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私人医生及时赶到,吸氧、给药,病情稳定下来。
窗户掩的严严实实,加湿器正在运作,宁因坐在床畔握住肖瑜的手,他手心潮湿,指尖紫色淡淡退去,长眉紧蹙,显然身上还是不舒服。
“先生手上的伤清理干净,但需要及时接种狂犬疫苗,今晚我住客房,有什么事情请人通知我。”
宁因点点头。
“有劳段医生了,我送你出去。”
赵管家贴心关好门,宁因挺直如松的脊背才卸力。
她掀开被子,躺在肖瑜身边,替人掖好被子。
八哥被宁因提溜到花园过夜,花园里狗屋年久失修,夜风寒寒,娇生惯养的某狗今晚可得吃苦头。
吃苦的未必是它,听段医生说,哮喘发作的痛苦非常人能忍受,肖瑜直接痛晕,疼痛可想而知。
宁因没有意识到,一种名叫“心疼”的情绪如爬山虎强悍的生命力,藤爪缠束她所有理智,脑袋搭在肖瑜心口上,强有力的心跳声,令她暖意四肢溢出。
冷汗湿透肖瑜额前碎发,唇色发白,衣领湿漉漉地,宁因看在眼里,轻手轻脚到浴室接盆热水,打算给肖瑜擦干净换身干爽衣服。
早上第一次见面,下午赶着领证,晚上被同床共枕,帮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换衣,速度也是没谁,宁因也不扭捏,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身材好的男人又不是没见过,而且她没打算帮肖瑜换裤子,至于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自然看不到。
宁因蹙眉,认真严肃的模样仿佛地在谈判桌上敛容屏气、整整截截。她拧干热毛巾给肖瑜擦擦脸和手,肖瑜明显舒服不少,舒展眉头,睡的安稳。
宁因看人舒服了也乐呵,她一犯错的小学生认错态度可不错哦。等肖瑜醒了,可千万别过分发火哦!
宁因是个行动派,三两下把人上衣给扒拉下来,本以为入眼能欣赏男人流线优美挺括的胸肌和腹部,就算不健身,令人肖想摸一摸的白嫩皮肤也ok啦!
满心欢喜的雀跃,浑身血液都冻住了,过了两秒她眼睛酸涩的厉害,眼前光线忽明忽暗。
前胸和腰部,大大小小十余个口子,长短不一,伤口深浅不同。龟裂的伤口渗出血丝,腰部青紫一片,看伤口程度成年旧伤不少,新伤也多。
牢狱之灾,暗无天日的深处,罪恶黑手犹如妖魔恶鬼,肖瑜待在沉暗的地方,荒寂阴凉,他心智受损,在众人眼里定时软弱可欺,成为众人嘲讽和动手的对象,未知名的角落承受牢友拳打脚踢,污言秽语。
初见,他躲在狱警身后,苍山流水中一泓清泉的眼睛满是戒备与不安。
重新步入社会,面对郑重的承诺选择相信她的肖瑜可见铆足多大的力气才愿意相信她,而骨血里充斥资本主义家热血的自己,自顾不暇,带他直奔民政局领证结婚,忽视他面对陌生环境的局促不安,猜疑、埋怨。
呵,她可真是把人利用的干干净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