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没有事儿吧?”
少年慢慢蹲下身子,伸出右手,用手指推了推她的肩膀,轻声问道。不过,孟樱瑶似乎不愿搭理他一样,依旧攥着颤抖的小手扭捏过去,抱头低泣,纹丝不动。
“好啦好啦,我跟你道个歉还不行嘛。我又不是故意要整蛊你的。”她越哭,少年就越是觉得心慌。毕竟从小到大,他是没有见过女孩子这样在自己面前这样哭过。
而且还哭得这么伤心。
然而,就在他好心劝慰的时候。突然,孟樱瑶猛的扭过头,满是泪光的眸子笔直的盯住他,眼神中充满愤恨。随即,只见她一掌探出,猛地抓在了戴在少年脸上的面具上。
少年大惊,欲要倒退。
可是这一刻,说什么却也来不及了。
只见戴在少年脸上的面具被他“啪嗒”一声拽落下来,摔在地上。望着他清秀的面庞,孟樱瑶心头一怔,他的确没有想象中那么丑陋,甚至还有一些俊朗。
毕竟,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还有蓬松的头发和薄薄的嘴唇,看上去略有一些狂放不羁的野性帅气。
“你到底是谁?”盯着他,孟樱瑶一字一顿的冷声斥问。
“我……”面具被摘,少年人有些手无举措,慌乱至极。
“你到底是谁?”孟樱瑶声音冰冷,再次追问。
少年被她问的实在是没办法了,使劲抓了抓头,最终无奈地轻叹一声,回答道:“哎呀!好吧好吧,告诉你吧。其实我是掌门师父座下,七位闭关弟子之一的云襄,排行老五。”
说着,他又狡黠一笑,对她说道:“嘿嘿,你知道嘛。其实我们七位师兄弟啊,各个都身怀一项绝技。我跟你说,这在我们云剑派都是秘密,不会轻易告其他诉人的。但是呢,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歉意,这个事儿我就偷偷的告诉你一个人好了。”
“嗯?”孟樱瑶泪眼汪汪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充满好奇。
云襄耸了耸肩,慢慢的站了起来,昂头望天,说道:“我们师兄弟七个人啊,分别学的是‘剑、掌、刀、拳、棍、腿、枪’。我排行老五,学的自然就是棍法。”
他说着、说着,又不由自主的举起手中木棒,在她面前洋洋得意的挥了挥,续道:“所以你这次跟我交手啊,别看我是以棍为剑,但我拿起来最趁手,最厉害的,就是棍子。所以这一局你输给我,输得不亏。”
闻言,孟樱瑶冷“哼”一声,嗔道:“原来是你暗中使诈?”
这话刚刚出口,云襄就立马伸出左手拦住她的后话,说道:“别介,这事儿我可没有使诈。只不过是你事先不明所以,不清楚我的本事,被我讨巧罢了。”
“那你还不是使诈?”孟樱瑶似乎有些蛮不讲理,咬牙不放。
“唉!”
轻轻沉吟片刻后,云襄眼珠一转,叹息道:“就算我不讨巧,你也不一定打得过我。我除了必修功课棍术以外,对我四师兄的拳法也颇有心得。如果这一次我没有使用棍子,反而赤手空拳,你可能已经被我一拳打穿胸,一命呜呼了。”
“为什么?”孟樱瑶颇为诧异。
望着她惊诧不已的神色,云襄也是一阵讶然,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吗?通常习武之人都知道‘掌练风、拳练劲,腿似雷霆快如电。练拳不练劲,凭泄三分力’之类的话儿。我还以为天魔教的孟乾坤把这些基本知识全都教给你了呢。”
“掌练风、拳练劲,腿似雷霆快如电。练拳不练劲,凭泄三分力?”孟樱瑶张了张嘴,低声呢喃。
“嗯。”云襄点了点头,道,“练拳不练劲,凭泄三分力。所以练拳之前,习武者首先会把手臂和手腕上的力量锻炼出来,不然修炼任何拳法都是徒然。纵然再厉害的拳法,只要身上没有那股精气神,手上没有那把劲,打出来的都是花拳绣腿,假把式。”
孟樱瑶听他讲的头头是道,竟不由自主的入了神,一副听的津津有味的样子。随后,只见她紧皱眉头,似乎有些焦虑,有些事情捉摸不透的样子。
突然!她又展颜一笑,抬起头,一双秀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道:“你说练拳不练劲,凭泄三分力。那么,你认为练拳劲,应该先练什么劲?”
闻言,云襄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寸劲。”
孟樱瑶惊奇道:“寸劲?”
云襄答道:“对。尤其是爆炸性的寸劲。你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放下右手手掌中的棍子,握成一把拳头,然后蓄力、蓄力,再蓄力……
“嘭!”
拳头猛地朝着旁边一颗粗壮的树干砸了上去。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云襄的手臂而出,然后飞快的冲击到他的手腕上,并顺着他的手腕在他的拳头周围形成了一个金色漩涡,如同一轮旋转的金色太阳。
然后,这轮金色的太阳爆炸似的冲击到树干之上,顿时将整个大树从中震碎,慢慢地、慢慢地,断折下来……
望着这棵大树慢慢地从她眼前倒落下来,孟樱瑶简直目瞪口呆。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云襄赤手空拳,并且这一拳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到自己身上。那么,自己必死无疑,而且很久可能就如他所说的一样,贯穿胸膛,死不瞑目。
孟樱瑶这样想到,而且想想都有一点后怕,所以额头上不禁流下来涔涔冷汗。
她伸出右手,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道:“你这分明就是施展出了玄功的力量。”
云襄点了点头,又回答道:“对啊。玄功的力量在修炼时本就遍布周身,极难调动。况且,还要将它运转到手臂之上,所以出拳者的手臂,必须要有能够承受住这股力量的力量。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孟樱瑶望着他,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
“额……”
云襄一阵无语。半晌后,他才张了张嘴,吐息道:“也就是说,如果我的手臂无法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力量,它就会在我出拳前,被这股玄功炸成粉碎。反言之,你能承受的压力越大,你能爆发出来的力量也就越大。这就是拳法中惯称的‘寸爆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