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长乐宫门口。
中常侍张让为了暂避锋芒,只好为太傅袁隗和袁绍两人让出了路来,而其身后的百多位侍卫也是停留在了门外。
太傅袁隗和袁绍两人迈着脚步,朝着长乐宫里面走去,而在随后,中常侍张让带着太常荀彧等四人也一同跟了上去,想去看看到底太傅袁隗肚子里卖着什么关子,若是对自己不利,那自己也提前知道,以防措手不及。
而对于他们的跟随,太傅袁隗则是一脸不屑,也不阻拦,依旧大步向前。
袁绍则是怔了怔,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与鄙夷。
长乐宫之内,太子刘协刚刚还因为中常侍张让的离去而昏昏欲睡,毕竟这两天张让来到了长乐宫,也给他带来了好多的乐趣,总是给他想出了好多的新鲜玩意儿,基本上都是自己以前从未听说的东西。
因此,中常侍张让刚刚离开后,太子刘协也觉得有些玩累了,正开始打起盹来,而一旁的谢公公也是小心翼翼地待在了一旁,不敢出声,以防打扰到太子殿下。
但是,太子刘协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太傅袁隗忽然走了进来,让的他吃了一惊。
太子刘协本来想怪罪与他的时候,竟是发现了跟在太傅袁隗后面的,竟然还有一大群人,其中也包括了中常侍张让。
太子刘协非常年幼,很少参与朝堂之事,因此很多官员都不认识,这些人当中,除了中常侍张让,就只认得太傅袁隗了。
“你们这是干嘛?我准备休息了!”太子刘协有些不情愿的问道,他还小,一看到来人这么多,还是表现得有些慌乱了,于是便赶紧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老臣有事想启奏殿下,因此才不得已前来叨扰,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太傅袁隗立马下跪,恭敬的说道。
闻言,太子刘协顿时有些慌了神,一听说有事请奏他,他想着自己虽然是储君,但也不过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啊,于是他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道:“太傅......究竟......有什么事要来跟我请奏啊?”
这时,太傅袁隗面色一凝,抬起头来将他那深邃的目光移向了中常侍张让,铿锵有力地说道:“老臣要弹劾中常侍张让。”
“你说什么?”闻言,中常侍张让也是一怒,顿时发出了一声干涸的声音,质问太傅袁隗。
但袁隗好歹也是一名资深的老官员了,而是职位颇高,算是朝中五虎之一,因此面对中常侍张让没有半点惧意,立刻说道:“中常侍张让,屡次犯我大汉王朝天威,触碰大汉王朝律法,其心有异,理当惩以大戒。”
“这......”太子刘协没想到太傅袁隗刚刚一来,长乐宫便充满了火药味,但他还是向着中常侍张让的,毕竟中常侍张让这两天陪他玩的那么高兴,于是他那稚嫩的声音在大殿之中缓缓响起:“太傅,你这是有什么凭借?这么说张大人呢?”
