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雄辉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证据,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人,深感无力。
“这个家还真是好啊!”他嘲讽着。
谢颉宥看了眼陈蕴灵,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口道:“父亲,依孩儿所见,此事应该找大伯过来询问清楚。”
谢雄辉觉得没毛病,遂答应了,“就找你说的去办。”
于是乎,谢建成稀里糊涂的被赶了出去,又被莫名其妙的叫了回来,对此他很是无奈,有火不敢发,有气只能忍着。
“大哥最近过得可好?”谢雄辉问道。
谢建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中规中矩的回答道:“一切都好。只是不知三弟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大哥不必紧张,坐下来说,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叙叙旧,唠唠家常。”
谢建成寻了一侧的位置坐下,干笑了两声,“三弟说笑了。”
他看了看一边对面的陈蕴灵二人,想着今日定不是唠嗑唠嗑这么简单。
“前几日家里发生了一件趣事,竟然有人行巫蛊之术不知大哥可有听说?”谢雄辉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这已经搬出了王府,怎么会知道王府的事情呢?”
“是吗?”谢雄辉盯着谢建成继续说,“我还听说,前些日子,大哥去祈福了,生意也做的不错,正巧最近王府里诸事不顺,我也想拜拜神明请愿祈福,不知大哥可否引荐一下,去的是哪家道馆寺庙,拜的那家神仙。”
“都是些面子功夫,就图的个心安,灵不灵验的怎么说的好。”谢建成小心翼翼地回答者。
“怎么大哥是不想同我说啊?莫非是记恨着弟弟我将你赶了出去?”谢雄辉继续说。
“怎么会?不过是座小道馆,不值得三弟走一遭。若是要祈福,三弟不防去城南的青山寺,那里香火旺盛,说不定非常灵验。”
谢雄辉笑笑,从桌上杯子地下抽了张纸递给谢建成,“若正如大哥说的那般灵验,我倒是想问问佛祖我到底做了什么,才使得这家里尽出些偷鸡摸狗的事!”
闻言,谢建成深感不妙,他快速扫了眼纸上所写,辩解道:“三弟这是怀疑大哥我?这正是天大的冤枉啊。”
“哦?大哥不防说说我怎么冤枉你了。”
“我同这吴姨娘清清白白,面都没有见过,怎么会同她一起私敛家财呢!”谢建成说道。
“那可未必!”这时,陈蕴灵插话道。
谢建成见她打断自己说话,心里不悦,“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陈蕴灵听了此话,也不胆怯,对着谢建成说道:“回大老爷,妾身之前按照王爷吩咐的清点了府中的账目,发现了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大老爷。”
说完,陈蕴灵命人讲证据呈了上来,一份给了谢建成,一份给了谢雄辉。
“这是这个月商铺的进货出货单,大老爷既然是做生意的,不防看看上面有什么不对的?”陈蕴灵问道。
谢建成看了眼,心里暗叫不好,这不正是自己离府前之前做过手脚那一批货吗,怎么被这贱蹄子给找出来了!
“我不是很明白夫人的意思!”谢建辰笑着掩饰着。
陈蕴灵倒也不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特意派人调查了这些日子市面上的物价行情与走势,然后同这上面的一对比,发现竟有约两倍之差。”
“兴许是记账的时候不小心写错了。”
“大老爷还真是会开玩笑!以低价买进,再以高价甚至翻倍卖出去,怎么看都不像是记错了,倒像是计算好了的,只是这中间的差价去哪儿了呢?”陈蕴灵佯装问道。
“这、我......定是那个不安好心贪财的,悄悄敛了钱财为了掩饰做了假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建成狡辩着,想要蒙混过关。
陈蕴灵不给他推脱的机会,一鼓作气说道:“我记得大老爷离府之前便是管的这部分的事情,偏偏又恰好这些铺子的管事是吴姨娘的亲戚.....”
“什么亲戚?我不知道啊!”
“是吗?是不是亲戚都不打紧,现在找人查一查就是了,不过妾身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自己说了的好!”
听了这话,谢建成岂能忍:“呵!你这是在怀疑我咯!你算个什么东西,三弟都没开口,你倒是在这里说了一达通,这王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如果是我叫她查的呢?”
