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9282500000010

第10章 佛教徒

现在想来,我不认为自己在朗诵会之后很快再见到她,即便见到她,也不意味着什么,因为汉斯的话匣子现在又打开了。他那缺乏内涵的废话如潮水般向我涌来,一点没有发表公开演说的人应具备的要素——自信而有激情,愤怒与蔑视。汉斯所讲的每一句话都击不中身边的人,就好像他的话是针对旁边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所说的一样。“自然”与“不言而喻”是他最常用的两个词,为的是加强每句话的说服力,但他的话又恰恰因此而被削弱。他也感觉得到自己的话没什么分量,因此试图将它们变成泛谈,并想借此来确保它们有效。但是,他的泛泛而谈同他本人一样,显得苍白无力,他的不幸就在于,没有人相信他的任何话。并不是说大家把他当成了一个说谎的人,而是他根本没有能力去创造出什么新东西来。一个词就能表达的意思,他偏偏要用五十个词来说明,经过这种稀释,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所剩无几了。他会将一个问题重复很多遍,而且速度极快,不给别人留一点点作答的时间。他会说“为什么”和“这个我不喜欢”,以及“大家知道”,并且把它们像感叹词一样塞进他那没完没了的解释之中,或许是想以此来加大它们的强度。

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他就很瘦,而现在他单薄到了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晃荡的地步。只有在游泳的时候,他看上去才是最自信的,因此,他总说这事。就连“费罗帮”的人——下面还要说到他们——在去郊游的时候也让他三分,虽然他根本就不属于他们那个圈子。他根本就不属于任何一个圈子,一直是个边缘人。吸引那帮年轻人的是他的母亲,他们参加她举办的文字比赛,她有意安排不让自己的儿子参加类似活动,就是说出于好客,也为了让活动变得更有趣;但他会仔细地倾听,贪婪地——我应该说是几乎——接受一切,真正的比赛者们还没走,比赛又像余波一样重复起来,在他与同他们家关系比较密切的一个朋友间展开,这个朋友逗留的时间稍长一些,因为他觉得可以拥有他的母亲。因此,每个争论和主题又要重演一番,直到所有原本充满生趣和魅力的东西变得索然无味为止。

那时候,汉斯还没意识到自己在与人交往方面有问题。那么多的年轻人到他家来,在阿斯利尔太太那赞赏的目光鼓励下,房间里总是上演着二人比赛,没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也没什么会让她觉得时间过久。只要参赛者们愿意,他们就可以留下来,随意地来来去去,从不会受到阻拦。阿斯利尔太太善于给人以自由,这也是她的内心需要,多亏于此才使她家没有显得门庭冷落。汉斯生活在对别人思想的模仿中,他就是由此组成的;总有他可以模仿的东西,被称为“启发”的河流永不干枯,这要感谢他的母亲。他也看不出其他人不喜欢邀请他,因为,凡是市民色彩不是太浓的地方,阿斯利尔太太的身影是处处受到欢迎的,而她带上自己那聪明的儿子——她是这么认为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四月十七日,这一天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因为在同一天的同一个地方,有两个人走进了我的生活,他们持久地影响了我。那天之后,持续近一年的掩饰阶段开始了。我很想再次见到那个乌鸦女子,但又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心思。她提出要我去拜访她,阿斯利尔母子总是一再提起这事,并问我是否有兴趣接受它。我对此没做出什么反应,甚至表现出不感兴趣,他们以为我太腼腆了,鼓励我说,他们愿意陪我前去,还说他们经常去拜访她,下次还要再去,去的时候带上我。这恰恰是我所害怕的。想到汉斯的那些废话,平日里我还能容忍,也不拿它当回事,但在她那儿,恰恰是在那儿,这会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再者就是考虑到阿丽克事后会追着问我,觉得这个如何,那个又怎么样。在他们面前是不可能谈论英国的,而且有他们在场,我也不能谈有关瑞士的事情。最吸引我的,是我可以去拜访她。

