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隔壁家出来后茫然了一会,回神后才找到刻有自己名字的牌子,认命的掏出身份令牌打开阵法,不知自己屋里的那个人有没有离开。推开房门发现对方依旧是那个姿势坐在那里,她提起心神准备应付这位大神。
无令在她房中,要么是有人放进来的,要么就是修为到了一定境界。这破峰头的破阵法!高清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
实在是没有心力先发制人,她静静的看着那坐在她屋内的紫衣男子,回想起这一段时间见到的这些色彩鲜艳的男子她头有些隐隐作痛。
相奕好不容易等来了她,结果这姑娘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被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盯着他本来恼怒的心情更加烦躁,看着这姑娘虽然稚嫩但可见日后端倪的漂亮脸袋,他不屑的冷哼恶意顿生。
高清预感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脸上生生受了一巴掌,力道大到让她眼冒金星本来紧绷的神经不堪重负,她眼前一黑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
下一秒她就被人捏着下巴抬起头,她被嘴里的血腥气和下巴的疼痛刺激的回神,右侧脸颊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她现在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试图挣脱的时候发现自己压根动不了,只能怒瞪着眼前的人。
“这张脸。”他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先前他扇的地方,看见高清脸上不加掩饰的痛意和愤恨后他恶意更深,“我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你说,你是要脸还是要命?”
要脸还是要命,高清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她这才刚来一天,自己的脸怎么招惹这疯子了?
她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冷光,深知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她忍住疼痛艰难的出声,“晚辈不知哪里得罪了前辈,请前辈明示。”
“得罪?你没有得罪我,得罪我的是谢芜,所有他喜欢的东西我都会一一毁掉。”
高清看着面前人眼中闪烁的恶意有些呆愣,这个人跟谢芜有仇为什么找上她,还有就是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谢芜喜欢她这张脸?
这种时候被点明谢芜对这张脸的心思真的不是玩她吗?她这可是还没开始利用谢芜呢……
“前辈在说什么,谢前辈只是带晚辈入宗的引路人。”她眼中闪过的惊讶和疑惑不像作假,“晚辈不知谢前辈跟您有什么仇怨,但晚辈确实无辜。”
相奕看见了她眼中因为疼痛弥漫的雾气,看着对方虽然狼狈但显得楚楚可怜的脸眯了眯眼,“要我饶了你也可以,证明你这张脸的价值。”
高清疑惑,他附耳过来,高清听清他说的话后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么样,答应吗?”
答应吗?高清闭上双眼,疼痛使她无比的清醒,她听见自己说。
“我拒绝。”
她睁开眼睛冷静的看向紫衣人,眼里的坚定让相奕愣了一下,随即就是又上来的火气,“那你是要命还是要脸。”
“命。”她选择不要脸。
脸上尖锐的疼痛让她抽气,这让她对他的心狠手辣有了更直接的认识,刀身的冷光刺痛了她的双眼,但这些疼痛都比不上自己屈辱跪在地上的姿势。
相奕漫不经心的将刀尖刺入她右侧的脸颊,看着她死死咬牙的坚毅面庞,他知道她在发抖,真可怜,没有价值的东西就应该被毁掉。
像这样被打上残次品的烙印。
巨大的疼痛在失去知觉的右脸上蔓延,她蜷缩在地上捂住右脸,等到对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消失在空气中后她眼神暗淡,真可怜啊高清,直到最后一刻都在期待有人会来救你。
生活太过于狗血,她只能选择苟且,脸颊上的疼痛在提醒她,她靠不要脸苟住了自己的命。
一直忍住没流的眼泪到底还是留了下来,屈辱和疼痛几乎快淹没了她,眼泪掺杂着血迹落在了地上,她对着自己的下巴狠狠一掰,因对方大力而脱臼的下巴恢复了原位。她从地上爬起来,拿出镜子看着自己凄惨的模样扯了下嘴角,真是太惨了。
运行灵气看着自己右脸逐渐恢复正常,除了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翻卷的肉狰狞的从她的耳侧滑到下巴,在加上自己额角出本来就存在的部落印记,两种鲜明的对比让她情不自禁的盖上自己的右脸。
她可没忘记对方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刀痕在命在。”
她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容貌生的极为出色,从部落到这里,这还是她第一次受容貌所累,也许这修真界跟她八字不合。
疼痛使她更加冷静,她擦去脸上的血泪,看着脸上的刀痕冷冷一笑,这些耻辱总有一日她要千倍奉还。
高阶修士一向视低阶修士如蝼蚁,他们不会记得自己在底层艰难求生的日子,或者是他们记得却更厌恶跟当初的他们一样的低阶修士。
练气期什么都不是,连修真的门都没入自然不会让人放在心上,可她不是没有价值的浮萍,未必没有让别人放在心上的资本。
她需要时间。
起身到床上坐定,布下几个聚灵阵后她开始了静坐,识海还是一如既往寂静,坐在那云图前面,抬头看着自己纹绣的一片金色,在感到自豪的同时也使自己波动不平的心绪冷静下来。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现在还没到绝境。按照她所涉及的修真典籍来看,十二岁的二基台可以算是天赋异凛,如果这样还不能引起这古灵宗的重视,那么她就以过五之数筑基。
她不知道古灵宗不是不重视她,先前在掌门峰筑基台的行为吓到了暗中偷窥的人,再加上有人点明她的破命身份,所有人都去梧老鬼的峰头约架了。相奕来找她茬的时机又选的那么巧,这才让她平白得了这无妄之灾。
但是凡事有因必有果,本来打定主意抱紧那谢芜大腿,现在看来抱大腿也需谨慎,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远离谢芜势在必行。
正好她也不喜谢芜看她的眼神,脸上的伤口给了她绝佳的理由,这也能算是另一种因祸得福吧。
一想到她昨晚还在想着怎么利用人心成全自己她就想苦笑,果然人就不能有坏心,有坏心只能自吞苦果,还好自己并不是靠脸进的这古灵宗,带着伤疤前行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