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董卓董相国正在门外等候!”司徒府的家丁说道。
众人皆是大惊,董卓这个人,现在大家没有谁不认识,他跟着张让合力将曾经的大将军何进密谋害死,这件事朝廷之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谁也不敢说出来。
但是,最令众人想不通的是,为何此时董卓来到了这里。
李玉竹也是一愣,本来这个时候正是他绞尽脑汁作诗的时候,董卓的到来反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但是他却是开心不起来。
闻言,司徒王允看了看士孙瑞和张温两位好友,随机点了点头,对着众人说道:“红昌,你带着张夫人和秋月到内院去吧!”他又看了看李玉竹,本想叫他也跟着一起去,但是又摇了摇头,自家内院住着的都是家里的一些女眷,李玉竹一个外人实在不太好进去,所以就留下来吧!
待几个女人离去之后,司徒王允才对着家丁说道:“去请董相国进来吧!”
片刻之后,董卓果然径直来到了客厅之内,只是,他与往常不同,平日里董卓走路就是趾高气扬的,而今日,却是表现得谦谦有礼。
董卓进来之后,似乎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来到太尉张温的面前,恭敬的行礼道:“董卓见过张老,自从当年雁门郡一别,多年没见,甚是想念。”
太尉张温一愣,却是有些讽刺道:“张某如今哪敢被董相国惦记!再说了,我们在朝堂之上不是天天见吗?哪来的想念?”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对董卓说话,李玉竹估计肯定会当场被董卓痛骂,然后事后就被莫名其妙的死掉,但是令他惊讶的是,董卓居然没有一点生气。
“呵呵呵……张老说笑了!”董卓笑了笑:“本来我也是想早些时候去太尉府拜会张老的,但每次前去的时候,张老又恰恰不在府内,董卓只好无功而返!而在朝堂之上,公事繁忙,不太好叙叙旧!”
张温笑了笑,不再多说,究竟是公事繁忙,还是因为你干的那些好事,不好面对我吧!
这时,司徒王允也走了过来,对着董卓说道:“董相国,既然来了,还请就坐。”
董卓这才看了看客厅,司徒王允,尚书令士孙瑞,太尉张温,果然都在啊!咦!还有这小子!
董卓绕有深意的看了看李玉竹,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玉竹苑的人也来了?
其实今日董卓没打算来的,只是听得他家下人说道,尚书令和太尉都一同前往了司徒府,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是他就想来看看,而是,太尉张温也在这儿,自己曾经去找过他好多次,可惜每次都闭门不出,而这次,正是他见到张温的好时机!于是,他就来了。
“敢问司徒大人,不知张老和尚书令大人今日一同前往司徒府做客,不知道是何缘故?”董卓坐下之后,直接问到。
司徒王允停顿了一下,回答道:“好些日子没有在一起喝茶聊天了,就邀请两位老友前来叙叙旧。”
“哦。”董卓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不知这位玉竹苑的公子为何也来了?”
李玉竹脸色顿时一凝,不自然的看向了司徒王允。
司徒王允这时犹豫了一下,却是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来搪塞回去。
太尉张温看了看司徒王允的犹豫之色,便说道:“李公子是老夫邀请过来的!”
随后,他又看向董卓:“李公子才学颇厚,且品质高洁,淡泊名利,着实令老夫所敬佩,如今这世道,像李公子这般的人已经不多了。”张温其实是在讽刺董卓,用李玉竹的品行端正来对比一下他的阴险狡诈。
这句话一出,李玉竹有些脸红,但此时他也听出了张温的意思,这让他有些担心,太尉张温这样说道,是有些打董卓的脸的,董卓会不会就因为这样而把他除掉,李玉竹可不想死啊!
“张老惜才,董卓感同身受,当初若不是有张老提携,董卓也不会有今日!所以董卓其实一直在找机会感谢一下张老。”董卓并没有因为太尉张温的讽刺而生气,反而充满了对他感激之意。
李玉竹这才豁然开朗,原来如此,怪不得董卓对张温如此恭敬,即便是遭受了冷眼相待,也依旧保持着对张温的诚恳态度。
其实,在早年间,董卓那时还是雁门郡的一个小人物,不是出自名门,也未拥有家财万贯,也没有交情至深的好友,而那个时候,张温是雁门郡的太守。
董卓先是投奔到雁门郡的一个叫谢桥的长史门下,却不得赏识,只待了半个月就被“请”了出来,后来他又在一个县里面拜入一个叫陈太的县令门下,刚刚开始还好,但是后来陈太陈县令出了点事,就把董卓拿去抵罪,最后此事被雁门郡太守张温平反。
事后,张温比较惜才,看董卓此人还不错,就留在身边尽力培养。后来张温又被派去打仗,也把董卓带着一起,并亲自传他兵法,亲自教导他在战场上如何作战等等。
之后,董卓也是在战场上屡次建立军功,一步一步走到了凉州刺史的位置,后来张温也是升官了,回到洛阳任职太尉。
只是后来董卓回到洛阳,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这令太尉张温极为不喜,尤其是他与中常侍张让等人竟然密谋刺杀大将军何进,这让张温对董卓更加大失所望,总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到不管怎样,其实在董卓心中,太尉张温对于他来说,如师如父。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张温接纳了他,也慢慢培养他,这才造就了今日的董卓,即便张温现在不喜欢自己如此贪功逐利,但还是得对着张温保持一种谦卑的态度。
“不敢。”太尉张温说了一句,然后又继续说道:“董相国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追求过来的。老夫当初的教导,不过是作为一名上级对下级的指引。”哎!太尉张温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可以当初没有一直指引下去,不然你也不会这般贪慕名利。
“呵呵呵……不知董相国今日前来我司徒府,有何贵干?”虽然大致了解董卓与太尉张温的关系,但这些与他司徒王允无关,所以他还是问道董卓。
“并无大事!”董卓轻松的说了一句,然后面不改色的说道:“其实今日前来,董某本就是想来见一见张老,然后顺便可以的话,我想与司徒大人商量商量有关大皇子亲政的事情。”
大皇子亲政的事?董卓难道要插手了?想道此处,司徒王允,太尉张温,尚书令士孙瑞皆是脸色一变,尤其是张温,董卓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如果董卓越是祸乱朝政,他就越是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般。
司徒王允也是一惊:“董相国这是何意?难道大皇子做错了什么事了吗?”