阿丽克是不愿放弃这么个机会的,每个周六,只要我去阿斯利尔家,不知什么时候她会冒出来,友好而固执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薇莎呀?”听到他们提起她的名字,我心里就觉得不舒服;这个名字太美了,美得让我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出它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装作不喜欢她,以避免提到她的名字,而且还给她加上一些不是很尊敬的头衔。

在阿丽克那里,我结识了弗莱多·瓦丁格,有好几年时间,我们是一对闲聊的伙伴,没有比他更好的聊天伙伴了。虽然我们在几乎所有的事情上都意见相左,但我们之间从未发生伤及自尊或是争吵的情况。他不会被我出其不意地问倒,也不会让我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他。对我那猛烈的、暴风骤雨般的经历,他报以平静、愉悦的反抗。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刚从巴勒斯坦回来,他在那里的一个以色列移民区的集体农庄生活了一年。他会唱很多犹太歌曲,也很喜欢唱,他的嗓音优美,唱得也很好。不需别人提出要求,他就会唱上一首,对他来说,在谈话中突然唱起歌来是很自然的事,他把歌曲作为自己的引证。

我在这个圈子里认识的其他年轻人,都自命不凡地推崇高深的文学:如果不是喜欢卡尔·克劳斯的话,那就是魏宁格[1]或者叔本华。仇视女性或悲观主义的语句特别受到青睐,虽然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敌对女性和人类。他们每个人都有女朋友,并且与之相处很好,会带上她和其他同伴一起去游泳。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叫费罗,因此这些人就自称“费罗帮”,他们去库修奥游泳,那里的气氛健康、友好而富有朝气。那些严肃、诙谐、鄙夷的表达被这些年轻人看作思想的精华,不能用准确的形象表达它们,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并且他们之间的互相尊重,在相当程度上基于认真对待这些事物的语言表达形式,好像这个圈子的真正领袖卡尔·克劳斯要求他们这么做似的。弗莱多·瓦丁格与他们联系得不是很紧密,但喜欢跟他们一起去游泳,因此他不完全是卡尔·克劳斯的坚定追随者,这样一来,其他一些东西的意义对他来说并不小于此,有的甚至还更重要些。

他最年长的哥哥恩斯特·瓦丁格[2]已经有诗作问世。他从战场上重伤归来,与弗洛伊德的一个侄女结了婚,同约瑟夫·魏因黑伯尔[3]是朋友,这种友谊是建立在艺术见解一致的基础上的。他们二人都以古典主义为榜样,十分看重严谨的形式。恩斯特·瓦丁格有一首诗叫《宝石裁缝》,可以视作纲领性作品,他所出版的诗集中有一部就是用它来命名的。弗莱多·瓦丁格的内心自由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他很敬重的这个哥哥。敬重之情是他流露出的全部感情,为外在的事情感到骄傲,不是他的风格。金钱与名声都不能打动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鄙视一个出了书并逐渐赢得声望的诗人。我认识弗莱多时,魏因黑伯尔刚刚出版了《海湾中的船》。他把这本书带在身旁,放声朗读,其中的一两首他已经会背了。他这么重视诗歌,让我很喜欢,而在我家里,对诗歌存在着严重歧视。但正如我前面所说的那样,弗莱多说话时真正的引证是歌曲,是犹太民歌。

