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兮自动无视他隐含霸道性的话语,把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看着墙壁上一个个秘道不期然地开启,好奇地问道:“上官玄灏,你家这秘道是谁挖的?不会是用来藏尸贩毒,亦或是做些什么非法勾当的吧?”
敏锐地察觉到某人身上不太愉悦的气息,顾唯兮暗骂这小气巴拉的家伙,可还是适时地改口道:“不对,上官玄灏,是‘咱们家’这秘道是谁挖的!”
上官玄灏满意地勾唇笑了笑,可周身的气息并无因此有些丝毫改变,清朗如风的声音逸入顾唯兮的耳中,挠得顾唯兮的心痒痒的,心道这家伙的声音可真好听:“娘子,为夫不喜欢你叫得那么生疏,怎么可以连名带姓地唤自己的夫君呢?为夫特准你喊我一声灏,再不济也得喊一声相公才是啊!”
这丫头也忒不厚道了,在长辈面前就一个劲儿地“相公”前“相公”后的喊,那副贤妻良媳的样子倒是装得像那么回事儿,私底下就整天像唤小狗似的连名带姓地唤自己的相公,这样耗下去,他们的关系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更进一步了!
“灏……”顾唯兮起了捉弄的心思,小嘴俯在上官玄灏的耳边吐气如兰,满意感觉到身下的身体一阵僵硬,才把小脑袋重新趴回上官玄灏的颈窝处,咯咯地闷笑道:“呵呵,现在可以说了吧?”
上官玄灏紧了紧托着顾唯兮的手,掩饰性地清了两把嗓子,才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这个密室是自上官家几代以前便流传下来的,经过各代不断的改良,秘道通向很多地方,而只有上官家的各代家主才知道密室与秘道的存在。历代皇商与皇室的关系密切,相互依存,但各家主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上得山多终遇虎,铸造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将来为上官家的子孙后代遇到绝境时留条后路罢了。”
“不是说只有上官家历代家主才知道吗?那你一个少当家,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即使上官玄灏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顾唯兮还是知道这些秘道的所在正是上官家关键时候寻得一丝生机的咽喉,就算上官泉有多看重上官玄灏这个儿子,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毫无保留地将这些告诉他吧!
“呵,是为夫自己无意中发现的,而我爹他自从二十年前为了救南宫耀摔下山崖被人救回来以后,不仅腿部落下了顽疾,而且还失去了原来的记忆,现在的他估计也记不得有这个秘道的存在了。”
“爹他原来曾经失忆了?”
这个倒是让顾唯兮有些始料未及,那时候上官玄灏大概才两三岁吧,察觉到他有些冷淡的语气,顾唯兮安慰道:“可是看他这二十几来对你还是很好的呀!可见他虽然忘记了你和你娘,可是血浓与水的骨肉亲情还是难以割舍的……”
虽然平时她看不出上官泉对上官夫人有多亲近,但他对上官玄灏这个儿子还是很是疼爱、寄予厚望的,起码那股从眼神和骨子里透出的亲情是骗不了人的。
“或许他内心深处想要弥补些什么吧!”上官玄灏嘲讽一笑,身上的冷漠与凉薄气息表露无遗,“你知道我娘为什么整天戴着面纱示人吗?那是因为我爹他不信守承诺、背弃誓言,导致我娘不惜自毁容貌以报复于他,与他恩断义绝。本来在他迎娶我娘进门之前,府里已经有一位孔姨娘了,上官明风和上官瑶也相继出生。他后来爱上了我娘,并承诺此生除了我娘之外,再也不碰其他女人。”
顾唯兮静静听着,想不到上官夫人还是位刚烈女子,但是,仅仅因为丈夫背叛了自己便不惜自残身体,这种做法太不可取了,这上官夫人做事也太不理智、太不爱惜自己了吧!
“后来,我娘连怀两胎都不幸流产,堂堂上官府岂能没有嫡子?老太君连番施压,并将她娘家二房的庶出之女柳姨娘接来了府上长住,我爹更是在一次醉酒之后与那女人发生了关系,让她怀上了上官彦辉,最后才不得不纳了柳姨娘为妾侍。我娘从那时起便自毁容貌、与我爹分院而居,孰不知那时候,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娘她……”顾唯兮还是挺同情这样的女子的,求而不得,一定承受了很多吧!
上官玄灏摇了摇头:“我对她,不比对我爹的好感多多少,她只会躲在自己院子里面自怨自艾,在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她从未管过我,看那样子是由得我自生之灭吧!也是,在满心期待之下,以为可以为上官家迎来一个身壮力健的继承人,想在我爹和老太君面前争回一口气,谁知到头来却生下像我这样一个病秧子,身体强不过上官明风,争宠比争不过上官彦辉,任谁心中都会感到不痛快吧!”
难怪他对上官泉和上官夫人的感情如此冷淡,顾唯兮不由得一阵心疼,脸颊不由得更加贴近了他的颈项,脑子一热,安慰的话语不经大脑地就一股脑蹦了出来:“没关系,以后有我陪着你……”
“所以说啊,为夫就认定娘子你一个了。”还没等顾唯兮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什么话了,上官玄灏丝毫不给她反诲的机会,唇角轻轻勾起,墨玉般的眸中光潋滟,语气似在开玩笑,可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坚定:“那为夫可要把你牢牢拴在身边才行,不会让你有机会逃开的。”
顾唯兮的心中微微一颤,泛起了一丝小涟漪,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上官玄灏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了,南宫耀让你进上官府找什么东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