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昊探查片刻收回灵力心中已经有数了,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八方赤:“冕下,刚刚老臣已经探查了整个英魂殿,并未发现异常,只是冕下能否带老臣再检查一下冕下的贴身之物,譬如......被褥。”
八方赤当然不能让这老狐狸前去检查了,方才自己和玉天昊说芸绿正在卧房中休息,虽然卧榻已经用帘子遮蔽起来,其他人并不会察觉芸绿此时已经不再房中,但是这老狐狸竟然要检查自己的被褥!八方赤当然知道玉天昊一定不是为了检查什么被褥,他一定是刚刚发动幽冥灵微波之时,探知到了什么,不然堂堂人族大长老不会在众人面前提出要检查冕下被褥之事,自扫颜面;玉天昊从请命搜查英魂殿到请命探查卧房,现如今更是过分到要检查八方赤地被褥,玉天昊步步紧逼,八方赤明白今天玉天昊不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罢休了。
八方赤:“那怎么能行,大长老今夜贸然前来,先是说要领兵检查英魂殿,本冕下允了;后来又是要搜查本冕下的卧房,本冕下也允了;而今大长老还要检查本冕下的被褥?本冕下实在不知这是何道理,人族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哪一任人族之主上任第一天当晚就被长老带兵寻房的例子吧,况且本冕下说了,未来王妃正在卧榻之中休息,大长老此时检查怕是有所不妥;本冕下的被褥自有未来王妃为本冕下检查,就不劳大长老费心了;今夜天色已晚,本冕下也倦了,大长老还是速速退下安排将士捉拿恶灵,不要辜负了本王对你的托付才是。”
玉天昊看八方赤已经几近将话挑明了说了,也是十分尴尬;在历届人族之主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顶撞和违抗自己意愿的频率如此高,或者说一般人族之主都是不敢和长老站在对立面的,因为得罪了人族长老,即使是人族之主也不会好过到什么田地;但玉天昊面前的这个新上任的还热乎着的人族之主冰眼冕下八方赤,上任不满一天可以说是每一件事都没有让大长老顺心过,一天的时间把一辈子能得罪的事情都得罪了。
玉天昊在犹豫,在犹豫要不要和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族之主翻脸,要知道这么多年的征战经营,玉天昊虽然在人族一家为大,甚至权势要高过人族之主,但玉天昊一族材施真真正正将一切都献给了人族,玉家所有的一切谋略都是为了人族能持续的壮大下去,他们从来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眼下这个八方赤阻挡玉天昊彻查卧榻难道就要成为玉家第一个纰漏了吗?对于一个已经独占大长老之位多年的玉天昊来说,玉天昊多年苦心经营的心性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在玉天昊刚刚要命令士兵强搜之时,突然间所有烛火都熄灭了。
迎着月光一只秃鹫飞进了八方赤的卧房,飞过每一盏灯盏,将烛火重新点亮,只不过烛火被重新点亮并不是明亮的黄色,而是幽暗的紫色;秃鹫最后辗转落在了一个人的手上,那人处在黑暗中,只看见从黑暗中伸出来的一只手而看不清他的脸。
八方赤:“什么人,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八方赤以为这是大长老的花招,想要趁乱去查看芸绿是否在卧榻之中,便赶忙以冰焰重新将烛火点亮,随着那人一步步向前走和烛火的点亮,出现的是三长老玉天驰。
玉天驰抚摸着头顶没什么毛的秃鹫对着大家说到:“不就是查个被褥吗,冕下何必因这点小事和大哥起争执;不过这女人可真是红颜祸水,竟能惹得冕下多次为其与大哥起争执。”
八方赤心想:呵呵,老子喜欢,你管得着吗?
玉天驰:“冕下,还请你与大哥之间的事情先放一放,巫王托我从玉琢渊为您带来了即位贺礼。”
说着玉天驰手中的秃鹫再次飞起,盘旋在空中,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在空中画出了一个洞、洞内虽然看起来满天星辰、但是看上去感觉邪气极重;扑通从洞内掉出了一个人,然后那秃鹫画出的洞就关闭了,秃鹫也飞走了。
玉天驰:“大哥、冕下,请看这是谁。”
那人缓缓起身站在玉天昊面前、一边揉着脑袋很疼的样子、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原来是十方怒;八方赤想起来之前在城外与百里化煞一干人等交战之后,只急于为芸绿寻求救治之法,而忘记了处理十方怒,眼下八方赤也不知道十方怒是否看到了当日的一切,如果他碰巧看到了在此将那天的事情说出来岂不是大事不好。
这时,十方怒开口说话了:“咦?你们是谁啊?你们怎么都在我家里啊,我爹爹呢,我要找我爹爹。”
八方赤疑惑,十方怒这是......痴呆了???可自己当日并没有和十方怒交过手,芸绿使用的术法也应该不至于将人打至痴傻;八方赤立即就明白了是巫王帮自己处理了十方怒,可巫王为何要如此做呢?他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那日所做的一切?
十方怒抱住八方赤的大腿:“爹爹,爹爹,他们都是谁啊,我好怕,爹爹保护我。”
玉天驰:“大胆!来人啊,将这狗贼押下去,听候发落。”玉天驰一脚将十方怒踹开,说道:“大哥,冕下,这十方怒勾结自然恶灵当日已经被我们当场抓住,现如今巫王已经帮我们料理了此事,还将十方怒送来当作冕下您即位的贺礼;冕下,这都是因为我大哥他素来与巫王交好,所以才帮我们解决了十方怒这个隐患,二冕下却因为一个女人三番五次与我们长老唱反调,是不是有失君王气度啊?”
玉天昊默不作声,八方赤此时则在想对策,这巫王此时将十方怒送来表面上是应了玉天昊和玉天驰的心意,实际上是在向八方赤示好;想必巫王也看出八方赤与以往的人族之主不同,不管无望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他知不知道有关八方赤的一切,总之此时此刻巫王实质上是在帮八方赤。
八方赤考量些许:“三长老言之有理,是本冕下有失风度了,大长老您要查便查吧。”
玉天驰:“嘿嘿,这就对了嘛,大哥,走。”
玉天昊:“不用了。”
玉天驰:“不用了?大哥,冕下好不容易答应了,你怎么又不查了啊?”
玉天昊:“我刚刚以幽冥灵微波洞察此间,发现卧榻之上根本没有任何人。”
玉天驰:“没有人?”玉天驰拉开帘子,果真没有人。
玉天驰:“人呢,人到哪里去了?”
玉天昊:“冕下,您怎么说?”
面对此等逼问,八方赤从容淡定,就在他想对策之际,一个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哎呀,大长老爷爷,既然您刚刚已经察觉到了卧榻之中无人,那你想必也已经察觉到了我和芸绿姐姐在沐浴了吧。”
八方赤:什么?妮妮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她和谁在沐浴?芸绿?芸绿已经走了啊。
看着屏风上透露出的两个人影,八方赤心中充满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