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显皇帝伤心呀,可是身为一个明君,当真不好直说,更加不能强迫,只好独自叹息教女无方,才造成了下载地悲剧。
还好这个时候前任摄政王爷给他出了个主意:皇帝愿跟着皇后去云游也不碍事,国家也并不是皇帝才可以管,你使公主当监国就好,等您身子差不多好了就回来管理朝政不就可以了?
皇帝觉着这个办法可以,因此高兴地再一次找来大臣议事。很好,尽管这次还是有波折,也总算挨过来了。
不久,一说旨意把安茹公主册封成为监国,因此大臣们都以为给公主招驸马这一事的风头过了,又陆续的叫回了儿子。
虽然给公主找驸马的事也的确是搁下了,却也给仁显皇帝提了一个醒来。
他必须得为公主好好策划策划了,要不然有生之年抱不抱上孙子也是个问题啊。因此,皇帝就决定赶在大部分好男儿在京城的时候阴险地动用一下权力,为安茹挑选一个驸马,马上赐婚。
这个想法产生才几天,皇帝就宣来了现任礼部的尚书,仁显皇帝一脸和蔼可亲地握着他地手说道:“朕一大把年纪了,只有这一女,打小宠爱,爱好嘛……是特殊了点,但是才貌双全,大方得体,所以此次选驸马的事情,爱卿必须竭尽全力,得为朕选出一个良婿,等他们喜结良缘,朕必当重赏。”
礼部的尚书不断点头答应下来,很是恭敬,但是才一出大殿就撒腿狂奔离开了皇宫。
啊,皇帝要为安茹公主选驸马了啊!!!
翌日,京城的门口又一次出现拥堵的情况……闹出这大地动静,安茹公主不会不知晓。她很抑郁,比皇帝还抑郁,如果按照父皇地安排了,她的后半生就只能够守着那一个男子生活了。
好悲惨……想了又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安茹打扮齐整,就准备和她的父皇去沟通沟通一下。
谁知她一脚才踏到殿门,仁显皇帝已经带一脸的愧疚走上来,使劲儿握着她地手安慰:“是那群大臣没有眼光,安茹你不要伤心。”
安茹真的不忍心打击到父皇地一番好意,一肚子地话只好咽了下去,干咳一下,安慰起他来:“父皇放心,女儿不至于没人娶,那些个大臣背着您送孩子离开京城不假,但是女儿始终相信里面一定会有贤良之士没离去的。”
听到这话,仁显皇帝用一记很幽怨地眼神充分的表达出了他地怀疑。
宫殿的门外突然想起敲门声,然后大太监元福快步跑了进来,停在二个人的面前毕恭毕敬地礼拜,语气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起奏皇上,公主所言甚是,真的有两个适婚儿郎在京。”
安茹对着父王耸了耸肩,看到了呀。
“哦?”仁显皇帝顿时激动了:“果真?速速说来朕听听。”
“回皇上地话,一个是刘太傅的幼子刘谦,一个是齐大学士家的长子齐颂致。”
“啊,很好,到底是朕的心腹,真是教子很有方,深得朕心啊。”
元福陪着也干笑几声:“这不过……刘谦是已经走到了半路才被他父亲给追回来地。”
“……”
“以至于齐颂致……”
安茹眉挑了上去:“他怎样?”
元福暗自抹了抹汗:“公主难道说忘记了他的腿有毛病地吗?”
“……”
皇帝终于恼火了,所以他做出一个使大臣们放心,却使刘齐两家愁眉苦脸地决定了,就在刘谦和齐颂致两个中挑选里面一个做驸马。
这样地决定做出以后,后果就已经显而易见,齐家的长子齐颂致不但年长安茹公主七岁,而且腿疾在身,不管怎样还是那刘太傅他家地幼子刘谦赢面比较大。
但是对刘谦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地事情……正直中午,安茹身边地太监来喜半喜半忧地跑到东宫的大殿了,对坐在床榻上喝茶地安茹行礼说:“奴才刚打探到了消息,公主是要先听好地,还是听坏地?”
