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过去,这一月中,无悔和黄四公子每天都在和阎老斗智斗勇,每天都在防范中毒和如何下毒中度过,了解了不少毒药搭配的同时,也学到了各种下毒的手法和手段。
总是在不经意间,中毒了。也总是在不注意时,倒下了。
“今天是第一天,老朽请你们喝一杯茶,请。”阎老坐在太师椅上,对着两人轻笑。
无悔和黄四公子都没敢轻易动作,无悔走上前去,用手轻扇了下风,将每一杯茶都闻了一闻,最终果断地选了一杯,而黄四公子将剩下的两倍茶的杯盖揭开,看了看,选择了一杯。结果,无悔喝了之后流出了鼻血,而黄四公子则眼泪不断。
“修道之人,还用眼看,还用鼻闻,犯了大忌,水平太差,你们自己找解药解毒吧!”
“啊,阎老,我选的这被茶没毒啊,怎么还是中毒了?”
“一杯没有,两杯合在一起就有了,还是太年轻了啊。”阎老说完,便向阁楼走去。
当日下午,无悔和黄四公子均下好了毒,请来阎老喝茶,黄四公子的毒洒在了躺椅之上,只要受到轻微振动,飘散空中,便可以让人中毒,而无悔的则是在杯盖内,只要挪动杯盖,毒便会顺盖流入杯中。
两人都信心满满,结果阎老在躺椅上照躺不误,茶也喝了,没有丝毫中毒迹象。最后老人准备离开,两人都怀疑自己下的毒失效了,结果黄四公子躺在躺椅上,中了毒,无悔掀开茶杯,发现毒会流入其中,无语。
“不要用眼睛去看,不要用耳朵去听,不要用鼻子去闻,这都会影响你们的判断的。”老人说完,缓缓地走入屋内,留下两人在那苦苦沉思。
次日,老人继续请两人喝茶,无悔用神识探了又探,确认无毒,取到手中,黄四公子,也以相同的方法,取了茶,信心满满地喝了一口。结果发现阎老在他俩旁边笑了起来,果不奇然,无悔继续流着鼻血,黄四公子眼泪直流。
“阎老,这茶没毒啊,为什么我还是中毒了?”
“我连太师椅都没躺,站在你俩旁边,你以为是你们俩长得好看啊?”
“啊,阎老,你当场下毒!”
“我又没说,不能当场下毒。”老人不顾两个气极败坏的家伙,自顾自走了。
......
老人继续请两人喝茶,无悔确认老人躺在太师椅上,不会对自己的茶动手,神识也一直关注着,结果喝完后还是中毒。
阎老理直气状地说道,“我又没说,无色无味就没毒。”
“那为什么这三杯茶都有毒?”
“我又没说要喝,为什么不能全下毒?”
无悔气得牙痒痒。
......
老人还是请两人喝茶,无悔确认茶中无毒,也用神识时刻关注着老人,确认他没有小动作,再和黄四公子交换了意见后,开始掀开杯盖喝了茶,结果还是中了毒。
原来头顶的藤蔓上,爬满了米粒大小的珍珠蛾,也不知这些小东西何时停留在上面的。
......
继续喝茶,老人总是可以借助周边一切都借用的生灵,植物,甚至是风,下毒的方式层出不穷,让无悔和黄四公子防不胜防。
......
这一日,老人托着托盘,咳嗽着从屋内走出,无悔心有不忍,上前相助,结果还未走到休息的走廊区域,自己已然中毒,鼻血直流。
“阎老,我帮您,你还对我下毒。”
“狮子搏兔,尚出全力,更何况我这垂暮老人。”
......
