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血,为什么要备血?
耿嘉下意识站了起来,冲到护士跟前,强硬地扯着对方的两肩,声音嘶哑:“他怎么样了?”
尽管她的心里早已知道答案,但是却还是不敢相信。
“病人现在大出血,时间很可贵,你最好先放手。”护士没好生气的吐露。
“那个女生,怎么样了?”沈畔有些憔悴,他只在乎他的瑶瑶。
“这人怎么这样,不严重只是昏迷而已,你让让。”
在这医院里,总是频繁的看到过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护士不禁在想,究竟是有什么血海深仇,才会时隔几天就被送进医院。
出出入入的次数很多,这里的医生想不认识他们都难,而且每次都是重症。
沈畔一听,急忙放开对方,护士也没再逗留,转身便回到了手术室。
……
“对不起,我们……”
“尽力了是吗?”耿嘉泣不成声,她恨沈畔,恨许初瑶,但更恨自己,为什么能因为自己嫉妒去把位置发给了沈畔,是她耿嘉自己的错,为什么要害了江月年,害了许初瑶……
医生原本说许初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预计三四天左右的时间能够醒来,但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仍不见她有醒来的迹象,许初瑶只差没有把整个医院给拆了,目光猩红地瞪着医生。
医生只是告诉他,患者或许是求生意识薄弱,通俗的讲就是潜意识里不愿醒来,所以医生建议沈畔多和患者聊聊天,兴许会对病情有所帮助。
最后也算是让许初瑶醒了过来,但沈畔哪里懂得怎样去和她叙述生活里的繁琐之事,他只会威胁人,看着病床上毫无血色的女人,为了能让她再次睁开眼,对他发脾气也好,即便是杀了他也罢,只要她能醒来就好。
“许初瑶,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一定会让江月年死无葬身之地!”一声低吼。
也对,他最擅长地便是恐吓,他不懂如何去安慰甚至是关心一个人,他只知道恨。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声,隔天一早,许初瑶便缓慢地睁开了眼。
又是这个地方,她已经不知道来这个医院多长时间了,病房也是之前的那间,看来,最近除了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重病的人吧。
一醒来,她便想起了江月年,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头一次她庆幸着自己终于醒了过来,但又觉得有些不安,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的胳膊被附上了绷带,许初瑶意识地触碰了一下,随即又放下手,她总感觉除了头有些疼之外,似乎并未察觉到其他的疼痛。
许初瑶也没多想,起了身准备下床,她不知道是谁开车朝他们撞过来的,是有心亦或是无意,她也并不清楚。
护士这时候进来了,见许初瑶醒了,便询问她的情况。
“那个,麻烦问一下,跟我同一天送上来的那个男人还好吧。”是陈述句。
“嗯……一周前就已经……我们……”护士有些犹豫,病人已经承受不起任何太大的打击了,她不知道该怎样说。
许初瑶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我们尽力了,请节哀。”护士默默垂下了头。
什么!?
江月年……许初瑶感觉到脑子突然一瞬间的炸开。
一瞬间,她竟觉得自责,说好的一起去陪伴一年的时光,说好了去看极光,说好的……可是为什么?上天如此的不公,立马收回了江月年的生命,他还那么年轻,那么却值得被人爱。
她无声地哭着,倍感发愤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
傅翊瑾在这个时候进来,看着女人如此颓废,濒临崩溃的模样,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般,闷得发慌。
垂眸,不知道该怎么和徐宁欢讲,“对不起。”终究还是有些愧疚,吐露了这三个字。
闻言,许初瑶手里的动作微颤,随即抬眸,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双唇轻吐,“沈畔,我恨你,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
早该想到是沈畔,除了他还会有谁做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就算是有,也绝对不会如此极端。
他简直就是只冷血动物。
许初瑶早就知道,在她第一次见到沈畔的时候就清楚,这个男人满腹野性,或许是个杀伐决断的商人,又或是豹狼成性的罪恶分子。
但喜欢就是喜欢,即便对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内心里却还是有情愫在萌发,让人控制不住,很煎熬。
沈畔对女人说的话是有所感触的,修长的腿迈开,朝许初瑶走近,单膝跪下,本想伸手去抚摸对方的脸颊,却不曾想,直接被许初瑶狠狠甩开,反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楚令沈畔回过神来,却只听着女人毫不客气地回应:“别碰我,也别靠我这么近,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男人的眸光瞬间阴暗了许多,大掌直接扣住许初瑶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撑起,随即扔到床上。
这个女人,他愿意耐着性子尝试着不计前嫌地想待她好,她倒好,反手就是一耳光,还说着如此激怒他的话。
沈畔承认自己的性格扭曲,有心理疾病,但那又如何,在他的世界里对的亦或是错的只有他一个人说的才算,沈畔确实爱许初瑶,但他不可能让对方试图挑起他的怒火,不论是谁,最终他都将毫不怜惜地惩罚对方。
对,正如叶璟而言,这份爱确实可怕,许初瑶怕也是十分后悔,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硬是要去喜欢沈畔,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尽管最终母亲还是会离世,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但仇恨已了,沈畔自然不会去理会徐宁欢这个毫无杀伤力的女人,她就算是死也和他毫无关系,就这样让许初瑶自生自灭。
但荒唐的是,结婚后的一年,竟让他真的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现在他的内心才会如此矛盾,想放人离开,却又不想。
叶璟作为沈畔小时的玩伴,也是亲眼目睹着他是如何从原本的温柔善良一步步变成了偏激易怒,心狠手辣的恶魔。
沈畔承认自己做不到像江月年那般对她似水柔情,他只知道对方只要愿意顺从他,乖乖的留在他身边,这样他便能待她稍微好一点,稍微耐着性子去尝试接受对方的性格,但唯有背叛,以及忤逆他,这两点是不可触及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