谢建成震惊的看着谢雄辉出面维护陈蕴灵,满脸的不相信,“三弟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这话该是我问你!”谢建成将东西甩到谢建成身上,“我念及兄弟情分只让你出府别住,铺子田产也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联合着人里应外合的算计我!”
谢建成一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想赖也赖不成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三弟真的错怪我了,我的确同那吴姨娘有过合作,但也是被逼无奈的啊!她手中有我这些年变卖财产的证据,若是我不同她合作,她就会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到时候不仅我做不成生意了,也会连累王府的名声啊!”
说着,谢建成又想到了别的,一咕噜全说了出来:“对了,还有那个黄榕,当初就是她提议,然后诱惑我这么做的,这件事情她也有责任的!我、我现在就把铺子什么都换回来,只求三弟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否则我那两个女儿就没法议亲了!算大哥求你了!”
陈蕴灵在一旁听着他一边推卸责任,一边求饶,只觉着可笑。
明知不可为非要为,做了还不敢承认,一经事发,不是想着求饶,就是想着怎么将责任推卸到他人身上,真是可悲啊!
不过这事终究不是自己能拿主意的,她只是负责查办,然后旁敲侧击,起个催化剂的作用,最终如何处理这件事都是谢雄辉这个一家之主的事情了。
争执一番后,谢雄辉最终还是心软了,为了一个妾室,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妾室同自己亲兄弟闹掰不值当,于是发卖了吴姨娘此时也就揭过了。
经此一事,黄榕的野心与所作所为也都昭然若是,人人皆知,谢雄辉虽未处罚她,却也收回了她的一切权利,任由她自生自灭。
王府里所有人都避着她,背后悄悄议论着她,她的地位越发的岌岌可危。
相比之下,陈蕴灵就风光了许多,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陈蕴灵的才能逐渐显露出来,为人处世也非常周到,原先对她颇有成见的王爷王妃也都逐渐信任其她来。
不仅如此,建安王知道她最近受了不少委屈,还特意赏赐了不少东西作为补偿,流水一样的东西被搬进陈蕴灵的院子,真是羡煞旁人!
豆蓉这个小财迷,吩咐完怎么放、该放哪儿,就兴冲冲的跑到陈蕴灵面前:“想不到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不禁治了治那些人,还得了这么多好东西。这样的机会要是能多来几次就好了!”
陈蕴灵听了,忍不住赏了她一个爆栗:“你倒是想得好,也不想想我容易么我,又是管柴房又是算计这算计那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豆蓉捂着头说道:“我也就是说说,至于打我吗?再说我也有出力的好不好!跑腿的事情可都是我做的!”
“啧!还邀起功来了!我看你是飘了,找打是不是!”说着,陈蕴灵作势要去揍豆蓉。
豆蓉哪里会乖乖坐那儿等着挨打,两人在屋子里追逐打闹着,嬉笑声传遍了整个屋子。
等二人跑得累不动了,这才消停下来,趴在桌子上休息。
“话说,黄榕最近怎么样了?”陈蕴灵问道。
豆蓉努了努嘴,“还能怎样,就那样呗。吴姨娘被发卖了,她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现在都知道她的品性了,当然都躲着她,见到她就绕着她走咯。”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还没有不能将她赶出府,我就一日不能安心。”陈蕴灵分析到。
“我倒是觉得她最近也折腾不了什么了,不如我们先歇一歇,不想她了。”豆蓉提议道。
“歇什么歇!你忘了,管家的事情又交给我了!”
听陈蕴灵这么一说,豆蓉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与陈蕴灵的苦恼相比,她倒是觉得开心:“管家多好,吃喝不愁,不用担心别人抢我们的东西!”
“你当然开心,累的可是我!”陈蕴灵抱怨道。
“累是累了点儿,但是你可以找人帮忙呀!”豆蓉看着陈蕴灵,暧昧的笑着。
陈蕴灵没懂她的意思,还以为这妮子脸抽筋了,问道:“能找谁啊?”
“当然是......”豆蓉神秘兮兮的凑到陈蕴灵耳边,悄声说道:“世子爷咯!”
“......”
豆蓉刚一说完,陈蕴灵还没来得及说话,余光就瞥见门口有个人不请自来了,那轻车熟路的样子!
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陈蕴灵忍不住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