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姑娘莫要把旁人都当做傻子了。”
“我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唐晴狠狠皱眉,心中飞速思考对策,“不如这样,秋掌柜可愿和我赌一把?”
“不愿。”
谁知秋御风一口回绝了她,撩起袍子便要走,唐晴没想到自己半点主角光环都没有,还没套路秋御风他就自己跑了,心急得直跳脚,索性一狠心朝秋御风扑去!
“秋掌柜,秋掌柜咱们再好生谈一谈…”唐晴梨花带雨地扑在秋御风脚下,一手拽着他的狐球披风,一手假意擦眼泪。
秋御风眼瞅着她要将鼻涕眼泪蹭到自己身上,慌忙抬手去推,两人不知不觉拉扯到了一起。
话还没说出口,虞梦婉端着一碟热腾腾的包子走了进来,瞧见屋中情景惊得瞪大了双眼。
“陈叔说的果然没错,你们…你们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把东西放下,出去!”秋御风一声怒吼,虞梦婉却岿然不动。
在秋御风失态的拉扯间唐晴仿佛知道了什么,她哽了一声,对虞梦婉说,“我和你们掌柜什么关系也没有,谁也没说我们是夫妻,我要拿回铺子才不是借口,没有什么负心汉抛妻弃…唔!!!”
她话说了一半,突然被秋御风捂住了嘴,从地上提了起来!
秋御风面色阴沉,单手提着瘦弱的唐晴朝内室走,回头吩咐虞梦婉说:“出去!莫要听她胡言!”
走进内室,唐晴被狠狠甩在地上,却不等秋御风开口,唐晴先低头认错。
“对不起,我无意造谣,只是想你留下来给我个说句话的机会!”青砖地寒气袭人,冬三月里唐晴却只穿着一层薄棉袄,缩在地上冷得直发抖,却倔强地看着秋御风,“你给我个机会,我们合作。”
男人微微平复了胸口的起伏,余光瞥见唐晴破了个大洞的袖子,竟有些心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家父母亡故,我只想和妹妹守住这间铺子,你给我三日,三日内若我能让这间铺子赚三百两,今后我便还是这铺子的掌柜…但我只是挂个虚名,商铺如何运作谁来掌权一概与我无关,唯一我要和妹妹吃住在这里!”
唐晴的肚子不合时宜发出咕噜一声叫喊,她脸颊微微泛红,却要坚持把话说完。
“若我做不到,我便这辈子留在铺子里做白工,分文不拿!”
秋御风顿了顿,返身回主屋端来了一碟包子,唐晴猛咽了几下口水。
秋御风问她:“横竖都是你要吃我的,住我的,你可有一技傍身?总不会是在我这铺子里做些洒扫之类的活儿吧?”
“且不说我与伙计四邻相熟,我懂得制钗之法,绘图之法,雕刻之法,刺绣也略知一二!”
开玩笑,在现代她可是千万粉丝的首饰店老板好吗,那些畅销的金银配饰玉器刺绣哪一个不是出自她手设计的,虽然高攀不起什么卡地亚宝格丽,但做几支手工金钗,绣几个荷包还不是手到擒来?
秋御风倒是记得昨日她点拨虞梦婉的三两句话,怀着几分兴趣,他将包子递到了唐晴面前,“如此说来,我倒是捡到宝了?”
唐晴盯着他那皓白的手腕,心中一阵欣喜若狂,竟瞧也没瞧包子,扶着他的手臂从地上站了起来,“如此甚好!我现在就同伙计们讲清你我的关系,免得损你清誉!”
秋御风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有了秋御风点头同意,唐晴顺理成章接管了升福楼,原先她盘算得很好,主要三日内完成一单三百两的定制首饰,再算上七七八八的日常流水,横竖都有盈利,但事实并不太乐观。
在唐父离世后,陈勇顶替他成为了店里的金匠,可惜陈勇年轻时是军队里的铁匠,铸惯了粗枝大叶的冷兵器,做起细碎的小首饰总是不太趁手。
可能卖不出去的主要原因是搭配太丑了。
原先虞梦婉是唐母刚招来的学徒,可惜还没学得一招半式师父便撒手西归了,留下什么都不懂的她,能闹出瓜蒂连绵的笑话也不稀奇。
这样的搭配…唐晴想想都觉得头痛,秋御风究竟要怎么经营这家店才能不亏得血本无归呢?
“少东家,这是我连夜赶制出的新品,您看怎么样!”陈勇的话打断了唐晴的思绪。
腊月里阴天是常有的,方才倚在门框吹了许久冷风,唐晴猛然回神,搓了搓发僵的脸颊,正打算回身夸奖陈勇,谁知一转身见到陈勇捧着的几根簪子,笑意突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