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万燕至,便敲开了魏子衡和孙奇的房门。
魏子衡,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万燕至大人,不知你今日亲自前来,有何贵干呀?”
万燕至,脸上似乎有些紧张,他语气比较急促的说道:“二位公子,盟主大人那边有请。希望你们可以前去。”
“有什么事吗?还需要我们。”孙奇,手握奇洪,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万燕至。
万燕至,面色有些难堪的说道:“现在吴盟的情况,你们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之前有些误会,但是我相信你们俩肯定能够帮助吴盟的。毕竟现在吴盟需要你们。”
还真是脸皮厚,什么话也说得出口,才做几天的客人就有权利来要求为你做事吗?孙奇,面带微笑的转过了头,也不再多加评论。
魏子衡看出了这番话的意味,很显然这是有求于他,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至于帮不帮?魏子衡,心里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帮他看了看万燕至那真挚的眼神之后,还是口头上答应了。
“走吧,那就麻烦大人带路了。”魏子衡,偷偷的给他的师兄一个眼神示意,见机行事。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庭院,旁边原本是议事厅的废墟残骸,现如今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只留下了一片凹凸不平的石台阶。
看着那破碎的石台阶,魏子衡,不由的一阵心悸。
看这小庭院内部的模样,似乎有一些长老刚刚离去,旁边小桌子上的茶依旧热腾腾的冒着热气。那三位吴盟的主事者,各自做才一边,仿佛三足鼎立一般。就眼前的情况,不难看出吴盟内部相互猜忌的程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拜见各位吴盟的前辈们。”魏子衡,进门首先施礼说道。一边的孙奇,也在旁边附和。
这次和以往不同,一向话语很少的尔田,这次首先开口说道:“二位,我先代吴盟向二位道个歉,关于你们是我吴盟内奸这种猜疑,我表示纯粹是那些长老们胡编乱造的,二位也不必放在心上。”
魏子衡听到这话,不禁有些疑惑:“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种事情我们本来就没有在意。”
姬简雍在一旁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二位先做吧!今日请你们二位来,是想听听你们作为一个吴盟的客人是怎样看待现在的吴盟的?”
就在此时,泰禾抬头看了看姬简雍,表情透露出有些难以言语的不信任,看见这一细节,魏子衡不禁有一丝感到不安,难道说现在的矛盾已经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魏子衡顿了顿口气说道:“盟主大人,这怕是有些不妥吧。一个外人来评判主人家,这本身就是不道义的事情。”
“无妨。你说吧。”
“可是我对吴盟并不了解,无法下定论。望盟主大人海涵。”魏子衡严厉的拒绝了这样一件看起来很危险的事情。
泰禾,也走上前一步,很认真地看着魏子衡说道:“听说你在孙驰先生的教导下,熟读各种兵书,不知道此事是否为真。”
“是的,对兵法略懂一二。”魏子衡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人越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他的师兄干脆就直接退到了一旁,很悠闲的喝起茶来,对接下来的事,闭口不谈。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随后姬简雍这样说道:“实际上目前我们三人已经不信任那些长老了。他们凭借自己的资历以及威望横加干涉,前几日的杨生,旧创复发,现在依旧躺在病床上。我们本可以和自己人好好商谈一下,但现在的吴盟不允许我们这样做,你们是外人,与我们本无关联,所以我觉得可以和你们分享一下,或者说是请教一下。不知道,小友一下如何?”
魏子衡,眼神迷离了一下,随即还是说道:“那就请盟主大人好生叙述一番吧,或许我可以凭借我掌握这些知识来为你们提供一下建议,若认为是纸上谈兵的话,也无妨。”
“你太谦虚了,据我们所知,你的能力可不仅如此。如果这次你真能帮到吴盟,吴盟绝不会忘记这份恩情。”尔田,在一旁温文尔雅地说道。
姬简雍,换了换口气,很严肃的开始倾吐:“今天早上我们得到消息,昨天,姑苏城四周的小镇村庄,有关于我们吴盟的手下和当地的越国军队发生了冲突。我们原本分布在姑苏城四周的探哨以及眼线都被一一拔除,虽然大部分都逃离了,但是仍有一部分人被越军当场杀死。
不仅如此,越军还将姑苏城与四周的村庄的联系给切开了,防止我们的人逃窜到姑苏城内。
其中在姑苏城北方的一个村庄内,我们吴盟的人和越军发生了激烈冲突,双方展开了殊死搏斗,最后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幸存。南方那几个比较重要的村落战斗规模也不小。
我们比较重要的人手,也死在了昨天的那场暴乱中。对此,我们昨天连夜召开了一场重要会谈,但结果却令人唏嘘,方法对策没有想出来一个反而将矛头指向了某些人,这种诬蔑式的怀疑,我在会谈上已经无法控制。今日我想询问一下你,毕竟你是闫读过兵书的,不像我们这些,只不过是运用一些前人的经验而已。”
魏子衡,首先是眼前一震,随后要思索起来,他偷偷地观察着面前这三位主事人,同时又在大脑中构想他们所描述的那场暴乱,以及结合他所了解的姑苏城的情况,只听他缓缓的说道:“不知道泰大人作为吴盟主管军事的重要管理者之一,对这样的情况你是怎么处理?或者说是看法。”
泰禾,毫不掩饰,干脆利落的说道:“面对这种情况,吴盟之前已经有过预订的对策。收缩人群,扩大侦查范围,这座吴盟山庄的内部的队伍也随即出山,随时准备侧应。
除了这些被动的防御措施,如果就我个人的想法而已,我觉得………唉……不好说………”
看着一向刚毅坚强的泰禾,此时说话竟有些吞吞吐吐,魏子衡,已经意识到这些事情的严重性,这对于吴盟究竟有多么的恐怖:“还有一些其他详细的内容吗?”
