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心满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静悄悄的,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屋内呛人的药味儿让她了解有人来过。
她这次学乖了,没有着急起来,而是闭目休息了几分钟才慢慢坐起来。
“唉……”
【怎么了?难道事情糟糕到某种地步了吗?】
“没有……”
她本以为是到了下半年冬季,没想到直接跳到了第二年的冬季,这就意味着江心词已经生下了皇子,最近怕是就要回来了吧。
而家里只有几位娘在,还有三位弟弟在,大哥江云帆和安襄恒又去了军营,回不来。
二哥还是浪荡在外,多年不见其踪影,江月修南下后继而北上,大约能在江心词回门的时候赶到家里。
江心满有些难过的捂住了额头,那两位双胞胎弟弟现在快到了婚配年龄,已经过了束发阶段,对于外界的一切跃跃欲试,想要大展拳脚的作为一番。
处于熊孩子阶段的他们让江心满无比的头疼,去年回去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将东城扰的天翻地覆,一路疯狂挑事,江家的口碑再次下降。
而且,最重要的是,江心满的果树叶子被他们两个人已经揪没了,根也抛出来了……
“这两个熊孩子!唉……江宇烽,江宇琅……等着!”
江心满获得的额外信息就是关键就在这次江心词回门当中!
‘断心,现在离江心词回门还剩几天?’
【四天……江月修会在两天后回来,家中的布置都是你的那些娘包办的。】
‘出去走走吧……’
江心满没有叫人,自己起来穿好冬衣,开门,发现了站在门口正想敲门的莲子和藕根。
双方都被吓了一跳,江心满开门忽然看到想两座雕像一样站在那里沉默的人,藕根和莲子没想到江心满这个时候会醒来,按理来说,江心满还会再睡一段时间才是。
莲子有些委屈的不敢看江心满,小声的说着话:“小姐,你怎么起来了?你怎么不叫我?自己万一再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江心满有些好笑:“没事了,自己起来走一走,我又不是不能自己穿衣吃饭。”
莲子越说话越想哭:“小姐……这种事情应该是我做的才对……少爷他们……不是……不是说他们,就是少爷把……没了……”
少爷?那个少爷?
江心满不知道她这语无伦次的几句话到底要表达什么事情,让他们先坐在屋里。
给莲子倒了杯水,让她喝完后慢慢讲。
“你别着急,慢慢说……”
莲子压下心中的难过,对江心满慢慢说着自己看到的:“小姐,是江宇烽,江宇琅两位少爷,他们把心词大小姐的房间搞的一团乱……”
“还说心词大小姐已经是宫里的娘娘了,根本看不上这种低劣的房间,而且他们还将夫人布置的景物都拆了,说是俗气,自己换了另一套布置……”
“但是那样的布置没有留有宫里来人的客房,用物也全部都是金光闪闪的,银质摆设和画卷全部都被弄烂了……”
藕根一直背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拿出来了一幅江心满最喜欢的山水图,这幅图是皇城有名的山水画师早年到江家做客的时候画的。
江心满接过藕根手里的画,打开看,又慢慢的合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心里已经火冒三丈,恨不得将江宇烽,江宇琅那两个人打死在当场。
布置什么的都换了也可以再换回来,离江心词回门还有四天时间,但是这画被毁了却是不可逆的。
这画从中间裂开,上面的图景被泼上了油墨,甚至还有巨丑的红批在上面挂着。
江心满从床下抽出了一根竹棍,看了藕根一眼,示意跟着她走。
在江心满怀着满腔怒气走出房间门后,藕根和莲子对视一眼,勾起了嘴角,其实被换的布置只有一部分而已,但是这画的确是被最先毁掉的。
夫人治不了他们,江宇烽,江宇琅二人背后有另外一位夫人支撑着他们,只有江心满可以治得了他们。
家里只有江心满是年龄最大的孩子,是他们的长姐,而且江月修最宠江心满,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怎么惩罚,就算是打了人。
江月修很放心江心满,虽然她在坊间的风评不是很好,但是做事还是分得清大小与缓急的。
江心满到达了江宇烽,江宇琅所在的地方,后面跟着快步行走的藕根和跑的快断气的莲子。
到了大堂,江宇烽,江宇琅二人正在指手画脚的对家里的下人说着训斥的话。
“喂!这个匾额都放歪了,你不长眼睛啊!”
“这个不要,这个不要,那个也不要!”
江心满看着本来很让人顺心温暖的布置非要换成金碧辉煌,闪瞎人眼的大型器具,火更是冲上心头。
“你们……在干什么?”
江心满咬牙切齿的冲他们低吼着。
江宇烽看到是江心满来了,不嫌事大的挑眉讥讽:“哟!二姐来了?只是看着个装饰并不能凸显我们的财力与强大,才换成这样的,你不觉得更好看一些么?”
