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兰躺在林轻言的怀里,慵懒的像只猫,她乖乖应了一声,然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说到:“你骑马的时候慢一些,现在时间还早,路上风大,别受凉了。”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强壮着呢。”林轻言说着,又轻轻吻了她一下。
“算了,我还是起来去给你找一件衣服吧。”明兰说着披上一件衣服起来了,然后在她自己的衣柜里挑了半天,选出一件儿湖蓝色的披风递给林轻言。说道:“我这儿只有这个是最大的,也最合适的了。你看看这个能用不能用?”
“能用,我家明兰给我的,什么都能用。”林轻言笑着接过披风,甜言蜜语继续奉上。
两人又亲密了一会儿,林轻言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红袖招。路上因为有明兰给他的披风,林轻言觉得很暖。到了江宁县城,不过才辰时三刻。林轻言又找到之前的那家馄饨摊喝了一碗小馄饨之后,就去县衙里处理公务了。
另一边卢人甲按约登上了刘府的门。敲了敲门,对着来开门的门房笑笑:“我受你家公子之托,前来收帐。”说着,卢人甲拿出了刘云龙之前给过他的玉佩。门房一看是主家的信物,所以也不敢怠慢,慌忙将此事禀报给了刘云龙的爷爷刘十三。
刘十三一听,不容多想,就把卢人甲给请了过来。
卢人甲进堂,恭敬的朝着刘十三行了一礼之后笑笑说道:“刘大人好,昨日令孙云龙兄在红袖招输了20万两银子,凭这块玉佩向我做的抵押,我今日登门是为收帐的。”
刘十三一听心里勃然大怒,但面上不动声色:“是吗?老林啊,你去把云龙叫过来。我要好好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小子还没有把这件事情给我说过呢!”说完了这番话他又朝着卢人甲笑笑:“小伙子,我这样安排你不会有别的意见吧,虽然说你是拿着我孙子的玉佩登门的,但这情况我着实不了解,也不能你说的什么就是什么。”
卢人甲笑笑,说道:“我理解刘大人,请便。您怎样都行,我相信您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不大一会儿,刘云龙就被林管家叫了过来。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还处于梦乡之中就被叫醒了,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一进门就嚷嚷到:“爷爷,你这么早喊我起来有什么事情啊?我还没睡好呢!”
卢人甲在旁边和善地笑一笑:“刘少爷,早上好。”
刘云龙一见卢人甲在场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颤。毕竟要是让刘十三知道了他一个晚上就输掉了二十万两银子,那后果绝对十分严重。
“云龙啊!这位公子说你昨天晚上问他借了二十万两银子,是拿你玉佩做的抵押,有这回事吗?”刘十三也是个老人精了,一见到刘云龙看见卢人甲那副样子,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只要孙子会做事,想办法推辞,道自己喝多了,死不承认。那自己自然有办法让这二十万两银子给一笔勾销掉。为此他还在这位公子说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刘云龙实在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他根本没有领会到刘十三话里的真正意思。一见到刘十三那样严肃的问他,而卢人甲的手里也有他的玉佩,所以当场就瘫软了下来。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把昨日发生的事情经过都给详详细细说了出来。
“你个混账东西!老刘家怎么出了你这个不孝子孙,我刘十三英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样糊涂的孙子!”刘十三一听勃然大怒,照着跪在地上的刘云龙就是几脚。
刘云龙也不敢躲避,只能双手护着头凄惨惨要喊到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刘十三的胡子剧烈的起伏着。他又愤怒的嚷道:“平日里你不懂事也就算了。我想着你小,还惯着你。可没想到你居然能跟人家打那么大的赌,二十万两银子,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输进去啊!”说着他拿起旁边桌子上放着的茶杯朝刘云龙砸了过去。
刘云龙见刘十三逐渐是动了真怒,而且茶杯里的茶还冒着热气。被砸到的话,自己肯定不好受。所以他就满脸泪花的爬了过去抱住刘十三的大腿:“爷爷,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改,我以后一定改!我什么都听你的,别打我了!”
卢人甲丝毫没有被眼前的这一副景象所打动,他在旁边笑着说道:“刘大人教训自家的子孙是自家的事情,等卢某人走了,该怎样教训都可以,只是能不能先把我那二十万两银子给结一结?”
