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银玉息好不容易爬到了蜂窝附近,她探着脑袋瞧了瞧,发现里面只是有几只,便伸手就要探去。
“郡主!要不奴婢来吧。”谭英心里担心不已。
以往玉息郡主的传闻令她有些讨厌这个郡主,可是这几日相处之后,她发现玉息郡主只是悲情所困,她并没有传言中那样不堪。
“不用,我马上就探到了。”银玉息看到里面一块黄灿灿的蜂蜜,手指准备一把抓住,不想旁边一只蜜蜂突地朝她的手腕蛰去,“嘶……”
银玉息痛的一缩手,脚下一闪,身子直直就倒了下去。
“郡主!”等谭英反应过来飞身去抱,已经有些迟了。
就在这时,一匹马飞驰而来,马上的男子伸手一探,银玉息闭着眼睛只觉腰间一紧,就像那晚一样温柔,男子抱住她的腰肢,把她放在马上。
谭英连忙飞身下来,跪在地上,“还请栾公子责罚。”
银玉息心落了地,腿却不安分,栾沂按住她的身子,“不想掉下去,就给我安分点。”语气里压抑着浓浓分怒气,“本公子是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玉息郡主竟然会爬在树上取蜂蜜!”
“栾沂,是我执意要上的,和谭英没有关系,更何况谭英是潭府的婢女,你无权处置。”银玉息紧紧握着拳头,却恨自己被栾沂紧紧抓着身子不能动弹。
“谭英的任务便是护你,如果你今日摔个半死,谭沐风还不是杀了她。”栾沂一拉缰绳,“自己去向谭沐风请罪吧。”
只听“驾”的一声,马匹便奔驰而出。
银玉息虽然看不见身后的脸,但是她能感觉到栾沂怒气未减,只好声音放低,“今日是我的错,你就不要生气了。”
栾沂魅惑如妖的黑眸盯着斗篷下娇柔的侧脸,深吸一口气,出口还是免不了要讽刺她一番,“本想着你会耐不住性子去寻沈若庭,没想到这次你倒是安分的很。”
以往银玉息也要反驳几句,这次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转了话题,“你这是带我去何处?”
“赴约。”栾沂丢下两个字。
两人骑着马进了都城,银玉息本想摘下斗篷,又想到自己身份,还不如就这样也没人认得。
半个时辰之后,栾沂骑着马拐进一条清冷无人小道,来到一处红门前停下,栾沂下了马,欲要伸手抱她,银玉息拍开他的手,“我自己会下去。”
“怎么,怕本公子轻浮于你。”只见栾沂那魅惑如妖的黑眸里尽是戏谑之色,红唇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
果然,这厮还是这幅模样,银玉息懒得理他,自己翻身下了马。
栾沂上前敲了敲小红门,很快红门就被打开,一个女子屈膝施礼,“栾公子请。”
两人跟着女子穿过院落,进了角落里的房间,而后上了楼梯,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热闹声,唯有上到四楼,那些热闹之声才不再有。女子带着她拐进长廊,走至一间屋子的门前,径直推开房门,作出请势。
银玉息提起裙摆走了进去,目光不由打量了去,只见屋子摆设简单,各处都是飘着轻盈的幔帐,随着她的走动,幔帐一起一伏,露出右边偏殿里的人影。
“公子、姑娘里面请。”站在柱子旁的女子微微含笑,而后掀起红色幔帐。
栾沂轻车熟路的穿过幔帐,抱着凤姑娘躺在上面,案几上放着晶莹剔透的葡萄,凤姑娘捏起一个葡萄递进栾沂口中,栾沂红唇翕动,惹人陶醉。
银玉息放在袖摆里的两只手绞在一块,有些不自在。不过她今日仔细观察这凤姑娘,却与那日不太一样,实在令她不解。
栾沂魅惑如妖的眼眸微微抬起,挥手吩咐,“还不赶快给郡主搬个凳子,要不然郡主嫌弃凳子硬,就坐到这里吧,这里可是舒服得很。”指指软塌上空着的位置,说完,栾沂还勾唇一笑。
“不了,本郡主还是坐凳子吧。”银玉息绷着脸,坐到木凳子上,语气着急,“栾沂,你不是要让本郡主和凤姑娘比试么,还不开始,本郡主可没那么多时间跟着耗在这里。”
闻言,栾沂堪堪笑出声来,偏偏那笑容令人炫目,无法移开眼睛,“郡主急什么,才刚来这软香阁,不尝尝这里的美味岂不是白来一趟。”目光示意圆桌上的葡萄,“那是今日傍晚刚刚送来的,郡主赶紧尝尝鲜。”
银玉息瞧都没瞧,垂下明艳秀眸,“我不喜欢那些。”
“咦,我倒忘了,郡主最喜欢的是麋角丸,谭公子前些日子还特意去皇家猎场给郡主猎了两头麋鹿,瞧瞧谭公子对郡主真是一片真情呢,连我都羡慕。”栾沂一袭红衣,再加上满屋子的红色衬的他五官越发白皙精致。