“回禀太子殿下,老臣已将张让的罪名整理成奏折,并且理了两份,其中一份已经交给了大皇子殿下,另一份,老臣正准备给太子殿下呢!”太傅袁隗说完,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上面的黑字清晰可见,可以看出,太傅袁隗为此准备了不少心思。
“真是可笑至极!”这是,中常侍张让连忙对着太子刘协说道:“还请太子殿下勿要中了这个乱臣贼子的阴谋,如今大皇子殿下代替殿下您亲政,这种弹劾其他官员的奏折,理应交给大皇子殿下才是,而袁隗竟然直接交到了您这里,可谓是对我大汉不忠,恐怕是心怀不轨,有意祸乱朝纲,还请太子殿下勿要轻信于他。”
太子刘协正准备接过太傅袁隗的奏折,可现在又突然听到了中常侍张让的警告,不由得转了转脑筋,犹豫了片刻。
他暗自想着:朝堂之上有哥哥帮我,长乐宫又张大人陪我玩,那袁隗到底是来这里干嘛的?难道他真的心怀鬼胎?嗯......不管如何,张大人不能出事,不然就没人陪我玩了。
想到此处,太子刘协点了点头,说道:“张大人此言有理,我又怎能轻信于他人所言,不过我也认识太傅,不若此事就此作罢,这奏折我不看也罢,只要今后你们两不想干,别再平白增添事端了。”
他毕竟年幼,想着怎么解决起来简单,就怎么办,不过这也只是他知道七岁孩童的想法罢了。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还请袁太傅早些回去,尽心为我大汉王朝尽效犬马之劳。”说完,中常侍张让立马上前,从太傅袁隗手中夺取那份奏折,然后当着太子刘协的面,张牙舞爪的直接将其撕毁。
看到此举,太傅袁隗不喜不怒,而身后的袁绍则是双眼怒视着中常侍张让,右手按住思召剑的剑鞘,欲要上前,但是却是被太傅袁隗给拦下了。
太傅袁隗向着袁绍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这可是长乐宫,大汉王朝每一任太子殿下的寝宫,这里绝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张大人如此看也不看,就将老臣的奏折直接撕毁,莫不是心虚了?”太傅袁隗没有像太子刘协说的那样退下,而是返回来把矛头对准中常侍张让,因为太子刘协尚且年幼,他也不敢或许挤兑他,但张让却是不一样。
“哈哈哈......”中常侍张让笑了笑,说道:“袁太傅,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份有些太子殿下已经说了,不看也罢!难道袁太傅还是想挑起争端?又或者......你是在指太子殿下心虚?”
太子刘协一听,完全没有听出来什么东西,只知道中常侍张让说的有些道理,顿时脸上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于是太子刘协便恼羞成怒的说道:“袁太傅,你可别得寸进尺,张大人曾经可是我父皇身边的红人,现在对我也是尽心尽力,你就别栽赃嫁祸给他了,给我退下吧。”
太傅袁隗一看到太子刘协那稚嫩的脸庞之上,出现了一丝丝怒意,不由得心头一颤,但还是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老臣前来之时,早已将另一份有些递交给了大皇子殿下,想必他此时正在来长乐宫的路上,何不等大皇子来了,秉公处理此事?”
“啊?大哥......也来了?”太子刘协一惊,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在他脑海里,大哥刘辩的形象,一直都是那种令人敬仰的样子。
但是他不知怎么的,从某个时候开始,他就感觉,他的这位大哥,对他这个弟弟忽然变得不冷不热的,他也知道,父皇驾崩之后,本来应该他继承皇位,直接登基做皇帝,但是由于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于是他的这位大哥便代替他打理朝政。
其实,私下里中常侍张让对他说了很多有关于他的坏话,比如大皇子刘辩要夺他皇位什么的,但是他也并没有完全那么听进去了,他觉得,大哥毕竟是大哥,而是如今也并没有想张让说的那样,夺走了他的皇位,而是安分守己的帮他处理这些琐事,这让他还有些感激他大哥刘辩。
但是,他这种小孩子的想法,也并没有对中常侍张让说过,毕竟他也知道张让经常说他坏话,他担心要是这么说了,会把张让搞生气了,早已他不陪自己玩了怎么办?
因此,有些事情太子刘协还是私自压在心里的,并没有向中常侍张让完全坦白。
而如今听得自己大哥要来了,太子刘协心里头也是又忧又喜,忧则是代表这件复杂的让他头疼的事情,肯定不会这样草草了事,喜也是他也好久没见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了,也不知道如今他还会不会陪自己玩。
闻言,中常侍张让脸色有些变了变,大皇子刘辩这时候过来,对他确实不利,毕竟大皇子刘辩可不会像太子刘协这么好忽悠。
于是,他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太常荀彧,目光扫向他,而太常荀彧也在这个时候看向了他,旋即对他点了点头示意。
片刻之后,长乐宫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清朗的男子声音:“哈哈哈......怎么这么热闹?弟弟,你这长乐宫今日可算是好久都没来过这么多人吧!”
