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向前行了二三里,就见一户富裕之家。此院三进,以红砖青瓦修建,中有一个庭院,种植各色花草。吕洞宾会望气之术,老远就看见院中有一青绿妖气,知道白牡丹就在院中,便上前敲门求见。
不多时来了一位肥胖的妇女,浓妆艳抹穿红戴绿,开门看了吕洞宾王飞二人。先行了一礼,然后笑问道:
“不知两位何人?来我家中作甚?”
吕洞宾还礼道:
“在下姓吕,出门游学到此,闻听此地白牡丹姑娘生的国色天香甚是娇媚,特来此寻访。不知此处可是白姑娘家中啊?”
那妇人听了此言笑道:
“不错,此处正是白家,牡丹也正是我的女儿,只是她生来娇贵,可不见一般的俗客啊。”
其实这妇人便是老鸨,那白牡丹也并非她的女儿。而是这白牡丹为了修炼阿修罗采补之法。故意装作无知少女被人拐卖,被这妇人买来收养,因此才以母女相称。
俗话说姐儿爱俏,老鸨爱钞。吕洞宾虽然生的风流倜傥,但这老鸨却已经过了爱风流的年纪。因此只拿言语推脱。吕洞宾也是素来风流的习性,哪里不知道老鸨子的心思。便趁老鸨子不注意,院中取了几根树枝。以障眼法变作黄金笑道:
“若能得牡丹姑娘相见,在下愿送黄金百两以做缠头之资。”
王飞见吕洞宾以树枝变作黄金,不由的暗暗好笑,果然神仙都是这般行事。那老鸨子见了树枝,只当是黄澄澄的金条。顿时大喜过望道:
“公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岂是一般的俗客,快快请进。”
说着打开大门,请王飞二人进去。待进了院里正堂,开口叫道:
“女儿,有贵客到此,快出来见客啊。”
待喊过之后,王飞便听见一个端庄的女声响起:
“来了。”
话音刚落,后堂珠帘闪动,走进来一个女子。此女一身红装,头插一根金簪,生的端庄美丽甚是动人。以王飞眼光来看,此女不愧牡丹成道,颜值极为动人,更何况牡丹端庄大气,更有一种诱人意味。
白牡丹见了二人,先是上前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娇声请吕洞宾安坐。待二人坐下,便抬头细看二人气机。这吕洞宾金仙成道,一身伪装王飞都看不出分毫。而这白牡丹真实修为不过炼虚合道,还未成天仙,当然也看不出破绽。看了半晌,只当是个风流倜傥的有钱公子。反而是王飞,看起来神全气足元阳未破,当是个上好的炉鼎。
这吕洞宾等白牡丹看完便笑道:
“久闻牡丹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天姿国色,不愧牡丹之名。”
那白牡丹见吕洞宾英俊潇洒,言语温柔。也极有好感,便笑道:
“公子过奖了,牡丹愧不敢当。”
那老鸨子甚有眼色,见二人已经勾搭上了。便笑道:
“女儿且随吕公子安坐,待为娘的去置备酒菜。你二人去后院闺房详谈。”
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这古时候去风月场所一般都有酒菜相赠的,毕竟这事也要讲些情调。
王飞眼见如此,也不愿看别人泡妞。就上前行礼道:
“公子,我去门外转转。”
那吕洞宾知道王飞心思,便笑着让他自便。待王飞走了。吕洞宾白牡丹二人独处,那白牡丹便问道:
“请问公子高姓大名,何方人士啊?”
