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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羊

百度百科介绍“白羊座是黄道十二星座之第一宫,位于双鱼座之东,金牛座之西,出生日期为3月21日-4月20日。白羊座性格颇似小孩,直率、热情、冲动,以自我为中心。”

“多热烈的白羊,多善良多抽象”小林哼着歌,徘徊在下关的街头。高考刚结束,他便出来找工作了,在各大兼职网都投了简历,却是没有回信。钱还剩一百多,还好是住在一个老同学租的房子里,也不用交房租,看了看手机,该去客运站接二哥了。

二哥是个身高一米六,体重46的汉子。皮肤黝黑,单眼皮电光眼,中长发,戴黑帽,拖了个银色行李箱。见到小林的第一句话是“啊么么,欧羊,我想死你了。”第二句“发烟!发烟!”。在小林的介绍下,二哥成功结识了又一狐朋狗友,啊德,人称福星村小孟德。三个穷鬼凑了二百多块,买了酒菜,为二哥接风洗尘。喝醉后,下关仿佛成了这三个年轻人的版图。

啊德是与人合租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月800的房租,现在三个人挤在啊德的卧室,二哥与小林找工作便成了当务之急。此二人在下关游荡了两天之后,终于是找到了第一份工作——KTV服务员,并在里面发生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别急,以后慢慢跟你们说。

都说白羊座的人热情自信,但非要加个特性,那就是脸皮厚。小林如是说。KTV的工作时间是下午六点到凌晨两点,中间还包你一顿夜宵。工资低,二千二加提成,不过小林二人是假期工,就没有提成拿了。不过嘛,找这个工作也不是为了赚多少钱,只图个好玩。刚来第一天,小林就熟练的发烟加认了位师傅,开始学习工作经验。让人失望的是,没有想象中漂亮的女服务员,唯一姿色尚可的领班于小林而言又有些过分成熟了。没事,小林心态好,想着多少会有些漂亮小姐姐来唱歌的。结果啊两个月的工作下来,叫小林那是一个心灰意冷……

在KTV上班是不缺烟抽的,客人们同事们会给你递烟,打扫包房的时候更是收获的时节,有时甚至会打扫到整包的华子。于是,刚想戒烟的某林烟瘾更大了。抽的烟也从七块五一包的红塔山变成了十六一包的长城,但最爱的还是二十一包的初心。后来了,某林在刷某手的时候明白了华子那是颜面,红塔山才是生活。

“欧羊,快快快,起床了,回学校补报志愿了。”在某天早晨十一点,小林被二哥牌闹钟叫醒。打车奔赴客运站,转车,坐三蹦子回学校,浑浑噩噩报了志愿。点上一支烟,小林骂道“羊驼的,劳资的高中生活就结束了?”。拿出手机,联系那些一起同过窗的老哥弟们,啊力,拖拉机,牙齿,坏蛋,洋芋……这帮学校里的“坏”孩子进行高考结束后的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聚餐,三杯酒后再无贪图。小林那么爱笑的人,那天好像也哭了,哭得天昏地暗。

“羊驼的,谁在劳资酒里加花椒面,还有,喝的开开心心的,谁再提前女友就是不给我林某人面子。”

喝完酒,一群人聊起了梦想。文艺青年二哥说要当个画家,好几个人说自己会是以后的百万富翁,二狗想开直播打职业,小林要找个媳妇、听老爹的话和当个作家。他食言了。然后,有的人要回家,有的人约好去嗨皮,小林二哥赶车回下关上班。在车上,小林默默唱道“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嘴角带着笑,眼角泪未干。

“小林,去给A03上两打乐堡。”

“好嘞!”

推开门,小林却愣住了,他乡遇故知啊!只见包房里是五六个年轻人,正在打着牌,为首的是一个纹了花臂的壮硕年轻人。那人叫大春,是小林的老同学,以前在学校里属于两个派系,还发生过矛盾,不过还算调解开了,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不过想到自己还得给这熊崽子服务,小林难免有些惆怅。

“哟,这不是欧少嘛!怎么在这?待会来包间喝一杯!”大春漫不经心的招呼小林。

小林挂上职业性笑容,开始吹牛。

“哎呀,放假了嘛,勤工俭学,在这当领班呢,你们玩的开心点,我待会过来玩。”

退出包房,小林就给A区的同事传烟,让他们不要拆自己的台。交代好后,就从休息室拎了两瓶啤酒和一个酒杯奔赴A03。

“欧少,高考考得怎么样啊?一本还是二本?”

“哎,别提了,二本都不敢想,考个大专就不错了,你呢,最近在哪潇洒?”

“还不是在昆明读着书,放假了回来玩玩,对了,你们KTV有没有啥好玩的?”

“哎,最近扫黑除恶不是,我们这也不敢啊……”

随意客套了几句,吹了瓶酒,小林便推脱事忙,出了包房,点头之交不外如是。想了想,心里有点不得劲,便去楼梯口抽了根烟。

下班了,同事约到福星村吃烧烤,得,算是自己家门口了。四个人,点了两件啤酒,一些串串,这一天算是白干了。原本想把小孟德也叫上,想了想这个点早睡死了,就此作罢。喝得晕晕乎乎的,同事一号提出去找小姐,一群人兴奋跟啥似的,尤其二哥。到了某某公园,得,那些可爱的小姐姐也下班了,看看表,四点半。打车,回福星村睡觉。

小林在在某本书上看到,人这一辈子会遇到20000个一见钟情的女孩子,但其实这个概率极低。小林固执的认为,他和他有过的女朋友都是一见钟情。后来才明白,那是我一厢情愿。

又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凌晨,又是日常在KTV上班。然而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瞟过,却让小林的心涌起了波浪,呃,惊涛骇浪。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黑短发,黑色镜框,白皮肤,爱翻白眼,越看越像小林的前女友。说句题外话,小林和他前女友说好听点是和平分手,说难听点就是他被甩了。也没有什么难过的,就是难免会有点不甘心。那一天,小林工作时都是神游天外的,一边偷偷去观察那道身影,一边还不敢让她发现。直到散台了,小林也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他前女友。但小林心中其实有了答案,就像你抛硬币的那一刻心中就做出了选择一样。不知为何,那晚小林心情尤其低落,喝了一杯白酒就抱着垃圾桶吐,还拉着二哥说了一夜的醉话。

第二天,依然开开心心的去上班,小林这该死的乐观的白羊座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烟继续抽,酒接着喝,妞依然泡。

“白羊座嘛,乐观开朗得很,二哥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小林又哼起了歌:

“多热烈的白羊,多善良多抽象,多完美的她呀,却是下落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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