唱歌的时候,他把右手举到半空中,手心向上摊开,像一只碟子,好像他给别人呈上什么东西,以此进行道歉似的。他看上去是谦恭的,却又很自信,让人想到云游四方的和尚,但不是来化缘的,而是给人带了馈赠的和尚。他从不大声唱,一切无节制的事情与他无缘。他那带着乡土气息的优美赢得了听众的心。他大概很清楚自己唱得不错,也像其他演唱者一样会陶醉其中,但对他来说,比自我陶醉更重要的是信念,并为此作证:他对乡村生活充满乐趣,侍奉土地,双手恭顺而精细地劳作。他喜欢提起自己与阿拉伯人的友谊,他不认为他们与犹太人有区别,他身上也不带有半点建立在教育差别基础上的高傲自大。他生得很健壮,要想打赢年龄相仿的男孩子,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我从没见过像他这么性情温和的人。他喜欢和平相处,从不与别人竞争。在他看来,第一名或是最后一名都无所谓,对于等级的差别他不屑一顾,而且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与他一起走入我的生活的还有佛教。他接触到佛教也是通过诗歌。卡尔·欧根·诺伊曼[4]所译的《和尚与尼姑组歌》令他爱不释手。他记得其中的很多首,有节奏地哼唱出来,别具一格,很是吸引人。他所在的那个环境里,一切都着眼于有才智的辩论,两个年轻人为一组进行比赛,一种观点是否取胜,取决于它是不是被幽默地表达出来,取决于它是否具有说服力;在那个环境里,不提科学的要求,关键是看说话者的熟练、机智与善变。在那里,弗莱多一成不变地哼唱,他绝不会大声唱或是怀抱敌意,但也绝不会迷失其中,一定是显得像一口取之不竭的深井,单调而枯燥。

虽然这些歌曲让弗莱多感到十分亲切,但他对佛教的了解并不只局限于这些歌曲的哼唱上,他对佛教的教义也很了解。从卡尔·欧根·诺伊曼的译作中,他了解了巴利语[5]的经典著作:中篇和长篇作品汇编,残篇集锦,真理之径——凡是出版了的,他都会买来看,并在我们二人进行交谈的时候说出来,如同他哼唱歌曲那样。

我内心还充斥着法兰克福发生的那些事件。那时我晚上去参加集会,听人演说,之后在大街上继续的辩论深深触动了我。形形色色的人,市民、工人、年轻人、老人,在那里互相说服,他们说得那么激昂,那么固执,那么自信,好像观点不一样是根本不可能似的。然而,他们要说服的对方却同样固执且坚定地维护自己那完全相反的观点。由于已是午夜时分,这个时候还在大街上对我来说有些不同寻常,因此,这些争论给我的感觉是无休无止的,好像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每个人都觉得自身的信念才是最重要的,回家睡觉仿佛是不可能的。

然而,法兰克福岁月中对我而言最特别的经历发生在白天,就是与群体的亲密接触。就在来到法兰克福一年后,我看到了一次工人游行,是抗议拉特瑙被害的示威活动。我站在人行道上,旁边肯定还站着其他人,跟我一样,从旁注视着,不过,我已经记不起他们来了。我现在还能清楚地回忆起走在“阿德勒工厂”牌子后面的那些高大而强壮的身躯。他们肩并肩地前进,眼睛挑衅地向四周张望,他们呼喊的口号刺痛了我,好像是针对我个人似的。不断有新队伍出现,他们都很相似,而这相似性不在外表,更体现在他们的举止上。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我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信念,这信念变得越来越强烈。我很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可我不是工人,但我把他们的叫喊声与自己联系起来,好像我就是一名工人。站在我旁边的人的感觉是不是也这样,我不清楚,我没去看他们,也没有注意直接从人行道加入到队伍中去的人,那些标明游行人员隶属关系的大牌子也许是阻止我加入其中的障碍。

有意识地亲历这次示威游行,给我留下了深刻记忆。令我无法忘记的是那种形体上的吸引力,它让我那么想成为其中的一员,而且根本无须去斟酌、考虑,并且阻止我最终纵身投入其中的也绝不是怀疑。当我后来屈服于它,真的来到群体中间时,我感觉这一切就类似于物理上的万有引力。当然,这肯定无法真正解释那令人惊讶的全过程。因为,不管是在这之前作为孤立的一个人,还是在这之后到了群体中间,人都变成了无生命的东西。身处群体之中,个人经历着意识上的完全改变,这一改变影响深刻却又令人困惑。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一直萦绕在我脑际的一个谜,它追随了我人生最美好的阶段,即便我最终找到了一些答案,它也仍是那么的难以理解。

