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坐在马车上慢慢行走在异乡松江城的土地上,一切都很新奇,但对于程才来说却很熟悉,毕竟前世自己背着深仇大恨在此地修行了数百年,有了很大的感情。
看着周围的草木,远处的小县城,天空的飞鸟,程才觉得愈发
“是永安城,我想起来了。”程才思考了一会一拍手。
永安城是松江城地域里面靠北的一个小城镇,是个标准的小城镇,没有什么特色,只有在城中心有个永安庙,听说很是灵验,所以有很多信男信女前去烧香祈愿。
队里几个女子很能打听,很快就打听到远处的小城池里面有给庙,便吵吵嚷嚷的要前去。
程才对这个庙特别熟悉,因为他前世来烧过香,以祈祷自己报仇成功,但现在看来没有什么用,自己还是死了。虽然不知什么情况又重新开始,哎,算半个可以实现愿望吧,毕竟这一世才刚开始,还有希望报仇。
进了城,买了香,所有人去庙里许愿,程才本来不想去,但被芳蕤硬生生拉了过去,看着一旁许愿的众人,程才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如果可以,就让我修行快一点,我好快一点报仇。”
许愿完毕,众人继续前行,程才注意道是继续往南走,以为是孙木在松江城地域有安排,所以先办完后才去松江城,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面松江城在这片区域的东边,而不是南边。
程才继续不动声色,一行人继续赶路,无聊间程才问到:“孙管家,我记这松江城地域里面似乎有个松南山。”
“对,这里有个松南山,到时候你们到了松江城后可以经常去看看,反正不远。”孙木抚着胡须笑眯眯道,似乎想到什么开心事情。
“不远?”程才很是疑惑,他记得松南山在最南边,而松江城在最东边,筑基以上修士全力赶路也要两天,普通马车则要二十天的脚程,就是快马也需十几天,怎么会不远。
“你没来过这里不清楚,松南山在最南边,与松江城只有一天的马程,你们都话不到两时辰就能到。”孙木继续道。
程才开始动摇了喃喃道:“怎么可能,难道我前世经历太长时间记错了,不应该啊。”
“不对啊,孙管家,我记松江城在最东边啊?”程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在哪看到的,肯定是记错了,过两天我们就能到,松江城地域狭长,东西跨度大,南北却不大。”孙木看了程才一眼。
“对啊,东西跨度大,南北狭窄,是这里没错,可能是我记错了,你看我这记性。”程才一拍脑袋,唉声叹气。
离梦在一旁轻声道:“大哥哥没事的,离梦也经常记错东西,我记之前听说过松江城在东边,估计是记错了,以后就不会记错了。”
“哈哈哈,这次去了后就忘不了了。”众人被离梦认真的表情逗笑了。
离梦这个小丫头现在已经是众人的心头宝了,小翘鼻,葡萄眼,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的模样谁都想逗一逗她,当然一切东西都管她先来。
程才很是郁闷,躺在马车中,双手抱头心想:“是我记错了,还是这里根本就是梦,但为何这么真实。不对,不对!”程才使劲晃了晃脑袋,晃的脑仁都疼了才停下来。
他看了看一盘的芳蕤,再次摸了摸,细腻的手感,不像虚幻,芳蕤瞪了他一眼,捏了回去,程才笑了笑,自嘲道:“或许是一切太不真实,让我不敢相信,应该是我想多了,睡一会,太累了。”
程才渐渐感觉睡意涌来,从来没有这么困过,睡前程才喃喃道:“到地方了叫我一声,我好困。”
“嗯,睡吧!”一股热流在程才耳边吹起,程才迷迷糊糊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即像芳蕤,又像离梦。
嗯?为何是离梦离梦!程才感觉太困了,渐渐放弃了思考,睡了过去,模糊道:“嗯。”
路上颠簸,人群的吵闹,甚至芳蕤在他一旁胡闹也没吵醒程才,他太困了,不知为何的很累,这一觉睡的太死了。
“嗯?”程才一睁眼,感觉自己被绑了起来,全身疼痛,像在经历炙火舔噬。
“疼啊,我这是怎么了?”
程才忍住疼痛,想睁开眼,但眼皮沉重的像灌了铅,他努力的挣扎,使劲的睁着,终于,终于沉重的眼皮被扒开一丝,光明涌了进来。
“啊,为何这么刺眼,我这是怎么了!”程才努力看向四周,光芒消散,四周景色映入眼帘,“好熟悉,这里是哪?”
他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好像被封住了一般,周围突然间迷雾翻涌。
不对,这是哪,我不是应该在马车上吗?芳蕤,父母,孙柔,离梦,刘念,孙管家……你们在哪?
程才心里疯狂怒吼,想喊却喊不出来,全身疲惫,睁开的一丝眼角就要关闭。
“不对,这是哪,好熟悉,好熟悉,快想起来!啊!快想起来!”