尔田,在一旁补充的说道:“就目前而言,曾经吴国的地区只有姑苏城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而且这仿佛就已经是预料好的事情,同时出手,同时见面,同时收兵。哦,对了,这次么意为越国军事重要级别的人来到了姑苏城。他是越国一向强横的大夫,华尺命!这个人手握越国军力大半,几乎和现在越国的宰相平起平坐,这样一个人从会计不远千里来到姑苏,相比是事在必得。”
华尺命!
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顿时让魏子衡,眼前一亮,华尺命,年仅三十有余,便登上了越国军政权力的巅峰。祖祖辈辈世代为越国效力,直到他父亲那一代跟随勾践,征南讨北,立下赫赫战功,华尺命,本人也不负众望,在他父亲的培养下,年纪轻轻便成为名震一方的年少名将。
日后更是参加了多场对齐国的战争立下了赫赫功劳,进一步的巩固了越王勾践的霸权,协助越王勾践从会稽迁都琅琊。北上会盟的时候,华尺命,曾经以一己之威震慑诸侯,他的威名使中原小国闻风丧胆。南方的楚国,北方的晋国,西方的秦国,东方的齐国,对这个名字也颇为忌惮。
各种辞藻华丽的语句和赞扬都不足以形容这位一生充满传奇色彩的名将,他的一生充满了崎岖,充满了起伏,无论是跟随越王勾践,还是越王鹿郢,对外大大小小的战争都离不开这位名将的身影,现如今,这位可以说的上是功高盖主的传奇名将,竟出现在姑苏城内,那想必他的亲卫军队,虎狼铁卫,也来到了姑苏城附近。
这个人的出现,给吴盟施加了极大的压力。
魏子衡,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吴盟之主,你可以确信这座山庄没有专人指点的话,很难进入吗?”
“是的,即使有人发现了,确切地点也只能像黑虎帮那样派遣极少数的人,以大军的规模进入山庄,完全不可能。”姬简雍,肯定的,回答道。
魏子衡,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说道:“吴盟这片地形好似一个山谷,东西北方向山势奇高,易于防守,唯独南方向稍矮,只有一条河流通过,万一越军寻到河流下游,顺流而上怎么办?”
泰禾,很果断的摇摇头,说道:“那条河流的出山谷的河道极为凶险,我在吴盟生活这么久,无人敢坐船过那片河道,更别说逆流而上了。更何况那条河流出山之后,路途崎岖,蜿蜒曲折,四周皆是群山峭壁。沿着河流进入山谷内极为困难。唯一能探查的就是山崖。可惜山崖只能远远的望见山谷内,却始终不能进入。”
山崖?魏子衡,忽然想起他们跟随两个像盗贼一样的人进入唔盟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有一处额外突出的山崖顶部,细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华尺命,这个家伙来到了姑苏城,很显然是要对山庄发动进攻,想必他们应该会有其他的方法来进入山庄,或许在东西北方向会有其他的通道。如果没有,那么华尺命就不应该出现,或许就像十年前一样,仅仅是派出的是一两支精锐的越国军队,而完全不需要这一名威震中原的名将,我有预感,越国军队,应该是找到了别的方法进入山谷。”
泰禾,忽然间猛的抬头,她死死地盯着魏子衡,似乎有话说,但是却并未吐露任何一个字。一旁贵为吴盟之主的姬简雍,此时也在细细的回想着,至于他在想些什么,不得而知,看他的表情似乎遇到了些麻烦,尔田,也就是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好似在思考,好似也在无所事事 。
此时在一旁,休闲喝茶的孙奇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脱口而出:“等一下,这座小群山地下不是有很多暗河吗?黑虎帮不是利用了这种方式窃取了你们吴国的宝藏,我想这附近说不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