在维也纳,我遇到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并同他们聊天;他们谈到的自己的主要经历,令我感到好奇,如果我讲述自己的经历,他们也同样仔细倾听。他们当中最有耐心的就是弗莱多·瓦丁格,他能做到有耐心,因为他具有不受感染的能力:我讲述的群体经历,当时我是这么来称它的,更多地让他觉得好笑,但他没让我感觉到一丝嘲讽。他很清楚,我关注的是一种令人陶醉的状态,是各种经验可能性的强化,是一个人自身的扩展,他走出狭小的区域,找到与他情况类似的人,同他们组成一个更高级的统一体。他怀疑有这样一个统一体存在,但最令他怀疑的还是,这种陶醉状态的提升所具有的价值。通过佛教,他洞察了生命的无意义,生命无法摆脱各种纠缠。生命逐渐消失,即涅槃,是他的目标,而在我看来,这同死亡是一致的,虽然他用了很多非常有趣的论据来否认这两者是一回事——他受佛教影响,对生命加以否定,这一点是无可争辩的。

这些交谈巩固了我们各自的立场。我们给对方带来的影响尤其表现在我们看问题更加全面、更加审慎上面。他接触了越来越多的佛教文本,并且不再局限于卡尔·欧根·诺伊曼的译作上,尽管他的译作最接近他的心灵。他开始钻研印度人的哲学,找来英文读本,在薇莎的帮助下把它们译成德文。我则尝试去更多地了解我所谈论的群体。我其实无论如何都应该对困扰我的那件事做深入思考,因为它变成了谜中之谜。没有他,我也许可能不会这么早就接触到印度宗教,但轮回说中死亡的多样性又令我对它产生了反感。在我们的谈话中,我很尴尬地意识到,他谈论的都是发展得很完善的学说——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最深远、最伟大的学说之一——而我只能描述内容贫乏的那唯一的一次经历,他称之为伪神秘主义。当他谈起他的话题时,他可以引经据典,有那么多的解释、说明和起因链可以依据,而我却无法对这唯一让我兴奋的经历做出解释。正因为无法解释它,我才对它表现得那么固执,他肯定觉得我眼界狭小,甚至认为我很愚蠢。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我必须指出自己的不足之处,那也许就是我被这些经历所控制,却又无法对其做出任何解释。还从没有人成功地为我做出解释,我自己也没有给出。

注释:

[1]魏宁格(1880-1903),奥地利文化哲学家。

[2]恩斯特·瓦丁格(1896-1970),奥地利诗人、小说家、翻译家。

[3]约瑟夫·魏因黑伯尔(1892-1945),奥地利诗人。

[4]卡尔·欧根·诺伊曼(1865-1915),奥地利印度语言和文化的研究者。

[5]古印度书面语言,多用于佛经。

同类推荐
  • 可惜不是你

    可惜不是你

    平凡女孩遭遇的烈火烹油般的爱情。灰姑娘遇见了王子,本以为是浪漫人生的开始,不想却陷入了罪案的漩涡……
  • 无土时代

    无土时代

    小说以现代文明高度发展的木城为背景,讲述了主人公石陀、天易、天柱、柴门等一群与城市格格不入的怪人,变着法儿与城市“对抗”,他们生活在城市里,却怀念乡村,留恋农耕,渴望原生态的风景,甚至试图在城市里开荒种地,种麦苗种蔬菜,上演了一出出悲喜剧……
  • 远方的石牌楼

    远方的石牌楼

    牌楼坝街头有一座石牌楼。当初,石牌楼主人离去之时,贱买了其苎麻地的佃户苑贵时时不时地会给儿子讲述石牌楼及其主人的故事。斗转星移,苑建书由小孩变成老人,不变的是石牌楼一直引领着他的梦想,物化着他对富与贵的理解和向往。通过对居住在麻园子的一家人命运的描写,作者全方位、多角度、多层面地展现了新中国诞生前夜陕南农村的生活画卷及各阶层人物的复杂心态,令人慨叹,亦予人深思。
  • 梦三生·永劫之花

