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个家被破碎了,被那个可笑的,高高在上的曾经的迪瓦族内殿巫王大术士亚恩破碎了。
如果可以,赫洛更愿意称他为破碎之神,而不是那个。
此时,在莱昂期许的目光和拉斐尔喜悦的目光下,赫洛陷入了自己的天赋幻境当中。
一座座钢铁怪物拔地而起,天空中乌云密布,雷龙在云层之间游走。站在一座高楼大厦的顶端的赫洛此时内心茫然,环顾四周想要找到拉斐尔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会是。
我不是在接受天赋测试吗?这里是哪,说好的熊熊火焰呢?说好的枯木逢春呢?也不下雨,光是打雷,连站的地方都变了。
难道说这里就是拉斐尔先生说的泛位面中存在的城市吗?踩着钢筋水泥制成的地板上,赫洛内心惴惴不安。
“这里是......”何洛也被阿比斯之眼影响,拉入了天赋幻境之中,但是他的位置更高,或者说是视角上来说。
他看见十数条黑红色的缎带模样的东西在赫洛的后方上空缠绕,紧接着他看见赫洛的双手指尖跳跃起银白色的电光。
赫洛肆意的摆弄起指尖的电流,新奇的感觉让他确认这确实是在天赋测试中,因为普通人的他是无法操控电流的。
一股熟悉的感觉在何洛心中蔓延,那纠缠在一起的红黑色缎带状物体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赫洛的头顶。
已经熟悉了跳跃在指尖的银色电光的赫洛身躯一震,电网在他四周扩散。
这时终于抬起头的赫洛看见了位于头顶的红黑色纠缠的力量,但是为时已晚。那股力量仿佛是在回应赫洛周身的电网,一道巨大的红黑光束,如蛇形电流一般射了下来。
赫洛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直冲而来的力量。
“轰——”
巨大的轰鸣声中伴随着电流的滋滋声响彻云霄,四散的电流源头传来一声惨叫。
“啊!——”
四处游走的银白色电流,不仅无情的破坏着周围冰冷的建筑也照亮了四周灰蒙蒙的天空。
何洛在更高处目睹了这一切,他嘴角微微翘起,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只见原本赫洛所站立之地,雷蛇狂舞,“桀桀桀桀~~~”诡异的笑声从那里传来。
赤红的双眼,张扬飘逸的金色头发,额前两条缎带般的长长的触角肆意挥动,嘴角露出了娟狂的笑容,银白色的电流在他全身布满,他漂浮在碎裂的水泥地面上,以全身散发洁白光芒的姿态宛若神明。
“有趣的形态。”何洛啧啧笑道。
那赤红之眼中跳跃出一道红黑的电光骤然转向何洛所在之处,然而那里空无一物。
这时那娟狂的笑容逐渐消失,疑惑的望着他攻击之处,好像在说,“怎么没人?”天空中的云层之内本就雷霆奔走,此时又是炸天之声响起。
那原本就不稳定的云层又开始肆意的落雷,诡异的是在这种异常的放电现象之下,整座城市之中没有见到任何生物存在。
这大概是一座死寂之城吧。
赫洛双手抱膝缓缓睁开眼睛,感觉意识有些模糊,“咦?这里是......又是这里——黑暗的空间。”
赫洛的身躯散发出橙黄色的光芒,这是黑暗空间内唯一的亮光,“说起来我在干嘛?——对了,我是在接受天赋测试啊!”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出现这个情况有一种差点死掉的感觉。”
“现在......”
此时,外面的赫洛如同一只暴走的怪兽,挥舞着雷电之枪破坏在他视线范围内的一切,像是在宣泄,宣泄着诞生以来的愤怒与不甘。
在这寂静的黑暗空间之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进行巫师的天赋测试吗?”
“为什么?”赫洛喃喃自语。
是因为血色洗礼上他这个王国历史第三却没有获得气血种子,是因为血色洗礼上妹妹被以神明之血脉的名义带走,是因为血色洗礼上母亲抱着妹妹却在神国大门前灰飞烟灭。
“是啊,神明以神之血脉的名义破碎了我的家庭,冷酷无情毫无人性这就是神明的真实面目吗?”
“我想起来,无论以什么理由破碎我家庭的家伙,都不可饶恕,不管他是不是神。”
赫洛双拳紧握,“我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需要,力量!”
“哦「第二声」,你看看外面,那是你想要的力量吗?”
一个红眼暴走的赫洛一枪挥断了数十栋巨型楼房,赫洛着实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是我吗?”
“不不不,快阻止他,我不需要这样的力量。”刚刚还说自己需要力量的赫洛转眼就想要放弃了。
“你是想要放弃吗?这样的你可以成神哦,你不接受他吗?”
“不可以这么做,这样的我与怪物有何区别。”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不对?”
“你确定想要我帮你吗?”黑暗空间回荡起了这句话。
“我我,我确定!”赫洛一边结巴一边喊了出来。他虽然不确定说话的是谁,但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何洛大笑,“我满足你的愿望。”紧接着,赫洛看到外面的红眼自己停下了脚步,表情挣扎的模样,手中的雷电之枪被松开消失在了冷寂的空气当中。
红眼赫洛的瞳孔开始收缩有放大,几次三番之后红眼消失。刚刚患了红眼病的赫洛此时经闭双眼,浑身邪恶的气息消失,神圣的雷霆依旧护卫着它的主人。
一秒,两秒,三秒,赫洛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双灰蓝色的眼瞳出现。张扬飘逸的头发也转变成了纯白色,一股神性诞生。
这一刻,天地连通,天空好像着了魔......闪耀着紫色光晕贯通天地的银白色闪电好像破碎了天空一般绽放。
白发赫洛舒展又握紧自己的双手,好像在适应自己的力量,“小乖乖,你刚刚有点不乖哦,还是我来吧。”
白发赫洛好像明白刚刚的红眼赫洛是怎么回事。
只见白发赫洛——不,现在应该称他为白发何洛。这个接管了神躯的少年,右手握拳,举起右臂,向上挥出一拳,整个钢铁城市空间就如同镜面破碎一般消失。
......
还在等待结果的莱昂和拉斐尔两人,突然看到原本闪耀过红光的阿比斯之眼再次绽放了耀眼之光。
阿巴阿巴阿巴,看呆的拉斐尔指着眼前的阿比斯之眼结结巴巴地说:“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