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我就觉得今天赌坊有什么事要发生,原来是来了一个和尚。”
富豪看向刚刚开口制止的圆满和尚,疑惑中带着一丝好奇,缓缓说道。
“怎么?你是要阻止我吗?告诉你,和尚有和尚的规矩,赌坊也有赌坊的规矩!乱了规矩,就得受罚,给我把那个闹事男子的手给我砍了。”
富豪哼了一声,一道命下,已然是宣布了闹事男子的结局。
“你!”
圆满和尚眼睁睁的看着闹事男子的手被剁下,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念句佛号。
“哈哈,和尚,你要来赌坊赌博,可以!但是记得千万不要乱了我赌坊的规矩。”
富豪见闹事男子的手已经被剁下,也就放心,不再管圆满和尚刚刚冲撞了自己,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失去一个客户。
“把这人的手拿上,做成人骨骰子,挂在大门前给过往的赌徒看看,让想闹事的蠢蛋知道我们赌坊也不是好惹的。至于这个男的,哼,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我的手下把你打出去,二是自己把地上的血擦干净,然后自己滚出去。”
富豪冷冷看着在握着断手痛哭、满地打滚的闹事男子,看来闹事男子是不会有回应了。
富豪猫哭耗子般的叹了一口气,对两个大汉说道:“把他扔出去。”
“得令。”
两个大汉分别架起闹事男子的两个胳膊,不顾闹事男子的挣扎,一步一步的走向赌坊门口,竟然真的将他丢了出去,就如同丢垃圾一般。
“太过分了。”
圆满和尚愤懑之下,叫出声来。
“哼?”
富豪听见了圆满和尚的声音,扭头瞪向圆满和尚,刚想说和尚想要插手此事、乱了规矩的时候,一个长相精细的男子拉住了圆满和尚的僧袍,又对富豪一笑,想要平息此事。富豪看了看那精细男子是赌坊的常客,便没去管圆满和尚,离开赌坊,去休息去了。
“是你,王二。”
圆满和尚仔细看去,发现是个熟人,但随即怒道:“好你个王二,前些日子我给了你一些银两,叫你不再赌博,今天你这么在这?”
“呵呵,圆满大师,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进了赌坊。”
王二听见圆满和尚的话,倒也不害臊,反而笑起圆满和尚来了。
圆满和尚脸红,但还是说道:“这是住持给我的磨炼,叫我来赌钱的。”
“好好好,就当是圆满大师的磨炼。”
王二并不当真,笑着给了圆满和尚个台阶下。
“且不说我,我之前不是叫你不要赌了吗?但是你怎么还来赌坊了。”
圆满和尚见王二不相信自己的话,也不再计较,但还是捉住王二来赌坊的事情不放,问道。
“诶,自从圆满大师点化我王二,我也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就再来这赌坊,想赌点钱回来,给金山寺添一点香火钱,还有就是孝敬我家中父母。”王二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见圆满和尚还是不满,就又添了几句,“我回本了就收手,这次一定。”
“我金山寺也要不你的香火钱,这希望你好好孝敬你的父母,不要再犯错误了。”
圆满和尚想说些什么,但自己已经劝过王二一次,再劝也是劝不动了,只好无奈叹气。
“嘿嘿,今天就能回本。”王二见圆满和尚没有责骂自己,也就笑了笑,但是想起之前说得住持要圆满大师前来赌钱,不过是不是真的,但圆满大师总归是来赌博的,所以王二好心提醒圆满和尚,说得,“圆满大师,你是头一次来赌坊吧,这里的规矩你不知道,我来给你说。”
“你懂赌坊规矩?”
“当然。”王二得意的笑了笑,说得,“斗鸡,斗鸭,单双,骰子。这些我都会。”
“你还挺骄傲!”
圆满和尚瞪了王二一眼,恨铁不成钢。
王二笑了笑敷衍过去,对着圆满和尚说道:“既然圆满大师是新手,我就教你一个最简单的番摊。”
“何为番摊?”
圆满和尚对这些赌具玩法都不敢兴趣,但是想到是住持吩咐,又不敢不从。
“这番摊啊,是有讲究的。”王二好不容易捉到了圆满大师一处不如自己的地方,忙着为圆满大师解释道:“番摊,就是在赌桌中央设计一方块,坐庄各边分别标示一、二、三、四。庄家抓两把小的铜币、豆子或其他小东西,倾注桌上,盖上铁碗。我们就赌该堆用四除后余数为多少,并将注下在所选数字的方块边。下注后,庄家即翻开盖碗,有一根小棒每次移去四个小东西,直到最后剩下四个或少於四个为止。如果最后剩下四个铜币,押四者即赢,以此类推。”
“想不到你还挺懂行,那这个赔率是多少呢?”
“想不到圆满大师还懂赔率。”王二没听出来圆满和尚的嘲讽之意,继续为圆满大师解释道,“庄家在每个赢注中抽去四分之一,并付给各赢家其所剩注的五倍,这就是我们最后赢得钱了。不过,每个赌坊的赔率都不一样,这里的赌坊的赔率是这样子的。”
圆满和尚这下倒是心服口服的叹了一声气,说道:“想不到这赌博还大有学问。”
“那是当然,这番摊,不靠别的,就靠运气。怎么样?圆满大师,跟我去试试吧。”
王二见圆满大师叹气,自己也暗自开心。
“我先看你玩一把吧。”
“好勒。”
王二应道,拉着圆满和尚走到番摊桌前,正好那桌刚刚开了一把,正在下注,王二推开周围人群,给自己和圆满和尚留了位子,将十文钱拍在有一的注码上,喊道:“压一。”
“好你个王二,怎么?前些天不见你人,怎么今天就带来一个和尚来赌。”
周围赌徒见是王二,是个熟人,纷纷打趣。
“放屁,放屁,老子今天这是要干大买卖的,是要把以往的钱都赢回了,是我要回本的时候咯。”
“你就吹吧。”
周围赌徒哄笑,不把王二的话当真,只当王二是出出气,耍性子罢了。他们都是赌徒,但其实又都是赌命的,一旦踏入这个道,其实都清楚,回本的记录微乎其微,就打那个闹事男子来说,他都在这里赔了三十多的银两了,至于回本,现在手都没了,回个屁!
但他们偏偏相信一夜暴富的手段,又着魔似的来赌,妻离的妻离,子散的子散,可最终还不是来这赌坊来赌。
在圆满和尚看来,他们在赌个荒唐,他们一直都在赔本,却身在祸中不知祸,浑然不知。
“开盖!压二者赢。”
庄家揭开盖子,用小棍将豆子一次以四粒隔开,最终只剩下二粒。
“哎呀,输了,这次是运气不好,大师在看我压一局……咦,大师人呢?”
王二懊悔扭头看去,却发现圆满和尚早就不见了踪影,仿佛他从来没来过赌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