“自然是没有。”董卓笑了笑,继续说道:“大皇子可是皇室中人,拥有我大汉皇室血脉,我作为臣子,岂敢说他做错事?只是我觉得大皇子刚刚成年不久,一切事宜主要是太傅袁隗实际操办,董某觉得此举实为不妥。”
听到此处,李玉竹心中不禁冷笑,把袁隗换成你可还会不妥?当然,他肯定不会说出口,现在这个场面,哪里还有他说话的份啊!他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嘴巴,最好是睡着了,不然,小心董卓灭你口,把小命给丢了。
“噢……”司徒王允不禁冷笑道:“那董相国的意思是?”
“呵呵呵……司徒大人是知道的,自先皇驾崩以来,朝中众臣分为两党,分别支持太子殿下和大皇子,而如今大皇子亲政,而辅政之人,竟是亲近大皇子一党的袁隗,这着实有些令人担忧啊!因此,我觉得应该换个人辅政为好!”董卓笑了笑,直接挑明了说。
“董相国是想除掉袁隗?但此事与我们无关,还请……”司徒王允本想拒绝,因为董卓此时肯定没安好心,他想除掉袁隗,那换谁来?他董卓吗?还是中常侍张让?他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可是,董卓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司徒大人莫要着急,我只是觉得换个人辅政或许更好,就比如司徒大人您啊!”
“我……”司徒王允实在是没有想到董卓会举荐他,早知道,他可是中立派的啊!是想跟我拉好关系吗?
随后,司徒王允摇了摇头,说道:“王某才学短浅,无力担当此任。”司徒王允看不出董卓此举到底为何?但他实在是不想参合此事,自己保持中立的态度挺好的。
“呵呵呵……”董卓见司徒王允回答的如此干脆,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强求:“既然这样,司徒大人还是考虑考虑吧!此事不急!司徒大人也不用着急回答我。”
说完,董卓又起身对着太尉张温说道:“张老,董卓就先告退了!”
于是,董卓便退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之内,除了李玉竹,剩下的三人皆是面面相觑,沉默不语,可能还在回味之前董卓所说的话!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充斥着这间大厅,只是,聊聊传来了一声声吃东西的稀碎的声音。
三人皆是一看,李玉竹在董卓走后,又开始吃起东西了来,什么鸡腿啊,鱼肉啊!不吃白不吃,平时他都吃不到这些东西,如果想要拥有一个强魄的身体,李玉竹觉得营养也很重要!因此,其他的还管什么?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司徒王允和太尉张温则是有些惊愕,没想到这小子的心态竟是如此的好,到了这个时候还吃的下这么多东西。
但那尚书令士孙瑞也是有些愠怒,他“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这晚辈岂能如此无礼!”
“额……”李玉竹感到有点无辜,吃东西怎么了,犯法吗?不过他还是略微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三位大人了!那三位你们先忙,小的先告退了!”
李玉竹想了想,反正也吃饱了,于是便起身来准备离开,可就在离开之时,忽然转过头来:“对了,刚刚好像不是要让我作诗吗?我突然想起来了一首: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小子就将此诗送给任小姐吧!不知几位大人觉得如何?”
说完,李玉竹心中暗自对李白说了一句对不起,又用你的诗了。然后他也不管面前三人是何表情,便大步向前离开了。
……
洛阳城,皇宫。
大皇子刘辩正坐在一个茶几旁批阅奏折,偶尔发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
此时他觉得非常困乏,这两日太傅袁隗总是称病,不来宫里协助他处理这些公务,而何皇后自从上次洛阳兵权被董卓拿去之后,便是整日以泪洗面,每天躲在紫宁殿里哭泣。
因此他也没有办法,朝中的文武百官递来的这么多奏折,现在竟是通通都落到了他的面前,虽然他也不想管这些东西,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舅舅就这么的遭遇谋害身亡,刘辩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他觉得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知了,他要保护自己的母后,保护生他养他的母亲。
所以,刘辩就每日坐在这里批阅奏折,尽量快一点熟悉这些政务。
这时,一位年纪颇老的公公走了过来,俯身对着大皇子刘辩说道:“启禀大皇子,老奴又去催了一下袁太傅,可他还是称病不起,来不了了。”
大皇子刘辩有些生气:“先生到底在做什么?就算他已经投靠了张让,为何也不来见一见我?难道不敢了吗?”
见到刘辩生气了,身旁的公公连忙跪下:“大皇子息怒,要不老奴再去催催,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老奴就不走了,一直等到袁太傅出面为止!”
闻言,大皇子刘辩有些无奈了挥了挥手:“去去去!该干嘛干嘛!”
见此,这位老公公赶紧退下了!自己的主子生气的时候,能不出现在他面前就不出现,所以他早就想不呆在这儿了。
这时,屋内又只剩下大皇子刘辩一个人,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么多奏折,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啊!
无奈之下,大皇子刘辩又只能缓缓坐下,拿起了之前放下的那篇奏折,继续打开看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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