吕洞宾答道:
“在下姓吕名山石,乃开封府人士。游学至此,听闻姑娘芳名,特来相见。”
那白牡丹笑道:
“妾蒲柳之姿,敢劳公子大驾至此,真是三生有幸。”
二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谦虚了几句之后。吕洞宾单刀直入道:
“姑娘国色天香,在下甚感爱慕,愿纳姑娘为妾室,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种事情在古代风月场所也极为常见,有钱的公子遇到喜欢的女人,当场就提出赎身纳为妾室。那些女子能被人看重,得以脱离苦海,往往也会同意。但白牡丹与那些女人不同,她志在摄取男子精气修炼功法。闻言叹息道:
“妾深感公子厚爱,只是养母对我情深义重,妾实在不忍心弃她而去。”
吕洞宾一戏不成,知道白牡丹还未对那邪法死心。便笑呵呵应道:
“姑娘果然重情重义,孝心可嘉,在下佩服。”说完不再言赎身之事,只是聊些诗词歌赋风月之事。那白牡丹也颇有些文采,二人一答一对,也算相谈甚欢。不多久那老鸨子回来,言道已经在后院闺房备下酒菜。让白牡丹带吕公子后院相会。
这也是应有之意,毕竟那些有钱的公子来此,也不是只为了聊聊天喝喝茶的。二人又起身进了后院闺房。那老鸨子退去之后,二人饮酒谈天,气氛极为融洽。到了晚间,白牡丹请吕洞宾留宿。
待脱衣上床之后,牡丹媚态百端,洞宾温存万状,鱼水相投,不为过也。云雨之际,各呈风流,女欲罢而男不休,男欲止而女不愿。且洞宾本是纯阳,岂肯为此一泄;牡丹正当阴盛,终无求免之心。自夜达旦,两相采战,皆至倦而始息。洞宾一宿数战,云雨多端,并不走泄。牡丹深怪,以为有此异人,吾今尽其技之所长以迎之,不怕彼不降也。是夜呈飞鸾之势,效舞凤之形,尽春意之作为,竟不能得其一泄。牡丹自觉困倦,乃谓之曰:“君异人也。吾今骨软神疲矣。”
却说白牡丹使尽手段,终不能得吕洞宾一丝纯阳。到了天明,吕洞宾作诗一首: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此诗即是警世名言,也是提点白牡丹之句。但白牡丹此时未能得手,心中郁闷迷了心智。未能明白吕洞宾二戏之言。
到了天亮二人起床,那白牡丹伺候了吕洞宾穿戴梳洗。洗漱完毕之后二人到了前厅,那老鸨子便走来,请二人享用早餐。按照此时的规矩,吕洞宾吃完饭就该付钱走人。然而刚刚用了早餐,那前院大门哐啷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一身道服,红光满面的道人走了进来。
此人一脸髯须,面红身胖,看起来精壮无比。进门之后大声道:
“闻听白牡丹国色天香甚是娇媚,在哪儿呢?快让那白牡丹来见我。”
这老鸨子面色一沉,上前叫道:
“你是哪里来的道人,敢来我家中搅扰,擅闯民宅你不怕王法吗?”
那道人声音洪亮,闻言笑道:
“贫道火龙真人,我还真不怕王法。”
说完见了端坐的白牡丹,顿时眼前一亮道:
“好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端是一个好炉鼎。”
说完就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径自来抓白牡丹,至于旁边的吕洞宾,区区一个凡人哪里被火龙真人看在眼里。
白牡丹见此人蛮横无理,起身芊腰一扭,躲过那一抓,皱眉道:
“你是哪里的道人,为何如此无礼?”
那火龙真人见白牡丹躲过这一抓,顿时眼前一亮笑道:
“吆呵,还是个有手段的,贫道火龙真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说完将袍袖一甩,就放出合欢真气来拿白牡丹。那白牡丹早有防备,见来人是个有修为的道人,忙惊叫一声,起身跺脚,借土遁窜到院中,然后化一道绿光就往深山中跑。
火龙真人见此情形更是兴奋:
“哈哈,原来是个有修行的妖仙,该我贫道享福受用。”
说完起身,祭起飞剑前去追赶。
老鸨子见女儿化光飞走,火龙真人御剑去追,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白牡丹是她从人贩子处买的。因为生的貌美,又机灵听话,所以被老鸨子认为奇货可居,视为摇钱树一般。如今看来这明明是个妖怪。自己竟把一个妖怪带着身边,岂不真是老寿星吃砒shuang,活腻歪了吗?
王飞一直在附近转悠,昨晚吕洞宾一夜风流,他自己坐在房顶炼了一夜真气。心中说不上愤怒,但也有点郁闷。毕竟看别人打pao的滋味不好受。早上那火龙真人来时,他隐蔽气息躲在一旁。等见他和白牡丹一追一逃走了。王飞便落下庭院,进了屋里。见吕洞宾还在喝茶,便上前道:
“公子,我们接下来如何?”
吕洞宾起身道:
“那白牡丹该有此一劫,我便好人做到底,再去救她一救。”
说完袍袖一抚,平地涌起金光,二人凭空消失不见。把个老鸨子又是看的目瞪口呆。
“这真是妖魔鬼怪各路神仙都出来了。”老鸨心中惊惧,此时方知抬头三尺有神明,心想我做这路生意,恐怕早损了阴德,将来难免要遭报应。如今我银钱已经挣了不少,还是早早脱身,回乡养老为好。
不提这老鸨子决定弃恶从善,只说那白牡丹借木遁往深山就逃。她乃是植物成道,天生不擅长争斗。见那火龙真人来的凶恶,就想逃入深山避避风头。不想那火龙真人剑光极快,片刻之间已经追了上来。看见白牡丹所化绿光,便祭起阴阳炼魂网,化作一团黑白之气将绿光罩住。
白牡丹在网中左右冲突,都被阴阳炼魂之气灼伤躯体。无奈之下只得现出身形来,双眼含泪跪在地上乞命。
也怪不得白牡丹如此不济,毕竟她乃是植物成道,平日里只本能吸纳日月精华修炼。既无法宝又无厉害法术。只能本能用用土遁木遁之类的遁术。好不容易在一处古墓中得了一本采补之法,也还没有入门。如今遇到人类修士,当然毫无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