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摩老大和黄泉宫有些交情,那在下就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摩老大答应。”杨云锋轻轻品尝一口茶水,而后抬头看向摩老大,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柔和地说道。
摩老大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拊掌大笑道:“什么事情?只管说吧。小兄弟,俺和你投缘,要是俺能做到,必然帮你!”当真古道热肠。
杨云锋对他好感更增一分,闻言轻轻点头,道:“多谢摩老大了。”随后便侧首向身边的阮心秋看去,目光与之秋水相触,立时感到无尽的暖意,“我想向你打听叶伯托的消息。”他回头看向摩老大,郑重说道。
那被摩老大称为“老三”的中年文士闻言面色陡地一变,原本向嘴边送去的茶杯猛地颤抖两下,溅出数滴茶水,登时在衣角上留下一片明显的印迹。“你打听他的消息作甚!”他满含敌意地望着杨云锋,冷然说道,一身衣装无风自鼓,猎猎作响。
刹那之后便闻得阵阵“噼啪”的响声,这中年文士未作任何施法动作,一道紫雷却已出现在手心,闪耀出刺眼的光芒,虽是有可能出手向杨云锋发动攻击。
能使出如此手段,这文士修为定然并不低,只怕不在起鼎结丹境界之下。摩老大有此人相助,难怪行走江湖一路顺风,不惧任何贼寇的抢.劫。
杨云锋闻言立即侧首向其瞧去,见这文士已做好对自己发动攻击的准备,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他虽不惧此人,但不想因为自己与其的冲突而与摩老大一帮人产生矛盾,于是轻轻敲击桌面,淡然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中年文士一脸冷意,淡淡道:“鸠山枫。”
“原来是鸠先生。”杨云锋拱手道,“鸠先生可能误会了,我此举并无恶意。在下只不过是与叶伯托曾有几面之缘,心里挂念得很,想打听他的情况罢了,若鸠先生不愿告知与我,我便也不强求,何必如此剑拔弩张横刀相对呢?”
鸠山枫闻言并不相信,冷道:“你小小年纪面对我的敌意时竟然能够处乱不惊,足以说明你非同一般,只怕不是普通的散修,而是海外某些名门大派的弟子吧!哼,故意隐瞒身份,还擅自打探黄泉宫弟子的行踪,必图谋不轨!”他急速说道,话语竟与事实相差无几。
杨云锋闻言眉头又皱了下,心叫不妙,不免生出分怒意,道:“鸠先生莫要欺人太甚!你不愿如实相告也就罢了,何苦如此咄咄逼人?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说着侧首向摩老大瞥了眼,又道,“摩大叔,你豪爽大方,热情友善,某佩服!你为在下指点迷津,在下更感激不尽!但是现在你们有人不欢迎我,我看我是再也没有在此处待下去的道理了。告辞,后会有期!”话落即握住阮心秋的手,欲带她离去。
那摩老大被鸠山枫抢话,一时插不上嘴,此刻听见杨云锋的话语,他不禁心生焦急之意,赶忙上前拦住杨云锋,道:“小兄弟,何必这样呢?老三性子是孤僻了点,但也没什么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随后回头向鸠山枫看了眼,叹气道,“老三,你少说两句话不行吗?”
他与杨云锋话语投机,对这精神气质过人的青年颇有好感,还有无数话想与之交谈,不想就这么与之分开,故才说出如此之话。只是他向来口无遮拦,不知道分寸,此话说出无意间却伤了某些人的心。
鸠山枫闻言面露无奈之意,脸上冷意消融,却仍带着丝愁意,道:“头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好好!”摩老大也知鸠山枫是为自己好,点头道,“你说的道理俺都明白。不过咱们除了这点钱财之外也没什么能让别人想入非非的东西。这个小兄弟要是图谋不轨,早就动手了,哪用着和我们磨嘴皮子说这么多废话?而且他要问的也不是什么机密,说出去又怎么样?”说着回头向杨云锋看了眼,道,“小兄弟啊,叶伯托这人可是黄泉宫里响当当的人物!俺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连他的影儿都没见过,哪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啊。不过五天之后易王殿下就要过五十岁寿辰了,易王和叶伯托还有点交情,说不定叶伯托会跑到易王府向易王殿下贺寿呢!你要想见他一面,干脆就和我们一起到易王府去,也许这能遇上他。”
那鸠山枫听摩老大如此说道,眉宇间失望更增一分,不由微微摇头,却再也没有说出任何多余的话了。
杨云锋见摩老大如此诚挚,不禁有些感动,拱手道:“多谢大叔了!”又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笑道,“大叔如此待我,我无以为报。我知道钱财已经入不了你们的眼,我自己也没什么钱财可以相赠,索性将这瓶丹药送给大叔,算是……”他缓缓说道,见摩老大面色微变,心中念头遂略有些改变,于是原本一句“对大叔恩情的报答”到嘴边就变成了:“朋友间的赠礼。”
摩老大古道热肠偶尔仗义行侠又如一般的侠士那样行事不求回报,因此不喜欢与人讲什么恩情。此刻听杨云锋如此说,也猜着杨云锋心中之意,愈发觉得眼前这年轻人与自己口味相合,甚是畅快,于是没有任何推辞,伸手接过杨云锋手里的瓷瓶,笑道:“哈哈,好东西,我就收下了。”又不顾鸠山枫那灼灼的目光将瓶中丹药倒出分发给收下众人,“兄弟们,这是这位小兄弟送给我们……嗯,好东西,哈哈,好东西!俺摩老大与兄弟们一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得到这好东西,当然不能独吞!大家人人有份,都来分一两颗吧。”
鸠山枫闻言更是不喜,不过见杨云锋这丹药确实为佳品,并非毒物,也便由摩老大去了,未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