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鉴于此,皇帝几次召集大臣商讨,企图贯通这一关节。
尽管会议召开了很多次,仅有内阁的周首辅、刘老太傅这一些皇帝的心腹表示保留意见,绝大多数臣子多多少少表示不同意,还有几个亲王郡王的就不用说了。
先不要说公主能不能担当重担,看看这个王朝已经被女性搞成了什么样子?陛下娶了个男卑国地女皇帝做皇后,前任摄政王让女性入朝执政,他的那个王妃曾经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置,尽然以后朝廷想让女性入朝执政了!
好嘛,皇帝您如今是个什么想法,公主都能当皇帝了,我们男人地尊严是不是不要了呀?
因此皇帝又抑郁了,还是没有告诉公主这一件事,就担心不仔细伤害了她地自尊。再加上德川皇后对公主遭到这样的对待很生气,说不定将气出在他自己身上,于是,他更抑郁了。
迟疑许久,仁显皇帝终于想到了一个好方法——皇帝决定马上为公主招驸马。
当真没有别的办法,安茹早点生下一个外孙子,继承他的皇位那也是可以的嘛。
想法一直不错,但是现实很残忍。
安茹公主早就已经艳名远播,招驸马的消息刚刚走漏,马上在朝中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凡是家中还有年龄相仿的儿郎地大臣全部忙着把孩子送出门,郊游地郊游,游学地游学,出门前叮嘱地全部只有那么一句:一定要等到安茹公主选完驸马后回来!
仁显皇帝伤心呀,可是身为一个明君,当真不好直说,更加不能强迫,只好独自叹息教女无方,才造成了下载地悲剧。
还好这个时候前任摄政王爷给他出了个主意:皇帝愿跟着皇后去云游也不碍事,国家也并不是皇帝才可以管,你使公主当监国就好,等您身子差不多好了就回来管理朝政不就可以了?
皇帝觉着这个办法可以,因此高兴地再一次找来大臣议事。很好,尽管这次还是有波折,也总算挨过来了。
不久,一说旨意把安茹公主册封成为监国,因此大臣们都以为给公主招驸马这一事的风头过了,又陆续的叫回了儿子。
虽然给公主找驸马的事也的确是搁下了,却也给仁显皇帝提了一个醒来。
他必须得为公主好好策划策划了,要不然有生之年抱不抱上孙子也是个问题啊。因此,皇帝就决定赶在大部分好男儿在京城的时候阴险地动用一下权力,为安茹挑选一个驸马,马上赐婚。
这个想法产生才几天,皇帝就宣来了现任礼部的尚书,仁显皇帝一脸和蔼可亲地握着他地手说道:“朕一大把年纪了,只有这一女,打小宠爱,爱好嘛……是特殊了点,但是才貌双全,大方得体,所以此次选驸马的事情,爱卿必须竭尽全力,得为朕选出一个良婿,等他们喜结良缘,朕必当重赏。”
礼部的尚书不断点头答应下来,很是恭敬,但是才一出大殿就撒腿狂奔离开了皇宫。
啊,皇帝要为安茹公主选驸马了啊!!!
翌日,京城的门口又一次出现拥堵的情况……闹出这大地动静,安茹公主不会不知晓。她很抑郁,比皇帝还抑郁,如果按照父皇地安排了,她的后半生就只能够守着那一个男子生活了。
好悲惨……想了又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安茹打扮齐整,就准备和她的父皇去沟通沟通一下。
谁知她一脚才踏到殿门,仁显皇帝已经带一脸的愧疚走上来,使劲儿握着她地手安慰:“是那群大臣没有眼光,安茹你不要伤心。”
安茹真的不忍心打击到父皇地一番好意,一肚子地话只好咽了下去,干咳一下,安慰起他来:“父皇放心,女儿不至于没人娶,那些个大臣背着您送孩子离开京城不假,但是女儿始终相信里面一定会有贤良之士没离去的。”
听到这话,仁显皇帝用一记很幽怨地眼神充分的表达出了他地怀疑。
宫殿的门外突然想起敲门声,然后大太监元福快步跑了进来,停在二个人的面前毕恭毕敬地礼拜,语气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起奏皇上,公主所言甚是,真的有两个适婚儿郎在京。”
安茹对着父王耸了耸肩,看到了呀。
“哦?”仁显皇帝顿时激动了:“果真?速速说来朕听听。”
“回皇上地话,一个是刘太傅的幼子刘谦,一个是齐大学士家的长子齐颂致。”
“啊,很好,到底是朕的心腹,真是教子很有方,深得朕心啊。”
元福陪着也干笑几声:“这不过……刘谦是已经走到了半路才被他父亲给追回来地。”
“……”
“以至于齐颂致……”
安茹眉挑了上去:“他怎样?”
