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民泽与孟晚筝分别坐于赌桌的两边,庄家是小楼赌坊的人,自然也是宴民泽的人。
场面进入紧张的开赌环节!
第一局,宴民泽胜,他身后的一众赌民兴高采烈,而他胸有成竹地点了下头。
第二局,孟晚筝小胜宴民泽一点。
两人平手。
所以当下,就只看第三局定输赢,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庄家的花式摇骰子,仿佛慢动作一般,略过所有人的视线。
庄家几乎动了全身的力量让骰子在小竹筒里晃得咯咯响,最后一扣才落在桌子上。
所有的赌民屏住呼吸。
庄家的眯缝眼,快速闪过一丝得意,“最后一局,是大……”
此时庄家已将小竹筒拿开,他本意是想喊“是大皇子胜出”,结果开大,孟晚筝赢了。
全场惊呆而静默,不过须臾,赌民们怨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
宴民泽倏然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开出来的结果,皱紧眉头瞥了庄家一眼。
庄家已经被开出的结果和宴民泽的眼神吓呆了。
不多时,从庄家身上传来一股尿味,靠近他的赌民低头一看,才发现庄家吓尿了。
大家纷纷捂住鼻子远离庄家。
此时,明镜已经带着几个人,到赌桌上收赌注了。
一赔三啊,孟晚筝这次赚翻了!
孟晚筝心情美极了,掩盖不住地嘴角上扬,“大殿下,看来我们做不成夫妻,但是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宴民泽内心在滴血:谁想跟你做朋友?
他此时懊恼之极,后悔不已,简直希望今天没见过孟晚筝,他已经笑不出来了,也无法继续装淡定。
宴民泽亲自检查那些骰子、小竹筒,甚至连赌桌都检查了,可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想不通,凭借庄家多年的必胜经验,怎么可能失手输了赌局?
明镜和几个人已经把赌民们的银子和宴民泽的赌约都搬到了孟晚筝面前。
场内的赌民们心里有气,可是也不敢对大殿下怎么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钱到了孟晚筝那里,他们当中不少人已经失魂落魄。
虽然赌徒不值得怜悯,但是孟晚筝还是交代明镜,“明镜,把银两还给他们吧,我只要大殿下赔的那部分。”
“谢谢筝郡主!”
赌民们瞬间都朝着孟晚筝跪了下来,感激涕零地磕着头,喊着谢谢筝郡主、不忘大恩大德之类的。
孟晚筝拿出赌约和灏南王府的地契,对宴民泽说,“麻烦大殿下两日内把两千人送到将军府,我好安置我的人,另外灏南王府的地契,大殿下打算如何一赔三?”
这最后一句惊醒了一直在思考哪里出了问题的宴民泽。
他此时才反应过来,他输了不仅要把两千人送给孟晚筝,还要赔偿晏九司!
作为东昊国目前唯一的王爷,晏九司拥有的灏南王府是京城最大的宗室府邸,含王府后山在内,占地千亩。
现在晏九司赌孟晚筝赢了,宴民泽相当于要赔偿晏九司三个灏南王府!
就算把大皇子府赔了,再把大皇子妃的娘家也赔了,再把他母妃淑妃娘娘的私房钱也拿出来,宴民泽也赔不起!
宴民泽隐忍着不甘,咬了咬牙根,在想如何和孟晚筝讲条件。
此时四周的赌民拿回了他们的银子,大家对孟晚筝的印象好极了,千恩万谢后,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小楼赌坊。
场内没剩几个人了,宴民泽才感觉自己思绪回笼了一些,情真意切地看着孟晚筝,“晚筝,恭喜你赢了本殿。”
听到宴民泽叫出“晚筝”两个字,晏九司的剑眉微微蹙动了下,显然很不喜。
“大殿下,我谢谢你的关照,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孟晚筝此时不介意跟宴民泽称“朋友”,毕竟刚刚讹了他一大笔。
“那个……”宴民泽呼了一口气,表情不是很好,“本殿有事,先告辞。”
他不直接回答孟晚筝如何赔偿晏九司的问题,反而要告辞了,显然就是要装傻的节奏。
晏九司没有喊住他,但是孟晚筝觉得晏九司任由宴民泽离开,似乎是不想追究了,孟晚筝有种晏九司被宴民泽欺负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孟晚筝心里很不舒服,她随即喊住宴民泽,“大殿下,地契一赔三还没讲清楚,你拿什么来赔?”
晏九司听罢,只眼前一亮地看着孟晚筝。
刚刚没走几步路的宴民泽,有些尴尬,回头看向晏九司,“九皇叔,皇侄和晚筝的赌约,皇侄会遵守把两千人送给她,但是这地契……”
宴民泽沉默了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说道:“大皇子府确实赔不起,希望九皇叔就此作罢。”
“你竟然言而无信!”孟晚筝喊得很大声,有些赌民走在最后,不由得回头看向宴民泽。
宴民泽此时才知道,为何孟晚筝在开赌前,要把赌约公布出来,现在他根本下不来台。
“本殿一开始也没想到九皇叔要下赌注,而且下的还是王府地契,这下要本殿赔三个王府那么大的地,本殿去哪里找?”
孟晚筝看了晏九司一眼,晏九司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决定就好。”
晏九司的意思,不管要不要宴民泽赔偿,都由孟晚筝做主。
孟晚筝突然灵机一动,“大殿下,既然你找不到那么大的地来赔偿,不如用别的东西代替?”
“什么别的东西?”宴民泽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三个王府的价值想抵的。
孟晚筝眸光狡黠,笑了笑,说道:“知道你没有那么多地,那就打个折扣,用小楼赌坊来抵偿。”
“!”宴民泽突然头皮发麻,看着孟晚筝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他真的是小看了孟晚筝!
“除了小楼赌坊呢?”
对宴民泽来说,小楼赌坊是他收入来源的主要途径,他还真舍不得。
“大殿下,你这样出尔反尔好吗?”
孟晚筝不想跟他打哈哈了,坚决道:“我就要小楼赌坊,否则我就去告诉皇上你开赌坊,输了还没有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