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新消息吗?」妇人问。
「『太空狼』有听过吗?」我问。
「太空荡?」她说。我吸了口气说:「没事,要开战了,人类将派军队到太空。」
妇人吓得翻倒了茶杯:「真的假,为何新闻没有报导?」
「现在要报了,你看,我朋友是内行人,消息总是比人快。」我指着电视说。
「我要打给儿子。」妇人直奔厨房去。
电视媒体只略微一提派军之事,官方还是有意隐瞒一些内幕,可能为了不必要的恐慌吧。屏幕里闪烁着官员、军人、军舰、战机,花多缭乱,全球的氛围骤然变得相当沉重,仿佛重力增强了,把人类的自信与傲气都压扁扁。我走到屋外的小花园,都是妇人种的花草果树,我凝视着这种连一颗繁星都没有的黑夜,真使人遍身颤栗。来了,都来了,战争带来的火种,野火蔓延的声音,一切都将燃起。我回到屋内,躺在沙发上,突然只觉睡意惺忪,渐渐间便滑入梦乡…「记者先生,记者先生,不妙了,不妙了。」我的脸膛被轻拍着,后从朦胧的梦中苏醒,有点反应不及,是陈妇人。「抱歉,不经意睡着了,发生什么事?」我问。
「不妙了,」她道:「天空有些怪象,你最好来看看。」
我跳起来直奔出去,妇人跟在后,我望向广阔无际的黑天。
「那里?怪象呢?」
「不是这里,是这边,」妇人指着天空的另一边:「看到吗,那边远方。」
看到了,天穹外有些细小的零星火光,在黑茫茫的夜空中闪耀,间歇但不间断,宛如流星碎片横过大气层后发出的闪光。
「是战火。」我说。
「刚看以为是星星,后来愈看愈不对劲。」她说。
「不,是战火没错,就大小而言,肯定是大气层外的,只是距离甚远,不留神会误以为是星星。看来,人类正在拼命保卫家园了。」
陈妇人与刚才相比已镇定许多,惟神情还带着半点忧虑,眉头从不松懈。
「儿子还好吧?在那读书?」我问。
「没事。在澳洲。」
我们二人伫立在寂静无光的郊外,细心欣赏漆黑中的小火种。一分钟不到后,火光消失且就再没出现,我与妇人四目相投。
「结束了吗?」她问。
「看似是,希望会有好消息。」
「黑夜为什么还没结束?」
「给点耐性吧,」我瞄一下手表:「况且亚洲也差不多该到日暮。」
她合起掌,垂在胸前不断轻念:「希望人类会赢,希望人类会赢,希望人类会赢…」
「先进去吧,老太太,应该快有消息。」
我们一踏进屋内,电视随即就进行转播,真有效率。
电视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