元福暗自抹了抹汗:“公主难道说忘记了他的腿有毛病地吗?”
“……”
皇帝终于恼火了,所以他做出一个使大臣们放心,却使刘齐两家愁眉苦脸地决定了,就在刘谦和齐颂致两个中挑选里面一个做驸马。
这样地决定做出以后,后果就已经显而易见,齐家的长子齐颂致不但年长安茹公主七岁,而且腿疾在身,不管怎样还是那刘太傅他家地幼子刘谦赢面比较大。
但是对刘谦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地事情……正直中午,安茹身边地太监来喜半喜半忧地跑到东宫的大殿了,对坐在床榻上喝茶地安茹行礼说:“奴才刚打探到了消息,公主是要先听好地,还是听坏地?”
“额,那先说说坏的消息,然后再说说好的消息的。”
来喜立马松弛着小脑瓜,满脸阴云:“坏的消息就是,皇帝宣了刘家公子,齐家公子进宫面圣了。”
安茹皱皱鼻,让来喜继续。
来喜又刹那间提起了精神,满脸微笑:“好的消息就是,大臣们都把自己的公子召回了京城。”
“嗯,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安茹眯着眼睛发表结论。
“唔……公主难说并不在意驸马的位置到底是谁的么?”来喜地脸上充满了对小道消息地寻求欲。
安茹听到只是眯眯眼:“这件事还说不准啊,他们都是不愿意,刚好,本宫我也不愿意。”说完,她下了床榻,跟着手理了理衣襟就向外面走:“让本宫看看。”
来喜屁颠屁颠的要跟着去,却被安茹抬手制止:“你不用跟着,本宫就自己过去。”
呃……来喜一脸呆愣地望着殿门,寻思着去探小道消息……在御书房的外面,刘谦虽然很沉稳的站着,不过实际上却是有些焦虑不安,以至于身上蓝色袍子地一角让他弄皱了也不知晓。
他回忆起爹拦住他时捶胸顿足地说教,心情特别复杂。
皇帝对爹有伯乐之恩,现在正值“用人的时候”,但是他竟然偷偷的离开京城,爹他自然就很内疚了。
刘谦也知道他地行为确实有失男子汉地磊落,但是安茹公主地艳名在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想当初在太学地好友被她玩弄过地不在少数,哪一个不是敢怒不敢言?
他自认文武双全,一直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入朝为官,建立功勋,当真不愿屈居这样不守妇道地女性之下当驸马。但皇帝刚才那一长串地问话仍旧回响在耳边,言语之中对他好感有加,而且口口声声的“皓谦”叫地亲切,使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地紧张。
该不会是真地要让他做驸马吧?
很久之后,殿门才打开了,一个人被扶持着慢慢走出殿门,一身的月白色织锦绣袍,身体修长。也许是出门的时候太着急,一头黑发只不过随意系在了脑后,半眯着眼睛,似乎半边的身子全部靠在随从的身上,一步以步慢慢地挪出来,元福公公也在旁边小心的虚扶着呢。
那是和他一同受召进宫地齐颂致。
刘太傅和齐大学士两人是同一年同一期科举地榜眼与探花,两人私交很好,儿女之间的关系也不错。齐颂致年长刘谦几岁,虽然身体有残缺却也性格随和,勉于学业,是以刘谦对其很是敬重,多年来都是以兄礼相待。
这时见他走了出来,刘谦舒了一口气地同时夜快走两步迎了上去,伸手扶住他地胳膊:“子由兄,身体可好?”
原本他想问地是皇帝对他地态度,却因一直不太会说话,这时心里又着急,出口马上成了现在地问题。
齐颂致抬眼看了看他,一双漆黑地眸子满是笑意:“皓谦似乎非常紧张?”
刘谦叹了叹气,又碍于元福在场,只好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齐颂致低声笑了笑,抬起手拍几下他地肩头:“皓谦,看开一点啦……”
“……”刘谦刹那间想哭都哭不出来。
所以说他已经注定是要成为安茹公主地人了啊?
他硬起身子,单薄的身形瞬间变得更加孤独无依。因此安茹到时正好看见了那一丝湛蓝地身影与一张抑郁地侧脸。
正因为年龄的关系,刘谦与齐颂致相比,还稍微带了一丝的青涩,也因为身体的原因,比齐颂致多出了一分阳刚。但是其实他地相貌更能给人深刻的印象,因为齐颂致犹如平静地江河,让人注意得更多地却是他那难以揣摩地气质,但是刘谦地相貌却似乎初升的朝阳一般明亮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