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宁因往回走要上楼,肖瑜赶紧上床闭目装睡,看到丢在床边的鼻氧管,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的情绪,他咬牙戴上躺下,仿佛从未醒来,熟睡的容颜格外沉静。
傻狗惨兮兮的模样逗得人捧腹大笑,宁因哼着小曲儿上楼,目光触及满屋空空的客卧,神色一顿。猛地想到今天忙着和宁珍珍一家斗智斗勇,抢着结婚,结婚证在手夜深人静的时候恍然发现,她宁茵茵在这个世界结婚。
今晚是她和肖瑜结婚的日子,她一回来急着洗澡忘记将人妥善安置,后来八哥咬伤他又哮喘发作,人睡在她卧室里。
难不成三更半夜她还要叫人把他搬到客房去?这一举动势必引起安插在宅子里各房眼线的注意,到时候虎视眈眈的各房必会来找麻烦。
宁因紧蹙眉头抿着蜜唇,唉声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魂穿上女主的身,每天胆战心惊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算计,强逼不婚主义的自己娶了个傻子老公。
这“难捱”的日子只有等到彻底继承爷爷的财产,铲除异己,站稳脚跟,到时候她给肖瑜一笔钱,帮他设立基金顾专业的经理团队运营,安排人照顾他的吃穿用度也算是仁至义尽。
躺床上熟睡的人要是知晓自己的后半生已经被某人安排的妥妥当当,肯定不屑一顾弃之以鼻。
就算宁因全部身家和宁氏集团加起来他也看不上眼。
“刺啦。”红木房门从外被人推开,斜对面床头柜一盏暖橙灯光照耀在男人精致的眉眼,一旁制氧机正发出噗噜噗噜的气泡声。
黑发如墨,刘海遮挡修长的眉尾显得整个人没精神,宁因心想,接他太过匆忙,明天带他去理发,添置衣物。
前身抽什么疯不知道,卧室将近一百坪,居然没有沙发全是毛绒地毯,实木小凳。
邺城这几天阴雨绵绵,打地铺身体湿气太重,无论去哪出差衣食住行讲究最好最舒适的宁因决不会将就。
一米八的大床一家三口睡绰绰有余,宁因站在床边想了想,转身去衣帽间找了一套相对保守的睡衣换上。
床上的人睁开眸子,眸光注视衣帽间门口,这人是决定要和他一起睡?他冷笑勾唇,“呵。”没想到宁家大小姐如此奔放随意,仅仅相处一天不到,就能和一个陌生人领证结婚、独处一室,还要……同床共枕。
他凤眸微眯,眼里渐渐的漾起嘲讽与不屑。
“咯吱。”宁因推门而出,肖瑜猛地闭上眼睛。
宁因慢慢挪到床边躺下,一手揪住被角往自己身上扯。
松软的鹅绒被子浸上男人特有的薄荷清冽的香味,与自己蜜桃奶香味沐浴露融合似乎挺好闻的。
她侧身看肖瑜呼吸均匀,睡的挺沉,正打算关灯睡觉,恍然想到男人躺在她最喜欢的左侧,脑袋枕着她最舒适的素白方形软枕。
没有那个软枕她睡不着!
装睡的肖瑜倏然感到一股刺人的目光紧紧的粘腻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