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安静的堂中“碰”的一声响起,接着就看到李如额头冒血,轰然倒地。
这下可热闹了。
云容见状,赶紧冲上前去,扶起李如的身体,大声悲呼道:“娘亲……”
云容在那轻轻的摇晃着李如的身体,神情悲伤,猛地抬头迎上云梦雨的目光,大声痛斥道:“大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娘亲这么多年来对你可谓是尽心尽力的,到最后,难道却要落个被你逼死的下场吗?难道你的心肠真的就这么狠毒吗?非要让娘亲死了才甘心吗?”
李如额头受伤昏迷在地上,云容难过的悲呼声,愤怒的斥责声,声声回荡在这个安静的堂中,显得格外的嘹亮。
看到这种情况,在堂上坐着的一些官员立刻满脸怒容的看着云梦雨,似乎她是不可饶恕的人一般。
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于耳。
“天哪,难道云梦雨真的是这等心肠狠辣之人吗?她才艺非凡,可却是有着一副蛇蝎心肠,真是太遗憾了。”
“就是啊,李如都以以死明志了,可是她却依然站在那里无动于衷,难道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看来李如说的是有八九是真的了,那么李如也算是一个慈母了,而云梦雨也未免太过不孝了。”
此时他们已经忘记了前面李如的女儿犯下的滔天大错和那些令人不齿的行为。
若是他们有一丝的思考,而不是这样只是相信眼前的状况,那么他们就该想到,试问有云玉这样的女儿,她的娘亲又会有多好呢?
真是可笑!
云梦雨看着周围人的那些嘴脸,深藏于眼中的是深深的不屑。
此时云梦雨心中有一团火在烧。
现在这样也叫惨吗?
她们有水姨惨吗?
水姨,那个她初见以为是娘亲的奶娘之类的人,那个看上去比云暮她娘还要大上几岁的女人却原来是她娘亲的贴身丫鬟,不到四十的年纪,却已经是华发早生了。
还有那空荡荡的左手臂无疑不再诉说着当年那个毒妇的心狠手辣。
那个毒妇李如当你连在外办事的水姨都要赶尽杀绝。
那个憔悴的就剩骨头的女子,那个病如老太的女子,只为了能够告诉当年她得知的秘密而一直顽强的生活了下来。
那么大的伤害,水姨一个人也坚强的撑了过来了。
和水姨相比,李如的这点算什么?
但是此刻她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看着真让人恶心。
心里厌恶至极,眼中讽刺更甚,看着眼前这幅像是人间悲剧的景象,她竟然忍不住粉刺的轻笑出声了。
伴随着她的轻笑声,她的话音平淡的响起,似是没有感情般,只是平淡的诉说着一件似乎不关她的事,可是听在在场中人的耳朵里却感到了字字泣血的味道。
“是,我心肠恶毒。是,我很残忍。可是你们有谁知道我曾经遭遇过的事情。在我饿得去厨房偷吃的却被那的厨娘鞭打时,你们怎么不站出来说话?在寒冷的冬天我冷得只能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而那时你们又在哪里?在我的童年中,没有快乐,只有无尽的****,无尽的责难。那么那么小的我,我都很佩服我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如旁观者般平淡无奇的诉说完了,她陡然语气一转,凌厉的话锋挑起,开始了一段痛斥。
“而我和姐姐分离这么多年,这其中难道就因为李如的几句话就要这么揭过去吗?而且,李如你说一切都是水儿做得,真是笑话,她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事情不是任你说?你有证据吗?不要空口说白话。”
听了云梦雨的话,李如心中也是恨极,这个云梦雨怎么就这么难糊弄呢?
搞得她有点力不从心了,但是她也不会这样就认输的。
她立刻反唇相讥道:“证据?那么请问大小姐又有何证据呢?大小姐此刻不是也是在空口说白话吗?当年府中由妾身暂时管理,但是妾色身份低微,只是一个妾而已,又怎能真正的管理那呢?就如当时水儿当时抬出太后与护国将军府时,妾身又能如何呢?而今却是要就这样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妾身吗?”
李如此时说的话虽然在场的有些人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但假的又如何,关键是它在理就可以了。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如此,不一定要知道它是否真的正确,而是它是否能够让更多的人信服。
而现在李如的话就更容易让人信服了,在场的众人这回也不多加掺和了,而是看着她们两人如何斗法了。
楚焰也是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知道云梦雨最后肯定能如愿,但是他很好奇这个过程。
这个女人还会有怎样的本事呢?
他很是期待!
听了李如的话,云梦雨眼中嘲色涌起,她慢条斯理的从袖中取出一番丝帕,丢给李如。
猛然提高了音量问道:“那么请问,姨娘对这方丝帕可是熟悉,千万不要说不知啊。那也太没说服力了。”
看到云梦雨拿出丝帕的动作,李如眼中也是讥诮一闪而过。
她捡起地上的丝帕,看到上面那栩栩如生的梅花,眼神忍不住朝阿眉方向看去,看着那朵和丝帕上如出一辙的梅花,她眼中的恨意更深。
为什么沐琳的女儿还活着,而且还好好的活着。而她的女儿却是快要死了。
想着这些,她心里的恨越来越深。
她先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手中的丝帕,突然一声惊呼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