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在中央的魏子衡和孙奇。
魏子衡,丝毫不惧,沉着冷静的说道:“请问泰大人,我何罪之有?”
只见泰禾,轻轻挥了一下右手,一众吴盟的高手,瞬间出现在四周的屋檐上:“既然我敢这样说,手头上必然有些有关你们俩的证据。我想在这儿问一下,昨天晚上,魏子衡小友,你去哪儿了?”
“我在庭院中四处走走。”魏子衡说道。
“你去过礼乐之所,在那里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问你准备干嘛?”泰禾,语气越来越咄咄逼人。
姬简雍,神色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渐渐地向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孙奇,立在一旁,左手握着奇洪,微微的查看着四周这群来势不善的人。
魏子衡,现在手无寸铁,如果真的打起来,恐怕会很危险,现在耽误之急就是要稳住面前这群人:“泰大人说说你现在掌握的证据吧,或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我想问一下,这个是你的吗?”泰禾,从身后取出了一块衣服的残角,看着魏子衡,身上所穿的衣服说道:“这个东西是在那所小庭院的屋檐上发现的,你昨晚去那干什么?这似乎并不是一个身为吴盟客人应该做的事情。”
魏子衡,低头看了看自己长袍外侧,果然有一小块的地方出现了残缺,看这残缺的形状,似乎是被那些屋檐给刮到了,他眼色微微一颤,眸子中闪着一丝奇异的光芒:“不错,昨日我正好去了那小庭院的屋檐上。”
“你去干什么呢?能回答我吗?”看泰禾说话的语气和气势似乎是要随时拿下魏子衡。同时孙奇,一旁果断地站出,左手的奇洪横在前方。
就在此时,赤峰,也不知何时飘到身后的屋檐上,挺着他那魁拔的身躯,持着他手上的名剑,莫不声色的站着,仿佛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样。
魏子衡,伸出了右手,拍了拍他师弟的肩膀,示意让他后退,随后面不改色的做出了一个抱拳的姿势,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掩饰,昨日我原本在位于礼乐之所的那个小庭院里,来回踱步,忽然看见一位黑衣人,极速的从屋檐上奔驰而过,前往你们议事厅旁的那个小庭院中,亲眼目睹了一位身份,似乎为黑虎帮的黑袍人与吴盟的内鬼接头了。”
“你说什么?”泰禾,大惊失色。
同时,旁边的一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不震惊,他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谈些什么。
姬简雍,突然又上前一步说道:“此话当真。”
泰禾,随后又警觉了起来:“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呢?”
魏子衡,微微的浅笑了一下,随即看着身旁的吴盟子弟说道:“同样你怎么能证明我说的话是假的呢?世间大道万千,万空纵横,上至九星,下至黄泉,其间真理却唯一,你们可以来判断一下。”
姬简雍,曾经在会谈中就早已排除了这魏子衡兄弟二人的可能性,毕竟这二位是自己手下的人,把他请到吴盟的,更何况这二位的身份也很明确,如果这其中还有假,那可真是有些蹊跷。
尔田,此时也恰逢赶到了姬简雍的居所,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重点,赶忙说道:“诸位,你们这是何意?”
泰禾,用他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姬简雍:“若是如此,那就请公子跟我走一趟吧。去那小庭院看看你说的话是否属实?”
魏子衡面对泰禾咄咄逼人的架势,依旧保持着从容和镇定,他极其温和的说道:“那就麻烦泰大人带路了。”
现场的气氛暂时的缓解了半刻,一众人带着疑惑来到了议事厅,旁边的小庭院中。
泰禾,此时显得的有些礼貌,他伸出了一只手看着魏子衡和孙奇说道:“二位,请进我们细细再谈。”
孙奇,此时侧耳细声窃语道:“你说这家伙想搞什么?”
“这个人表里不一,是个狠角色,如果被他再这样钉上,恐怕我们很难脱身。”魏子衡小声简单的回答。
这座小庭院中,顿时又汇聚了一群吴盟的重要主事人。
泰禾,首先向吴盟大声宣布了他所发现的一些证据以及猜想,同时也表明了他对魏子衡,是内鬼这个猜忌。
这一番话讲完,瞬间激起了在场众多吴盟长老的情绪,安静的庭院顿时热闹喧嚣起来,一时间众说纷纭,反对和同意也包括其它猜昂的声音起伏不断。
对于魏子衡和孙奇可能是内鬼的这个猜想,其实先前就已经有了,只不过因为两人的身份似乎也并太可能是,之后不在提起,但是现在出现的这个证据似乎又将一切矛头指向了这两人,然而先前魏子衡说的一番话,可信度在此时大大的降低,一时间铺天的言论扑向魏子衡二人。
魏子衡静静的看着这群人,对着自己指手画脚,他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们讨论完了吗?可以让我说一句吗?诸位按道义上都是我的长辈,理应尊敬你们二分,但是也不希望你们因此倚老卖老,咄咄逼人。给我套这么多的空架子,又有什么用呢?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各位可要为自己的言行而付出代价哦。山之高不可测,水之深不可浸,这吴盟,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一块途经的宝地罢了,我本无意路过于此,奈何掀起这种波浪,诸位你们怎么看?”
