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人博弈”中,两人合作猎鹿的收益(10,l0)对于分别猎兔(4,4)具有帕累托优势。这是因为如果比较原来的境况(4,4),现在的(10,10)我们说境况得到了帕累托改善。作为定义,帕累托改善是各方的境况都不受损害的改善。
可是上面的情况是假设双方平均分配猎物,也就是说,两个猎人的能力和贡献差不多,但是实际上并不一定如此。
如果一个猎人能力强、贡献大,他就会要求得到较大的一份,这样分配的结果就可能是(14,6)或(15,5),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能力较差的猎人的所得,至少要多于他独自打猎的收益,否则他就没有合作的动机。如果合作的结果是(17,3),相对于分别猎兔(4,4)就没有帕累托优势,这是因为3比4小,乙受到损害。这样,我们就不能说境况得到了帕累托改善。虽然17比4多,改善了很多,17+3也比4+4大很多,改善了很多,但是3比4小,乙没有改善反而恶化。所以站在乙的立场,(17,3)没有原来的(4,4)那么好(第一个数代表甲的满意程度或者得益,第二个数代表乙的满意程度或者得益)。如果合作的结果如此,那么,乙一定不愿合作。可见,帕累托改善是一种各方都认同的改善,不是要求任何一方作出牺牲的改善。
“帕累托效率”很有现实意义,也是目前经济学家比较关注的问题。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几年前曾出过一本书,名为《改革正在过大关》,他指的是中国的改革开放到了一个关乎成败的紧要关头。改革开放的成就世人共睹,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呢?
关于中国的成功有很多分析,有人认为中国的“渐进式”改革,避免了前苏联、东欧那样一步到位的“振荡疗法”或“休克疗法”,社会损失较校深刻一点的分析,则说中国的改革是从体制外的改革开始,向体制内的改革发展等等。
人们比较一致的看法是,一直到前几年为止,中国的改革进程大致上是一种帕累托改善的过程。虽然有一小部分人发了大财,社会不平等程度在增加,但是广大人民的收入也多多少少在增加,生活基本上都在改善。可是这种改善总要被帕累托效率代替:有些人不可避免地要为社会的发展付出代价。
例如目前的国企改革问题。国企效益不好,既有责权不分、经营不善的原因,也是因为计划经济下国有经济一直承担着“企业办社会”的重任。企业办社会,就一定会损失效率。兼办社会的国有经济,担负着为改革开放提供安全网的作用。国有经济不仅承担了国家财政收入的绝大部分,而且是亿万职工生计的保证。当私有企业、外资企业等“体制外”经济轻装上阵蓬勃发展的时候,国有经济承担了国家和政府的许多社会责任。
现在,改革已经向纵深发展,突出的问题是国有经济如何适应市场竞争。当年,因为国有经济分担了国家和政府的重任,“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开放才得以进行下去。现在,很多“国企”已经在市场竞争中处于劣势,“办社会”更是难以为继。一方面是千万工人下岗失业,另一方面,社会保障制度又刚刚起步,无法承担大任。这就造成了尽管社会经济不断发展,同时有些人的生活水平却在下降的“帕累托效率”。显然,这对维护社会稳定和推动改革的深化是十分不利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审时度势进行改革,多种渠道化解社会困难,把非帕累托进程的负面效应控制在最小的范围,是今后几年关系中国未来发展走向的关键,也正是吴先生所说的“过大关”。
博弈智慧
一个在金钱上富足的人,还有心关怀受困于窘境的穷人,才叫真正的富人。丰富的内心是唯一能够使我们获得供给的源泉,幸福存在于满足者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