刘十三看了看跪在地上抱着他腿哭着的孙子叹了口气,对着旁边的林管家使了个色:“老林,带卢公子去拿银子。”
“哎,好的,老爷。”林管家会意的点了点头,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卢人甲说道:“卢公子,请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拿银子。”
“不用了。”卢人甲笑笑:“刘府太大,我怕迷路,还是麻烦您拿来给我吧!对了,麻烦您快一点,我还等着和张大人喝茶呢。”
“你说的可是尚书右仆射张子在张大人?”刘十三有些诧异的问道。刚刚朝林管家使那番颜色的意思是让林管家做了他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和张子在大人认识,那估计自己怕是要吃下这个亏了。
卢人甲笑了笑,说道:“正是,所以还麻烦刘大人您让管家快一点。”
刘十三又叹了口气,对着林管家说道:“老林,那你自己去拿吧,记得快一点,卢公子还等着和张大人喝茶呢。”
“好的,老爷。”林管家恭敬地退出了房门,然后不大一会儿就拿过来一叠厚厚的银票。
“一共是二十张,一张是一万两银子。一卢公子,您看看对不对?
卢人甲不顾旁边刘十三已经有些铁青的脸色,自顾自的在那里数了起来:“一二三四……”完了之后他冲着刘十三笑了笑:“数目正好,那玉佩我就留下了。谢谢刘大人,您招待的茶,我就先告辞了,您继续管教孙子吧。”
卢人甲走后,刘十三看了看在地上还在干嚎的孙子,叹了口气,嫌弃地将他给踹开。
“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孙子去?去你的小院里给我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而在江宁县城这边,林轻言被桌上的一个案卷给吸引了。这是一桩杀人案,但案情却很离奇。
林轻言叫来了,知情的衙役,让他给自己详细讲讲事情的经过。那衙役就把这事情详细的给说了出来。
“是这个样子的,杀人的人是个叫王氏的女人,大概有六十多岁。王氏有个孙子,叫张小二。但这张小二吧,出生的时候由于比较困难,所以就落了个先天痴傻的毛病。张小二他娘生他的时候就因为难产死了。他爹呢,又在前几年被征了兵。后来尸骨被送了会来,也是死了。他家是外来户,就他爷爷这一代才迁过来,所以在当地也没什么亲戚的。
现在整个家里就剩下张小二他奶奶王氏和张小二相依为命。张小二他奶奶吧,年龄也一天天的大了,而自己的孙子呢,又是那般模样,没人照顾是不行的。所以王氏就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包括自家那栋破茅房子,然后给张小二买了顿好吃的,把毒药掺在里面。看着张小二吃完安静的去了。王氏把他葬下就过来自首了。
听过衙役把这件事情的经历讲过之后,林轻言感到有些稀奇。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般的事情发生。于是,想了想她问道:“陈县尉和宋主簿知道这个事情吗?”
那衙役摇了摇头:“这个案卷是今天上午才送来的,而且就一份。呈到了县丞大人您这里,陈大人和宋大人估计还不知道。”
“那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林轻言笑笑。那衙役恭敬地应了一声就准备下去,又被林轻言叫住了。“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牛二。”
“嗯,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想了想,林轻言决定先和陈县尉还有宋主簿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应该怎样处理。毕竟这样罕见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而且就法理来说,是故意杀了人,要按故意杀人罪判刑的,可是按情理来说,她杀人却是不得不做的,又在情理之中,也是为了不让孙子受苦流落街头什么的。于情于法都是两难。
我到陈县尉和宋主簿之后,林轻言详细的向他们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宋主簿思量一番之后叹了口气:“这个案件不好判呀。于情于理都是个难字。”
“是呀。”陈县尉也跟着叹了口气。“这个王氏有个这么痴傻的孙子就注定了是个悲剧。 如果不杀了,那么后面谁养活他的那个傻孙子呢?可是按法律来说,她这样就犯了故意杀人罪呀。两难啊两难。”
见陈县尉和宋主簿也拿不定主意,林轻言决定去问问胡县令,毕竟他才是这县里的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