话音未落,银玉息倏地站起身子来,面色难看,“栾沂,你这厮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今日真是被你骗到这里来了。”说着就要挥袖而去。
栾沂见此连忙说道,“凤儿,还不赶快把郡主拦住。要不然你的愿望可就实现不了了。”
凤姑娘优雅起身,不过几步就追到了银玉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的软香阁岂是郡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放开我!?”银玉息不由生气道。
凤姑娘则是拽着银玉息就到了软塌边,语气略带些威胁:“郡主还是乖乖的好。要是明日这都城传出玉息郡主夜逛软香阁,郡主就是有满身嘴也说不清了。”
银玉息岂是这么容易就妥协的,欲要一把扯掉凤姑娘的手,却不想自己腰肢被人一揽,身子往后直直倾下,她吓得惊呼出声。
栾沂一手按着银玉息的肩膀,红唇轻启,“凤儿,你先出去。”另一只手从她的腰间撤出,另一只手抚上银玉息又惊又怒的脸上,指尖触过,不由得让银玉息身子发颤,他戏虐出声,
“也难怪你能够喜欢沈若庭这么久,就这样便让你心神荡漾了么?”
银玉息目光中他的红唇一起一合,再加上那张本就妖艳的面容,她呆愣的听着他说完,才猛地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却死死被他压在身下,“栾沂,你快放开我!”
“沈若庭可有过这样温柔的待你。”栾沂瞳孔流转间宛若星辰变幻,再次往下几寸,离她面容只剩下一掌的距离之时,他才停下,勾起唇角看着银玉息咬唇的娇羞,
“像你这般模样,沈若庭竟然没有想要占为己有,实在是让人不解呢。”
银玉息脑子里不由充斥着上次沈若庭也如这般对待自己的画面,她只觉得全身发僵,垂落在软塌上的手不知该放到何处,良久才被栾沂低沉的笑声惊醒过来,手掌挡在栾沂的胸膛,
“栾沂,你快放开我。我与沈若庭如何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在这里施展你的美色。”
闻言,栾沂敛下笑意,掩下魅惑如妖的黑眸里的几分戏谑,“”你与凤姑娘比试,你定会输。你的观颜术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与沈若庭、凤姑娘相比还差得远。你的观颜术只能看透这世上八成的人,要不然沈若庭也不会把你拿捏的死死的。”
“不要挑拨离间,也不要再提沈若庭。”银玉息撇撇嘴,眼眸一亮,“沈若庭一直不愿意教我最后的秘术,你可有办法?”
“你当真想学?!” 栾沂微微挑眉。
“那是自然。”
“想学的话以后每月十六来找凤姑娘,她自会教你。”栾沂摘了颗葡萄丢进嘴里,语气出奇的严肃起来,“银玉息,沈若庭因为你执意与原家解除婚约的事情已经让成嘉年不再信任沈若庭,等你回到郡主府,成嘉年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你,所以你要牢牢记住:
第一,你手中握着兵权,成嘉年不会取你性命;第二,成嘉年是多疑之人,你要善于利用;第三,皇上虽然命我护你,但是这段时间我分身无暇,希望你能够坚持一段时间,记住了么?”
如此郑重的语气,丝毫不像栾沂。
银玉息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头应下,“好。”
“好了,今日我累了。让凤姑娘送你回郡主府吧。”栾沂不再看她,转身躺在软榻上,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那谭沐风那里?”银玉息忍不住问道。
“你安心回郡主府便是了。”
“好。”
说完,银玉息转身走出房间,凤姑娘已经在门外等着,银玉息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凤姑娘,却瞧不出什么。
凤姑娘见此,掩嘴一笑,“玉息郡主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那日的凤姑娘,对么?”
这凤姑娘果然深谙观颜之术,她尽量敛着情绪,不想还是被凤姑娘看了出来,“是啊,凤姑娘可否愿意相告?”
两人说着已经走出阁楼,站在月色之下,凤姑娘面容精致娇柔,目光流转之间令人痴迷,“没有什么神秘之处,不过是妆容不同罢了。”
银玉息有些惊讶,这妆容竟然可以如此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