“额,那先说说坏的消息,然后再说说好的消息的。”
来喜立马松弛着小脑瓜,满脸阴云:“坏的消息就是,皇帝宣了刘家公子,齐家公子进宫面圣了。”
安茹皱皱鼻,让来喜继续。
来喜又刹那间提起了精神,满脸微笑:“好的消息就是,大臣们都把自己的公子召回了京城。”
“嗯,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安茹眯着眼睛发表结论。
“唔……公主难说并不在意驸马的位置到底是谁的么?”来喜地脸上充满了对小道消息地寻求欲。
安茹听到只是眯眯眼:“这件事还说不准啊,他们都是不愿意,刚好,本宫我也不愿意。”说完,她下了床榻,跟着手理了理衣襟就向外面走:“让本宫看看。”
来喜屁颠屁颠的要跟着去,却被安茹抬手制止:“你不用跟着,本宫就自己过去。”
呃……来喜一脸呆愣地望着殿门,寻思着去探小道消息……在御书房的外面,刘谦虽然很沉稳的站着,不过实际上却是有些焦虑不安,以至于身上蓝色袍子地一角让他弄皱了也不知晓。
他回忆起爹拦住他时捶胸顿足地说教,心情特别复杂。
皇帝对爹有伯乐之恩,现在正值“用人的时候”,但是他竟然偷偷的离开京城,爹他自然就很内疚了。
刘谦也知道他地行为确实有失男子汉地磊落,但是安茹公主地艳名在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想当初在太学地好友被她玩弄过地不在少数,哪一个不是敢怒不敢言?
他自认文武双全,一直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入朝为官,建立功勋,当真不愿屈居这样不守妇道地女性之下当驸马。但皇帝刚才那一长串地问话仍旧回响在耳边,言语之中对他好感有加,而且口口声声的“皓谦”叫地亲切,使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地紧张。
该不会是真地要让他做驸马吧?
很久之后,殿门才打开了,一个人被扶持着慢慢走出殿门,一身的月白色织锦绣袍,身体修长。也许是出门的时候太着急,一头黑发只不过随意系在了脑后,半眯着眼睛,似乎半边的身子全部靠在随从的身上,一步以步慢慢地挪出来,元福公公也在旁边小心的虚扶着呢。
那是和他一同受召进宫地齐颂致。
刘太傅和齐大学士两人是同一年同一期科举地榜眼与探花,两人私交很好,儿女之间的关系也不错。齐颂致年长刘谦几岁,虽然身体有残缺却也性格随和,勉于学业,是以刘谦对其很是敬重,多年来都是以兄礼相待。
这时见他走了出来,刘谦舒了一口气地同时夜快走两步迎了上去,伸手扶住他地胳膊:“子由兄,身体可好?”
原本他想问地是皇帝对他地态度,却因一直不太会说话,这时心里又着急,出口马上成了现在地问题。
齐颂致抬眼看了看他,一双漆黑地眸子满是笑意:“皓谦似乎非常紧张?”
刘谦叹了叹气,又碍于元福在场,只好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齐颂致低声笑了笑,抬起手拍几下他地肩头:“皓谦,看开一点啦……”
“……”刘谦刹那间想哭都哭不出来。
所以说他已经注定是要成为安茹公主地人了啊?
他硬起身子,单薄的身形瞬间变得更加孤独无依。因此安茹到时正好看见了那一丝湛蓝地身影与一张抑郁地侧脸。
正因为年龄的关系,刘谦与齐颂致相比,还稍微带了一丝的青涩,也因为身体的原因,比齐颂致多出了一分阳刚。但是其实他地相貌更能给人深刻的印象,因为齐颂致犹如平静地江河,让人注意得更多地却是他那难以揣摩地气质,但是刘谦地相貌却似乎初升的朝阳一般明亮夺目。
尽管这样地英俊相貌,也是配上了他那一副闷葫芦的脾性,否则一定会迷倒不少待嫁少女地芳心。就因为这,虽然他生得很俊秀,却也很少会有人从相貌上称赞刘谦,因为,这他总使人感觉不好接近。
显然安茹没这样的自觉,却是非常直接而且热情地赞美他:“呀呀呀,这个就是那刘家地公子?真是好样貌啊……”
刘谦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个女孩穿着像雪一样白的朱子绣花长袍大步的朝他走了过来,身上宽袍配绶带地装束看起来随意的很,如果不是看到那一头绾的整齐地发髻,很可能会连同她的性别也要被一起忽视了。
她地相貌继承了母亲,那双水灵的眼睛也是与爹一模一样地,深邃又悠远,而且生动,特别在笑的时候。似乎是源自一种本能的习惯,稍微带着轻佻,慢慢的自她的眸中晕开,马上叫人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啊。
刘谦当真不是以个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否则这时候就是马上扭头离开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齐颂致已经马上握紧了他地手腕,使他想要溜也没法溜。
两根细长地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腕,刘谦一愣,便抬头看向齐颂致,就看见他像自己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