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操作直接让姜苏子楞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家伙这次不是演戏了,真就成绑架了!自己还是从犯?
“杜仲,你在干嘛啊?为什么要把罗果果打晕。”此时的杜仲正开着车疾驰离开浩东莞,好像后面有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稍微慢一点就会被连血带骨的一口吞下去!
“那个人,不是李林,或者说真正的李林已经死了!”
“什么?!”姜苏子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一个真正的入殓师的基本素养应该是不对客人说你好,慢走。”
“但……有可能是一时失误而已啊,谁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都保持这种状态吧?这也不能证明他不是李林啊?”
“入殓师接触最多的应该是消毒水而他身上却充斥着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其次,入殓师的职业是修复死者的面容,手指用来化妆应该是没有特别厚实的老茧的,而他手指粗糙……一个入殓师到底要做什么重活才会有这样的老茧?”
“这只能说明他不是入殓师但不能说明他不是李林啊。”
“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李林。”杜仲很坚定的看着姜苏子的眼睛。
那种眼神告诉了姜苏子,也许杜仲是对的,她选择相信他,也愿意无条件的支持他,但是她突然感觉这个正在开车的男人变得好陌生,她根本就不懂他。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报警吗?”
“还不能报警,我们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不能贸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那我们还要告诉徐阿姨吗?”姜苏子担忧的看着被杜仲扔在后座上的罗果果。
“暂时不要了,等她醒了我们带她去趟医院,这个李林所做的一切应该是有目的的,而且一定不是为钱。”
“不是为钱?身上又没有被打的痕迹……你是怀疑她被用药了?”
“没错,一年的时间可能就是药物的药效时间。”
很快他们就到了公寓。
把罗果果搬到沙发上之后杜仲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转身离开。
“姐姐,罗果果就先拜托你照顾了,我先出一趟门,要记得反锁门子哦。”杜仲晃了晃手中的备用钥匙和手机,意思是,我有钥匙会自己开门,有事也会给你打电话,所以你不要给敲门的陌生人开门。
“嗯,那你路上小心。”
到了下午罗果果才醒来。
到现在才醒, 下手真他妈狠!
“嘶——好疼啊……”罗果果伸手揉了揉被杜仲打的后脑勺,企图这样来缓解疼痛。
罗果果疑惑的问着:“苏子?我这是在哪啊?李林呢?”
姜苏子表示自己十分尴尬。
“额……你,你造的孽自己说。”姜苏子推了推身边的杜仲。
……姜苏子你个怂比
“罗小姐你好,我叫杜仲。现在情况比较特殊,你口中的爱人‘李林’可能不是‘李林’,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怀疑你受到了伤害。所以现在请你跟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官方的回答……还罗小姐?你让人家送你的时候也不叫人家罗小姐。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李林就是李林,我也没有收到伤害!姜苏子,你到底什么意思啊?”罗果果怒极的瞪着姜苏子。
我要是跟你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你信吗?
“啊……额,那个……果果你先别激动,这事真的有蹊跷,你听他把话说完好不好?”见姜苏子态度诚恳且认真,好像没有骗她的意思,于是便将信将疑的点头示意杜仲继续说下去。
“我怀疑你被催眠了。”
“什么?!”姜苏子和罗果果一同发出质疑。
“我下午的时候去了趟便利店,问了一下徐阿姨认不认识李林,她说听你说起过。徐阿姨还说你们是一个月前认识的。”
“一,一个月?他们不是交往了一年吗?”
“不可能是一个月,我跟他在一起多久当然是我比你们所有人都要清楚的。”
“是一个月,而且是你亲口说的。”
在两道疑惑又惊讶的视线下,杜仲继续说着。
“一个月前你跟徐阿姨说的。那天送货员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晚上才送的货,等你忙完所有事情后天已经很黑了,街道上除了闪烁的路灯外基本没有什么人了。你很害怕并且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你有人在看着你,你的心开始慌乱于是开始奔跑,结果你的跑步声惊动了前面正在进食的疯狗,当你害怕的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个男人及时出现了。他帮你赶走了疯狗并提出送你回家,他说,这条路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路上能守护一位女士回家是他的荣幸。一路上这个男人告诉你,他叫李林,是一名入殓师。”
“回家之后你把这次的经历告诉了徐阿姨。”
罗果果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臂膀,浑身发抖冒着冷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低声喃喃的说着,眼睛通红,框不住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地板上。
“其实你现在回想一下,你所谓的交往了一年的时间里,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回忆。”
是的,罗果果努力搜刮着脑袋里的记忆希望能找出什么来推到杜仲的说法,然而,事实很残酷,她什么都找不到,不要说一年了,就连一个月都没有。她所谓的记忆就像有人刻意告诉她一样,只有一个干巴巴的时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回忆!
罗果果激动的抓着姜苏子的手,“怎么办……苏子,我该怎么办?”
“果果,你先不要哭,杜仲一定有办法的,我们要相信他。”
“罗小姐,我们去医院吧,具体什么样还是要听听专业的人怎么说了。”
“好……我去。”
A市市立医院里一个秃了头的中年男人拿着罗果果的报告单。
“情况发现及时没有进行很深入的催眠,只要配合药物平时多加休息就会没事了。幸好你们发现的早,只是单纯的用心理暗示混淆了时间和人际关系,要是心理暗示怂恿自杀或者杀人的话那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姜苏子 向医生道过谢之后便搀扶着罗果果离开了医院。
姜苏子拍了拍罗果果的后背安慰着她。 “果果,你这几天先在我家住下,一会儿我打电话告诉阿姨让她不要担心了。”
“不好意思啊,那这几天就要打扰你们了。”
回到公寓后,姜苏子告诉罗果果让她晚上住书房,杜仲睡客厅就好,她便和杜仲为罗果果换上了干爽的被褥。
本来说好要跟杜仲一起打扫书房的结果拖了好久,书房好多东西都是自己的,杜仲又不知道哪些东西是她要的,哪些东西是她不要的,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这股油然而生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
太阳已经下班,大地也跟着沉睡。月色朦胧,树影婆娑,寂静的夜晚里只有几缕清风吹过,卷来阵阵花香。柔软的温度像一双臂弯一样轻柔的安抚着白天里一颗颗躁动的心。
咔嚓——姜苏子的门锁被打开了。
吱呀——姜苏子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毯子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她的床。
“你他妈给我下去!”姜苏子毫不怜惜的将杜仲踹下床去。
“姐姐,我睡不着。”杜仲像只狗子一样趴在她的床边可怜巴巴的盯着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无辜的眼神,真是痒到了人心坎里去了。
“睡不着就数羊。”但是,姜苏子不是一般人,她是个不懂风月的糙人。
“姐姐,睡沙发不舒服,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呸!还嫌弃沙发不舒服,你在外流浪的时候连沙发都没有呢。”
“那个时候没有姐姐,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一个冰雪聪明,善良可人,美丽动人的苏子姐姐了。”
“咳哼,内个下不为例啊。”不得不说这顿彩虹屁是吹到姜苏子的心坎里去了。姜苏子让出了一小半的位置来给杜仲。反正他瘦,不用给太大地方,剩下的都是她的,这叫合理安排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