老人言传身教,教会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借助一切能借用的东西,关注自己能掌控的所有细节,谋而后动。
同时,让他俩以身试毒,让他俩记住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鼻子闻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有时连神识感应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需要旁证。
无悔和黄四公子屡战屡败,被老人深深地折服,老人虽然已近迟暮,可将生活的哲理,和处事的态度一一总结到了用毒之上,让两人都受益匪浅。
半月过去,无悔已不再对老人下毒,而是每天都精心为老人炼制培元丹,以此丹帮老人固血培元,小灰也跟着得到了不少灵丹吃。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黄四公子仍在不懈地努力着,他期望通过自己的努力真正让阎老中一次毒,可事于愿违,每次被毒倒的都是自己。
俗话说得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转眼间一月将至,无悔还真让阎长老中了一次毒。老人的身体比较特殊,和常人有异,身上的灵力和常人也有所不同,但无悔知道这种灵力叫阴灵。
老人的身体总显得老态龙钟,年近迟暮,但在无悔看来,只要补充气血,固本求源即可,因而他每天都给老人喝培元丹泡制的茶水,好心办坏事,让老人虚不受补,身体气血过多,而又没法消耗,导致鼻血流出,三人见状,也都捧腹大笑。
“毒经归你们所有,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抗衡。毒经老朽可以给你们,但你们也得发重誓,不得以毒经谋害人族。”老人很是欣慰,但仍慎重地告诫。
“前辈放心,晚辈绝不做对不起人族的事,违者天理不容,死无葬身之地。”无悔发了重誓,得到了毒经,黄四公子也发了重誓,得到查看毒经的机缘。
毒经,内容和毒经拓本大部分相同,唯一不同也最有分量的乃是序章。“世间万物皆可为毒,何为神丹,丹药有灵,何为毒丹,亦是丹药有灵。毒:成丹之物,多一分,少一分,如此而已。但用毒,因人而易,丹师不是毒师,但毒师必是丹师。”
无悔看完毒经后,将序章撕了下来,把毒经交给了黄四公子。“若有可能,以这《毒经》换取南丰各家族之人性命,倒省了你我一番苦心经营。”
“林公子,那为何您把这毒经给我?”黄四公子颇为震惊。
“您要救皇莆家族啊,其他小家族只是顺带而已,这毒经我看过了,放我这也是浪费。”
“大恩不言谢,为兄在此谢过了。”
“客气了,我还有事要做,黄公子,在下先走一步。”无悔说完,带着小灰向后山走去。
“林公子,幸好,您我是友非敌。”
无悔根本不清楚黄四公子所想,带着小灰向那条河流的血河区域走去,浓浓的血腥气息从血河中散发而出,魔煞气息充斥其间,使得整个空间都显得阴郁,狂躁而暴戾,一股压抑,烦闷的情绪充斥其中。
无悔停下了脚步,将神识探出,因为他觉得这样的环境应该很适合妖兽,毒虫生存才对,可数日前,自己和小灰经过时,却啥也没碰到,这,很不正常。
一只只变异的魔化生灵传回无悔的识海,体型庞大,精血充裕,让他欣喜不已,“抓住这些魔化妖兽,炼制成造血丹,那阎老的身体机能便可以恢复活力了,至少再活个数十年不成问题。可怎样才能抓到呢?对了,毒,哈哈哈哈。”
“走,小灰,咱先上山,去给这些大东西准备一份厚礼。”
“吱吱,吱吱。”小灰感觉就是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在前方带路,引无悔进了山里。
一人一猿在山中来回转悠,总算被无悔抓到了一只让自己满意的小兽,林中的珍惜药材颇多,无悔也顺势取了一点,随后才满怀期待地下了山。
“对不住了,小家伙,为了阎老,您就光荣献身吧。”说完,将小兽一下击晕,给它灌了不少迷药。半个时辰后,无悔邪笑着对小灰说道,“小灰,看你的了。”
小灰心领神会,拎起小兽,吱吱,吱吱地叫唤着奔血河而去,想也没想,一下跳入了河里,将小兽丢入血河中央才缓缓向回游来。
无悔用神识关注着河面的状况,小灰上岸不久,河面便翻腾了起来,数条怪鱼,张开大口,露出恐怖的尖牙来,争先恐后地抢食起小兽来,不时间还冲出几只玄龟,和怪鱼抢夺起食物来。可转瞬间捕猎者却变成了别人的猎物,一时间血河之上血腥一片,无数怪鱼翻起了鱼肚白,成为了别的生灵的食物。
鲜红的新鲜血液散发而出,吸引着更多被魔化了的水下妖兽,河面之上很快便出现了成群的妖兽身形,很快局面便出现了失控的局面,血腥的争斗场面开始出现,无数深渊的恐怖生灵出现,将河面之上的妖兽席卷一空,在河面大打出手,一时间血河翻飞,兽骨漫天,这壮观的场面可远超无悔的想象。
无悔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这血河,到底通往何处,怎会出现如此恐怖的妖兽?”
“呵呵,这血河乃是血池的通道,其中的生灵都被魔化,修为最高的恐怕已达天阶,只是被这片天地规则限制而困在血池而已。”不知何时,阎老出现在无悔身边,向他解释道。
“啊,阎老,血池怎么如此神奇?产出精盐的同时还孕育了如此多的生灵,那它不是在造福人类了。”
“你错了,血池是在造福人类,但血池内的东西却不是,它在借助精盐,得到人类的感激,同时以魔化的生灵,找各种机会,想要挣脱血池的镇压。”
“啊,阎老,血池中到底镇压着什么?”
“告诉您也无妨,魔皇。公子当年将它镇压,并未彻底抹杀。”
“啊,阎老,您说的公子很厉害吧,连魔皇都能镇压!”
“是的,公子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也是公子,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体会到做人的真正的价值。”
“阎老,您所说的公子叫什么啊?”
“呵呵,您将来会知道的,不说了,这些妖兽您都已毒倒了不少,用来炼制灵丹不错,也别让它们再扩散了。”阎老说完,向前快速挪移而去,行动如风,哪有半分迟暮年华的样子,让无悔都惊掉了大牙,张着大嘴不知该说什么,和小灰一起快速地向阎老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