    梦三生·永劫之花

    东陆大赵帝国末年,皇室与权臣宁家产生权力之争。受宁家胁迫的少女家主燕莲见,在远行中偶遇金发少年沉羽。他动人的情话、诚挚的爱慕,让背负着家族荣辱的燕莲见享受到一段欢愉时光……两军对垒,青丝隐于盔甲,倾世容颜无人可辨。烽烟烈烈中,是谁先催动战马踏破青梅之约?又是谁先挥剑斩断海誓山盟?最后的最后,是谁失去了钟爱之人,却君临天下……
  • 禁区左转90度

    禁区左转90度

    全网独家!悬疑教父周德东全新力作,同名电影预计明年5月开拍。一支高颜值的年轻探险团队进入了罗布泊。他们在沙漠上遇到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在它的引领下,他们在楼兰遗址的地下发现了保存完整的楼兰古城,里面生活着众多复制人。复制人不会让秘密外泄,开始围剿这支团队。团队内部也深藏爱恨情仇——痞子男干戈来到罗布泊,是为了杀死仇人之女小题。最后他爱上了小题。富三代夏邦邦曾经在百慕大失踪,神奇地出现在地球另一端的罗布泊,巧遇小题,他重返罗布泊正是为了找到小题……随着探险深入,两个男人却发现小题和罗布泊的复制人有着诡秘的关系……浩瀚的罗布泊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禁区左转90度》将完成最终解谜。
热门推荐
  • 蒲公英注定你是我的

    蒲公英注定你是我的

    当迷糊丫头碰到呆萌王源,哇,绝配啊!话说女猪在干哈呢?王源接招吧,看我们的女主如何征服你,哈哈哈
  • 无界非天

    无界非天

    总以为“人定胜天”是亘古真言却不料“人由天定”乃万世应验一世之人所追求的巅峰,不过是天数钦定另世之人的基石
  • 小文爱作死

    小文爱作死

    小文的在仙侠大陆的成神之路,修仙,修道,修成其人
  • 小法传承在异世

    小法传承在异世

    大学小处男,宿舍玩LoL被队友坑死,偶得小法传承,穿越到异世界发现自带无限乱斗系统,开始一段无限装B的旅途。不种马,不后宫,不太监!慢热文
  • 热血首席:宝宝去盗墓

    热血首席:宝宝去盗墓

    读者群:253654054看那粉嘟嘟的小脸,就让人忍不住吧嗒的亲一口。唐小雨刚把嘴凑过去,就听见娃娃音。“你这个女人想干什么?我可不是你外甥……”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就会说话了呢?“我是来自大明朝的盗墓师,你不能通过亲我吸取我的灵魂力量……”阿姨我才懒得吸取你的灵魂力量呢,不过我倒是对盗墓感兴趣,快点儿说,怎么才能盗宝藏啊?
  • 我是世界顶级首富

    我是世界顶级首富

    林业一家很贫穷,住在一间漏水,没电又没水的危倒房。而且银行卡只有1万存款。他在一家小公司工作,一个月2000对工资。但是,有一天,他在路边摊上买了一个小玉佩。没想到,玉佩变成了一个系统,帮助熊凡成为一位世界顶级首富,帮他走上成功之路。
  • 嫡仙记

    嫡仙记

    上一世,她是家族中的不祥女,人见人弃,人见人欺,终是一日,遭自己嫡姐嫡哥失手打死。魂游之际,获圣女恩泽,种以七玄灵脉,得往世重生。嫡姐阴谋,让最疼她的娘亲为她而死。晟涵暴怒,灵脉之力孕育而生,杀嫡姐,报血仇,自此走上修仙之路,追寻属于她的身影。
  • 十玄换世

    十玄换世

    一个山村间天赋惊人的孩童,却只把飞行当作修炼的目标。他趋于安逸,他喜欢平静,但却被身世的牵绊、命运的捉弄,一步步的走向强者的路线。十个与他身世不同却又命运相似,来之不同阵营却又惺惺相惜的天才,走向了只属于他们自己的道路。他们共同的名字,叫十玄。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我在方块世界求生

    我在方块世界求生

    老天!我怎么砍不动树!神啊!为什么矿洞这么黑!求助!水里的溺尸扔三叉戟怎么破!这是一个一无所长的青年在MC世界的求生故事,或许会加入一些冒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