声音之后,大皇子刘辩就缓缓走了进来。
这时,中常侍张让一等人脸色惨白,他们并不是因为大皇子刘辩的到来而惊悚,而是因为......大皇子刘辩身后,还有一位尊贵华美优雅的美妇人。
美妇人身着深黄色刺绣综裙,做工十分精美,再加上她那头上梳着的凤冠,配上她那绝美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的容颜,显得无比高贵冷艳。
大皇子刘辩一踏进长乐宫,便是让到一边来,为这位美妇人让开路来。
而就在这时,长乐宫里面的,除了太子刘协,其他人皆是纷纷对着这位美妇人下跪道:“见过皇后娘娘!”
而太子刘协也是连忙站了起来,小跑到何皇后的身前,鞠躬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太子刘协还是知道礼数的,毕竟这位漂亮的美妇人,正是当前的皇后娘娘,而自己身为太子,大汉王朝的储君,虽然不用下跪,但还是要鞠躬行礼表示礼节。
何皇后本来前一阵子以泪洗面习惯了,但是此时此刻的她,一下子拿出了她所有的气势和威严,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亲生儿子的未来,母凭子贵,只要是对他儿子刘辩有利的,她就一定要去做。
何皇后扫视了众人,在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太傅袁隗,才缓缓地说道:“都平身吧。”
随后,她手中忽然拿起了一张白纸,这正是太傅袁隗所写的那份奏折。
“哀家听闻,袁太傅今日闹出了一件大事出来,所以就找上了辩儿,和他一同来到了这里,确实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挺热闹的啊!”何皇后看了看众人,然后又继续说道:“荀太常也来了,还有郑议郎,呵呵呵......确实够热闹的啊!”
闻言,太常荀彧大惊失色,旋即说道:“我等本来是前来与张大人聊一聊家常,没想到竟然偶遇此事。”
太常荀彧知道,宦官不能参政,虽然这是大汉先祖们定下的规矩,但是到了目前,宦官参与朝堂之事,已经不在少数了,就比如先皇刘宏在世的时候,中常侍唐衡也是在朝中一手遮天,但皇帝陛下刘宏却是不管不问,甚至还默许了这件事。
但是太常荀彧这个风口浪尖上,他可不敢被别人拿住把柄,自然也不会道出与中常侍张让勾结,参与朝政。这样的话,只会让张让陷于更加不利的处境。
“只是聊聊家常吗?这话说出来谁信啊!”太常荀彧一说完,袁绍就接过话来,冷笑了一声,便是直接讽刺道。
闻言,何皇后看了看袁绍,点了点头,笑道:“想必这位便是袁绍将军吧!早就听闻将军和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曾是军中同僚,一同征战沙场,如今看来,袁绍将军果真是意气风发,飒爽英姿,将来必定会是我大汉王朝的一代枭雄。”
袁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何皇后,顿时脸色有些微红,连忙低下头来,憨憨地说道:“皇后娘娘谬赞了!”
虽然袁绍也只看了何皇后一眼,但就是那一眼,也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袁绍二十七八岁左右,见过了很多女子,其中漂亮的也不少,但是像何皇后这样,虽然比自己大了四五岁,但是她那精美绝伦的容颜,着实令他心头颤了一颤,再加上,何皇后这个时候的那种威严,更加让袁绍心里无比的憧憬与向往。
而正当袁绍为何皇后这样绝美的美妇人失神之时,何皇后已经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家儿子,说道:“那依辩儿看来,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闻言,大皇子刘辩上前了一步,看向了太傅袁隗,问道:“还请袁太傅将张大人的罪行一一道出来,至于是否属实,还应当做进一步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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