的终归是看见了。
抬起头后,花娘松一口气,褒子转身过去了,微张开嘴,吐出轻松的气息。
姒似紧张无比,生怕花娘看到了什么,额上尽是紧张地香汗。
花娘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平静说道:“原来你们在这里,害我好找,都快急死我了。”说完话,抬袖,擦去额头上的汗,用衣袖挡住脸,连续呼气,内心平静以后,放下袖子,脸色很平静。
姒似眼眸向左瞥一下说:“花娘您找我们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