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
还未等王将军扑向狄仁杰,李元芳和裴承庆二人挡下王将军,三人一番交手,这王将军败下阵来,意欲逃走,却已经被围上来的金吾卫围住。金吾卫如同铜墙铁壁,王将军挣扎不出,拼死一搏,却没想到被金乌卫击毙在朝堂之上。
“狄仁杰,朕擢升你为大理寺少卿,望你以后每遇一案,都能如今日一般,不畏权贵,直言真相;李元芳,朕看你身手不错,留在宫内做个金吾卫统领如何。”
“承蒙圣恩!”狄仁杰与李元芳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
皇上轻叹一声,倒是看不出怒气,反而脸上尽是哀伤的神色。
“裴承庆,朕命你彻查羽林卫,一个都不可放过,罪行轻的逐出羽林卫,发配充军,罪行重的,收押问斩!堂堂羽林卫竟是一窝蛇鼠,朕甚是痛心,若无他事退朝吧。”
“臣遵旨!”裴承庆接下圣旨。
黄承罪责难逃,动荡长安,即可问斩的命令一交到大理寺,狄仁杰马不停蹄的赶在了囚车前,只有黄承从密牢到斩首台这么一小段路上,他才能见黄承一面。黄承坐在囚车里显得很镇定,一抬眼便看见了狄仁杰。
“哟,狄大人,这身官服在你身上,倒是又气派了几分。”
“我想问你,以你的城府心机,为何要引我入局?”
“你还记不记得你我刚相识的时候,就在举子驿馆外喝酒,我问你考中举了想当什么官,你说想当个能断案的官,我问你为什么,你还记得你的答案吗?”
狄仁杰点了点头。
“明辨冤情,不仅仅是为了替死者伸冤,更是为了不让无辜之人蒙冤,走上一条错误的路。”
黄承点了点头,眼中似乎含着泪水,却又看不太清,大笑三声,随着囚车越去越远。
过了十五吃过了元宵,长安城便逐渐开始暖和起来了,城里的胡商也逐渐多了起来。从城墙俯瞰下去,整个长安城星罗棋布,大小坊市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排列其中,以朱雀大街为轴隔出了东西二市,顺着朱雀大街径直走去,穿过鎏金红漆的门柱,便是进入皇城的第一道门槛,朱雀门。
朱雀门极大,鎏金雕龙盘旋其上,门上涂着神鸟朱雀,皇城森严,进出宫内往日只来往于旁边的一小侧门,若非有举国大事,朱雀门不可轻易打开。
朱雀大街直通城门,打从城门口到朱雀门前的这一段路上,也有百里之遥,这百里的朱雀大街,今日却大不同往日,道路两旁每五步的距离,便有一皇城十二卫把守,就这么一路站到朱雀门前。
门前百官陈列,门后直到大明宫宣政殿前,礼部的依仗要布置的妥妥当当,今日若有些许的怠慢,便要人头落地。宣政殿前也提前准备好了宴席的桌子,虽然还未摆上些什么,但是御膳房的灶火,打从前一天白天开始就没有停过,美酒佳肴缺一不可,不仅上菜有顺序,做菜更有顺序,错过了最佳的享用时间,也是罪责。
左右文武百官之间,打一小亭子,这亭子也是连夜搭起来的,供圣上之用。
如此隆重的景象绝不多见,一切都是为了迎接王师回朝。
西北边关突厥屡次犯境烧杀抢掠,边关要员几次请奏折上来,朝廷几次警告突厥无果,终于派出五万王师,由太尉点将,二品镇军大将军刘奇刘将军率军镇压,这一去就是半年,前几日刚接到回报,边关大胜,突厥派出议和使者与刘将军一道班师回朝议和。
得此大胜,圣上亲自摆下大宴,迎接王师,文武百官皆需到场。
狄仁杰已经在这里随性等候了一早上,他打眼一看,眼看就要午时,离斥候上报的时间已经是晚了三个时辰,身边有些官员上了年纪,这样站一早上,多少有些吃不消了,嘴里便也有了闲言碎语。
“我看这刘将军打了一次胜仗,就有些轻飘了,竟然让皇上等三个时辰。”
“是呀,这下有功怕啥也要变过了。”
狄仁杰闻声看向皇上,坐在亭子里的皇上神色难辨,但他能确定,皇上现在一定不高兴,即便刘将军此刻出现,皇上也是假高兴。
“来了来了!”
一声尖锐的呼声传了过来,是门前迎接的高公公的声音,文武百官听得这一声,便都看向朱雀大门去。
狄仁杰稍稍抬起头,看向朱雀大门,门前奔来一铁骑将军,胯下汗血宝马,宝马身挂黑甲,上面坐着的将军玄甲背一把虎头朴刀,这一看便知是刘将军的战甲,战马越跑越快,这将军也越来越近,却毫无停下的意思。
等刘将军再近一些的时候,百官惊呼惨叫错乱,禁军百官一时之间大乱,这才看的清楚,那奔袭而来的铁骑将军,根本没有脑袋!那玄甲之上本该是头颅的位置,空空如也!
这无头将军纵马跃起,右手抄出虎头朴刀,冲着只剩下几步之距的皇上劈砍而去。霎时百官慌乱,又都是穿着朝服,眼看着皇上就要挨下这一刀,忽然那虎头朴刀横在空中,再仔细看去,是刀刃之上被铁链绞住,铁链的另一边正是那李元芳的唐刀刀刃。
李元芳却没想到这无头将军力气极大,握刀的右臂使力,竟然李元芳整个人扯飞起来,李元芳身子在空中翻身,收回了铁链,刚好跳在了皇上面上前,将皇上挡在了身后。
“圣上莫慌!”
那无头将军失手一次,扭转马头,转身疾驰而去,众多护卫追赶而去,却难以追上那汗血宝马,李元芳离这无头将军最近,眼看着他要逃走,甩出唐刀刀刃,勾住了那玄甲,宝马疾驰,李元芳死死抓住那刀柄,自己在地上被拖着一段距离,迅速站起身来,脚下使力,纵身上了这无头将军的马。
“追!给朕追!”皇上惊魂未定,喘着粗气说着。
金吾卫刚牵出马来,狄仁杰二话不说,抢下一匹追赶着李元芳的踪迹而去。金吾卫的马虽然不如汗血宝马,但是总归是能跟得上,而且汗血宝马滴汗如血,狄仁杰只要跟着地上的红色汗渍便能追上这无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