程才疯狂阻止上下眼皮贴合在一起,但那沉重感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眼中看到的光芒也越来越暗,终于,在他不甘的怒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不见了。
闭上眼的一瞬间他终于想起来了:“迷幻谷,这里是迷幻谷,为何?我不是应该重生了,我不是应该在马车上吗,为何!为何!”
“啊”程才一骨碌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全身湿透了,整个人止不住的冒冷汗。
看了看周围,芳蕤在一旁担心的看着自己,手里拿着湿毛巾不断的给自己擦汗。
“怎么了,程才,你刚才的样子吓死人了,好像被鬼压床了,不断的喊什么,我也听不清楚。”芳蕤看了看周围没人,小声的趴在程才耳边说道。
“呼”程才长长出了口气,感受着耳边的热度,又躺了下去。
“没事,做噩梦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两天了,昨天晚上在就地整顿,孙管家也来看了你的情况,无能为力,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个情况,现在孙柔和云韵去县城请药师去了。其余的人轮流换班看护,现在正好到我。”芳蕤笑了笑,用毛巾为他擦了擦刚流出来的汗,掩饰她飘忽不定的眼神。
程才清楚芳蕤不会撒谎,也能明显发现芳蕤眼中的血丝,显然是一直未合眼,焦急的在一旁看护他,这么说肯定是旁人看她劳累,想换她去休息,但芳蕤怎么都不肯,但又不希望程才担心,所以撒谎。
“你去休息一会吧,我没事了,两天没休息,别累坏了,我到不远河里洗一洗,换一套衣服。”程才摸了摸芳蕤的头,这样的妻子他怎么能不喜欢。
芳蕤再次担心的道:“我没事,你的病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你看,我现在都能走路了,乖,去睡觉,不睡我要生气了。”程才假装生气的样子,安慰她站起来走了几步,表示自己没事。
“真的没事?”芳蕤不信,坚决不肯睡觉。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程才耐心的哄到,“睡觉吧,真的没事。”
芳蕤依旧不放心,欲言又止。
“那等我洗好后你就睡觉。”程才继续道。
“嗯”芳蕤这才点了点头。
程才飞速到达河边,简单的洗了洗,很快就回来了,来去都不到半刻钟。
芳蕤见程才生龙活虎的,想到是没什么事了:“孙柔一个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喊我起来,一同去看药师。”
“好,好,睡觉吧,乖,我真的没事了。”程才坐在芳蕤旁边,看着她很快入睡,显然是心力憔悴,疲惫不堪。
程才看着她那俏脸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开心,一会悲伤,许久,他轻抚了芳蕤的脸,叹息到:“希望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嗯,不是梦,梦怎么可能这么真实,这就是现实,是现实。”
程才也躺在了芳蕤旁边,看着马车外的天空。孙木刘念雷刚以及父母一同过来了,程才示意他们自没事,又指了指熟睡的芳蕤,示意小声,众人这才静悄悄的离开了。
孙柔,云韵带着药师赶了回来,程才一眼就看到孙柔衣衫不整,憔悴的模样,也是心疼,但又想到什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他悄悄飘了出去,不发出一丝声响,把众人拉到一旁,道:“我没事,太累了做了噩梦,不信让药师诊断一番。”
孙柔不相信,急忙道:“不可能,你不知道当时多吓人,还是看看吧,别留什么隐患,你以前身体就不好。”
程才真的以孙柔的性格不会罢休,乖乖的让药师诊断了一番,果然没有一起安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孙柔再三询问,确定没有什么事后,才打算跟云韵一起把药师送回去。
看着远去的孙柔,程才一脸复杂的表情,这时候刘念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传音道:“程才啊,不知道为何你不收了孙柔,好多事情其实大家伙都看在眼里,我不信你自己看不出来。大丈夫的三妻四妾也很正常,你看看我爸就是这样。”
程才知道刘念知道他的身份,也传音回到:“我也有苦衷,哎,我会解决的,慢慢来吧!”
刘念头也不回的回道马车上,留得一句话:“珍惜眼前人。”
程才叹了口气,转身往自己马车上走去,路上遇到了父母,父母看了他一眼,也叹了口气,转身找孙管家喝茶聊天去了。
程才当然知道父母的意思,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对孙柔的感情,要说的话可谓青梅竹马,但自己对她的感情太复杂,复杂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其实不仅有孙柔这边的问题,也有芳蕤这边的。他知道这两个女人都很爱自己,但自己的心只有一个,别人全心托付给你,而自己却只能把自己的心意掰成两半,分给两个人。他总感觉这样的话对不论对谁都不大公平,所以这是他不敢直面的问题的原因。
“到底该怎么办啊?也没人给个解答。”其实程才也清楚,即便有人给他答案,他也不一定会接受,所以还得自己想明白。
“哎”程才又叹了口气,走到马车上,躺在芳蕤旁边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