江宇琅与江宇烽是双胞胎兄弟,想法也如出一辙,没有江宇烽语气里那么嘲讽,但是说的话让江心满攥紧了手中的竹棍。
“二姐……我们是商贾之家,放那些古玩字画只会让别人更加瞧不起我们,倒不如直接换成珍宝,凸显我们江家的财力,这样我们才更有面子……”
江心满手中的竹棍在江宇琅话音刚落的瞬间便抬起来抽了上去,边打边骂:“你个熊小子!你以为皇宫里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穷鬼!没见过没有这些珍珠玉器么?”
“我们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是书读的也不比别人家的孩子差,你都不会动动你的猪脑子么?!”
转身就去打江宇烽。“你以为你凸显了财力别人就会高看我们一眼么?懂不懂藏拙,江家钱多,但是无权,万一人觉得我们是肥羊呢?随便一件什么事情就可以让江家成为戴罪之身!”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谁允许你们乱动家里的摆设,谁教你们的目无长辈,丝毫不顾长幼尊卑了?!”
“我娘也是你们的娘,何况她才是正宫!不听别人的意见,在外面搞事情,还去勾栏?!江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江宇烽,江宇琅被打的四处逃窜,本来想从门口出去,但是藕根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根木棍,等他们靠近就往他们身上招呼,二人根本不能靠近。
江心满又在后面追着打他们,力道又重还很精准的打在他们很容易感觉到疼痛的地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力气尤其大,一下就被江心满踹到在地。
江宇烽,江宇琅根本不知道江心满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打人这么猛。
江宇烽受不了继续顶嘴:“名声!还不是你!啊!”
江心满冷笑一声,更加大力的去打江宇烽,江宇琅那边的压力小了不少,让他能缓口气,虽然看着兄弟被打很抱歉,但是他也不想替江宇烽抗打。
江心满这个疯婆子根本不顾他们的死活,只是重复着打人的动作。
江宇烽的腘窝被抽到了,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江心满见状往他背部一抽,他便趴在了地上。
他的衣袍被江心满踩到了,根本站不起来,想站起来的时候被江心满打,衣袍也成为了限制他行动的阻力,只能半伸着手向江宇琅求救,若是江宇琅再不救他,他真的就要被打死了!
江宇琅心里一阵阵后怕,这疯女人怕是只顾自己打的开心,全然不顾别人的死活,不行,再这样下去江宇烽就要被打死了。、
他四下看了看,看到了一把坐凳,搬起来就往江心满后背砸去。
“小心!”莲子和藕根惊呼出声,藕根想要冲上去替江心满挡,但是江宇琅却死死拦着他,他一时被缚住了手脚,而这一时就足够江心满被砸倒在地了。
莲子没有任何武力值,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除了小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了……
江心满其实早就知道江宇琅在背后想砸她,一直防着,拿竹棍猛抽的手停下,另一只手转而拉起江宇烽的后衣领,将他拎起来转身,凳子刚好砸中江宇烽。
江宇琅惊的捂住了嘴:“啊!”
他没想砸中自己兄弟的,只是想砸江心满而已,谁知道她直接拿江宇烽来挡刀。
江宇烽被他的板凳砸晕过去,江宇琅见江心满将江宇烽像死狗一般扔到一边,慢慢拿着竹棍往他这里来,松开抓着藕根的手就往外冲。
但是藕根怎么可能让他离开!反手抓着他的腰带,往江心满面前一甩,成功跌倒在江心满面前的地板上。
江心满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江宇琅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身体蜷缩在一起。
江心满相比之前的骂骂咧咧,现在是什么话都不给江宇琅说,只是淡漠的看着他,举起手中的竹棍就往他身上招呼,就算是他快死了,她也没有停手。
哪有那么容易死,这两个人的生命力堪比小强,他们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一顿毒打!
就算是江心满的娘和其余几位娘都来了,都以不同的方式试图让江心满罢手,但是江心满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打着江宇琅。
脸色冷漠的注视着江宇琅和江宇烽的娘,她的姨娘,她只有江宇烽和江宇琅两个孩子,自从生了他们之后,这位姨娘的行为也很令人头疼,只是时间过了很久才作妖一次,江心满几乎不管她。
然而,这次却出了事……
江心满当然不会真的打死他们,只是让他们感受一下撕心裂肺的疼痛,虽然看着被打的惨兮兮,其实都没有致命与间接致命伤,养十天半月就好了。
她要的是威慑力!不要拿她和她娘,以及心词当外人,当不存在。
只要她在一天,江心满的娘依旧是江月修不可撼动的正宫,依旧是家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