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这些,她的心中就会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这一切都是李如她们母女一手造成的。
现在也算是她们母女咎由自取了。
她并没有错,她只是在做她该做的事。而且事情绝对不会只是这样。
不够,这远远不够。
云梦雨的母亲沐琳郡主的仇还没有报。
所以恨吧,要恨就恨吧,她不在乎。
但是若是云容看不清形势,再生出什么事端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容忍的。
她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对待她的敌人就要以雷霆手段果断打击,否则就会给自己惹来无穷后患。
“紧张?我为何要紧张?难道容妹妹真的这么自信,自信一定能拿到第一。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好,否则到时候容妹妹该情何以堪呢?还有,容妹妹好生奇怪啊,姨娘身体受伤,听说至今还在床上养着。容妹妹为人子女者,不是应该留在床边尽心照顾吗?怎么还有心情进宫争夺牡丹令?”
云梦雨才不买云容的帐,立刻一句话顶回去。
云容本以为她会不搭理自己抑或是无话可说,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拿娘亲说事。
云容被云梦雨说的一张脸气得涨红。
说到这个,云容真是恨不得剥了云梦雨的皮。
若不是因为她,娘亲怎么会被打,又怎么会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若不是因为她,妹妹也不用嫁给那个无用的纨绔王爷了。
一想到那些,云容心中便充满了恨意。
自从她回来之后,每次和她斗嘴,她总是被她压得死死的,每每被说的哑口无言。
没关系,云梦雨她也就是现在逞逞口舌之能罢了,等到皇宫,牡丹会上看她怎么出丑。
云容脑中幻想着,心里才略微好受了一点,便也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她了。
很快马车到了皇宫,两人在宫中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住的地方。
皇宫给每个参赛的小姐安排的住的地方都是一人一间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值班的宫女,随时准备伺候着。
晚上,云梦雨躺在床上一直难以入睡,总觉得心里很不安。总觉得这次牡丹会不会那么简单,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突然她感到房外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连忙起身,悄悄尾随而上。因为怕被发现,她都是远远的跟着,不敢太靠近。
谁知,即使云梦雨已经非常非常小心了,还是被前面的人发现了,不一会并被前面的人甩掉了。
她只能很无奈很懊恼的往回走了,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箫音。
听着这若有似无的萧音,她情不自禁的循着箫音的方向找去,不一会便来到了上次的那片竹林。
大片大片的竹子在风中摇曳着,清风拂面,她有一种置身方外的感觉。
站在竹林中,只觉箫声近在耳边。
那萧音如泣如诉,余音袅袅,如女子的低泣,又如别离的不舍。萧音如一首华丽的悲曲,让人伤感,让人着迷,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袭上心头,她难以自制的随着萧音的波动而情绪不稳。
是谁,在这个孤独的月夜吹响了这孤独的乐章。让她不禁想起了远在现代的亲人,只觉喉咙哽塞,眼眶湿润,不知不觉间依然泪流满面。
她就那么默默的站在那里,静静的聆听着萧音,而思绪却早已放飞到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了。
“出来吧。”
突然萧音毕,一声叹息传出,随之而至的是那略显无奈的低沉嗓音。
她猛然惊醒,只觉自己后备依然湿透,她的警觉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幸亏那吹箫之人并无恶意,否则,她今天估计就要莫名其妙的交代在这里了。
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很快在竹林中,她看到了一个白衣男子正背对着她在月光下静静的伫立着,手上拿着一根碧箫。
月光清冷,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他就如遗落人间的嫡仙,寂寥而孤独。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虽然感觉他没有恶意,但云梦雨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好。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云梦雨不禁有些气恼,刚想发作,却听到前面的低笑声。
伴随着低低的笑声,前面的人也慢慢的转过身来。
看清面前之人,云梦雨不禁大吃一惊。
楚轩,怎么感觉到哪里都能碰到他。
云梦雨心里不禁有点郁闷了。
气氛一时显得很是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终是忍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气氛,云梦雨随便找了个话题。
“轩王为何会深夜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吹箫?”
问完,云梦雨就后悔了,人家晚上在这吹箫关她什么事啊,算了,估计他也不会回答。
“你说,如果你在乎的人都已经不在。而你唯一想做的事情却是要触怒整个天下的,那么还有做的意义吗?”
意外的,他竟然回答了。
虽然回答得是风马牛不相及。
云梦雨抬眼看他,只见此时的他不似往日的温和气质。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无言的冰冷中。
冰冷,她突然忆起了他那像冰一样冷冽的手指。
是天生的?
还是身患奇症?
今晚的他显得很真实,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周围萦绕的悲伤气质,那么冰冷,那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