泰禾大声的斥喝道示意众人安静:“各位,你们此番讨论是不是有失颜面呐?魏子衡小友,从头到尾并未对各位言语相加,你们为何如此表态?如果证据确凿,我们自然会有所处理,而不是你们在这儿毫不廉耻的喋喋不休。”
魏子衡看着孙奇有些头冒青筋的样子,顿时明白这种有点恶俗的场景,实在是让人感到烦躁,他又干脆将自己所看到的一些细节再透露了一番:“诸位,我伏在房檐上,听着昨晚上位于着小庭院的谈话,他们的谈话提到了一个很危险的信号,那就是现在的越王不寿。”
姬简雍两眼微颤,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尔田的模样也和姬简雍差不多,似乎他们早就已经有所预料。
“不妨把你听到的消息,如实说出来,如果你属实的话,或许你真的可以洗清嫌疑。”一位吴盟的长老,有些敌意的说道。
魏子衡故意咳嗽了两下,随后说道:“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细节,主要来说就是越王想要铲除你们,而且是连根拔起,昨天的那次行动,只是越王计划的一环,那两人的谈话,我听的并不是特别清晰,主要的一些内容也并未透露,只说了等到那个东窗事发的时刻,这位内鬼,他会主动出现,还有说什么老朋友?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
话语之间,谈吐清晰,既没有威逼之力,也没有畏缩之形,魏子衡谈吐这一方面功夫十分了得,三位吴盟的当家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眼前这群长老的模样。
又一位长老站了出来说的:“那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可以洗清你的怀疑?”
魏子衡再次冷笑了一声,随后用相同的口吻说到:“同样的话,我再回敬你,你有什么证据可以洗清理呢?吴盟的内奸,现在就在这座庭院内。而且相信诸位也明白这位内奸他在吴盟的掌权之力可不小啊!可不是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子,能够知晓的。请诸位好生端量一下。小心你们其中谁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哟?”魏子衡随后用一个极其轻蔑的眼神看着诸位的长老。
姬简雍这个时候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自己的下颚说道:“在此我再感谢一下你们二位,昨日为我们吴盟做出的贡献。既然这屋檐之上留下了你的衣服残片,那么请第二位暂时的居住在吴盟吧!你们二位放心,吴盟暂时不会危害你们的性命。”
这不是明摆着软禁。
孙奇越看见眼前这群人,越感到一丝厌恶,他自又讨厌权力之争,或许是受他父亲的影响,她对这些繁锁复杂的礼节以及议政之事感到颇为的讨厌,他干脆站在一旁,静静地矗立着,不做任何表示,也不做任何神色。
魏子衡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其实也很疑惑,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我会来呢?话说那位杨生前辈呢?他的时间可比我巧太多了,按道理你不应该怀疑这个人。”
“不可能以我对杨生的认知,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吴盟的事情?”这位长老气势不减,依旧咄咄逼人的说道。
“那不好意思了,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内奸。他既可能是我这个近阶段才接触吴盟的人,也有可能是潜伏已久的。既然如此,我就听信于吴盟之主的话,就在此处呆着,我看各位还有什么话好说?”
原本将不利于自己的局面,瞬间给改变过来,简而有力的话,瞬间让这群七嘴八舌的长老们说的不敢接下一句。将自己置身于这群人的眼前暴露,能暴露的一切,让自己不在隐藏什么,反而会让猜疑自己的人没有理由继续发一下去,这就是所谓的反其道而行之。
同时有关吴盟内部的事宜也在此处激烈地讨论起来,两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一大群人喋喋不休的讨论,似乎也明白这个吴盟比他们想象中的可能还要不团结,这三位吴盟的当家看起来是一条心的,可实际上的做法却截然不同。
姬简雍更多的是平衡,他不愿看到任何人,或者是团体在吴盟内部的权利越来越大,他很刻意着维持这种微妙的关系,这样既不威胁到他自己盟主的位置,同时也能更好地管理吴盟。
泰禾,一个虽然是脾气大,胆是做事能力都很强的一个人,吴盟上下一些重要的事情,包括人员调动以及军事方面的一些事情,通通交给他来管理,他在协调人手,这一方面有着很强的策略。吴萌上下基本有关外界的一些行动,通通交给他来处理。
同时,反观最后一位,尔田,平时话不多,但是做事能力也不亚于泰禾,在一般的会议上,他并不会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是吸取众人的想法。他虽然权力很大,但是在众多人的面前却是一个小透明,吴盟所有内部的事宜基本就由他来统一指挥。
这三人的关系时而亲密,时而疏远,相互制衡又相互牵制,乌盟就在这种巧妙的关系之下,日复一日的运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