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鸡鸣,把睡梦中的云开吵醒了,此时云开发现自己枕着《太平经》睡着了,桌上油灯里的油早已燃尽。云开洗漱了一下,便出门而去。
不得不说,古代的空气就是好,早睡早起呼吸新鲜空气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再看看大街上,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有人推着手推车,像是去赶集,也有卖早点的小摊。而旁边陆陆续续有商铺开门了,云开一路向东走去,天渐渐亮了起来,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有了白天那份喧闹。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便看见一处操场聚集了很多人,云开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此处便是月旦评的场地了。来到场地门口,有人在登记,每人需要交两吊钱才能进入。
云开也是微微一笑,交了钱,一路走一路想着:这许氏兄弟真有商业头脑,每月参加月旦评的人可不在少数,而这些人是为了求一官半职,自然不会舍不得这两吊钱,而那些士族子弟,哪里会缺这点钱?可对于贫寒子弟来说,这也太不公平了,这两吊钱可以排除掉多少寒门子弟,没钱你就算有才华也进不来。
想到这,云开有点生气了,并不太想继续参加,因为这个“月旦评”似乎成了世家大族的游乐场。云开越想越生气,再一想,我可是交了钱,怎么也得折回票价。
云开说道:“看,凭什么不看。”便往人多的地方挤去。
看这群人的穿着,一看就不是穷人,云开更加确信,这个“月旦评”不公平,自己非得给他捣点乱子不可。
这时,有人说道:“你说今天匈奴来的摔跤手和河北千斤坠哪个会胜出?”
一人说道:“我可是买了千斤坠二两银子,他要是输了我可是亏大了。”
“摔跤手?千斤坠!”云开疑惑地问道:“这时咋回事?”
这人诧异地看着云开,说道:“你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
云开说:“我来参加‘月旦评’”,这时,旁边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云开不解其意,问道:“怎么了?难道我不能参加?”
这时有人回答道:“你进来也不问问就交钱了?也真是心大。”这时,有人向前指了指,说道:“‘月旦评’还要向前再走两条街。”
云开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不好意思,走错场地了,谢谢诸位兄弟指点。”
说完,便往前走了两条街。
这里也是聚集了很多人,不过没有门票,而那些人穿着也是贫富分明,一看就知道哪些是世家大族子弟,哪些是寒门子弟,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小团体,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而旁边有持剑的武士把守,场地外围也是时不时有巡逻士兵经过,看来,朝廷对这次月旦评还是比较重视。
因为云开来得晚,所以并不清楚之前说了什么,只是混迹在队伍中,听着几个在辩论,辩论完之后,便是许劭总结,并没有分输赢胜败。
许劭继续说道:“接下来评人,袁氏家族四世三公,我们今天评论司空袁逢之子——袁术袁公路,请大家畅所欲言。”
一人答道:“袁公路早年游侠,举孝廉,真侠义之士也。”
一人站起来反驳道:“袁术举孝廉,靠的祖上庇护,非真侠士。”
又有人接话道:“袁公路有大志向,恐不会是池中之物。”
又有人反驳道:“袁术自矜名节,骄奢淫逸,恐难成事。”
……
……
云开听了半晌,觉得这么争论没什么意思,便打了个哈欠准备离开,这时,台上许劭也看见云开,觉得云开很是不错,便对云开说道:“那边那位小兄弟,好像有话要说。”
云开当时就有点不高兴了:什么叫有话要说,明明是我觉得没什么意思,要走了,你居然点名要我回答,自己真是中奖了。
想归想,说归说,云开也是行了一个礼,说道:“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而袁术又喜游侠,结交天下豪杰,然又勇而无谋,骄而慢士,其人财狼,不能久也!”
许劭一听,便问道:“足下何人?”
“幽州云开”,云开说道。
许劭一听:“便拱手说道,原来是你,前几日颍川之行,云开之名早已不胫而走,今日月旦评方知属实,你他日必能匡扶社稷!”
人群之中顿时一片惊叹之声,因为许劭的这句话,等于是定下了基调,说云开将来会位极人臣,可也给云开埋下了巨大的隐敌,就是那些想要把持朝政,权倾朝野之人都将视云开为敌。
此时,一个武将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直接对着许劭说道:“我去许先生府上三次了,许先生不肯给我一个评价,今天不妨当着天下文士之面,为我一评。”
这人是谁呢?没错,他就是曹操,死皮赖脸去找了许劭好几次,许劭不搭理他,今天他值班,带着司隶校尉府的士兵过来了,这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啊。
许劭无奈,说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曹操一听,哈哈大笑走了。
云开也没想到,第一次看见曹操,居然是在这里。不过曹操形貌伟岸,大气洒脱,这一看也像是成大事的人。
云开也是没多说,跟着曹操的步伐一块出去了,快走了几步,赶上了曹操,说道:“孟德兄留步。”
曹操回头道:“这位兄台尊姓大名,敢问找我有何要事?”
“我姓云,名开,”云开道。
曹操道:“原来是云开兄弟,敢问你的字是?”
云开道:“我尚未行冠礼。”
古人二十行冠礼,长辈起字,而云开现在的面孔,显然没有二十岁,而他这里不久,还来不及给自己起字,一直都是未行冠礼搪塞。云开心想:“字的事,该想个办法,要不然这样不是个事。”
曹操道:“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许先生就说你能匡扶社稷,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云开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形容曹孟德你也真是贴切啊。”
两人相视一笑,朝不远的酒肆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