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所谓豪杰者,卓然兴起世间常理也,君臣、父子、夫妇、朋友、宾主之大伦也,慈孝、恭敬、友悌、廉逊、忠信之大节也。所谓豪杰者,卓然兴起,不待教诏而自能,不待勉强而自尽,通达无间而可以显仁藏用者,故孟子谓不待文王而兴,此某所以愿望于朋友。摘自《叶适集·水心文集》卷二七《书·答少詹书》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650页
成吉思汗说:“凡是一个民族,子不遵父教,弟不聆兄言,夫不信妻贞,妻不顺夫意,公公不赞许儿媳,儿媳不尊敬公公,长者不保护幼者,幼者不接受长者的教训,大人物信用奴仆而疏远周围亲信以外的人,富有者不救济国内人民,轻视习惯和法令,不通情达理,以致成为当国者之敌。这样的民族,窃贼、撒谎者,敌人和各种骗子将遮住他们营地上的太阳,这也就是说,他们将遭到抢劫,他们的马和马群得不到安宁,他们出征打先锋所骑的马精疲力竭,以致倒毙、腐朽、化为乌有。”摘自拉施特《史集》余大钧、周建奇译第一卷第二分册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第354页
春秋大一统,在天下尊王,在国尊君,在家尊父,这三件起来便治,这三处失位便乱。在人身尊德性。德性用事便治,才性用事便乱。圣人汲汲说忠信孝悌仁义,只是为这几处说。摘自许衡《许文正公遗书》卷一《语录上》乾隆五十五年刻本
自古及今,天下国家,惟有个三纲五常。君知君道,臣知臣道,则君臣各得其所矣;父知父道,子知子道,则父子各得其所矣;夫知夫道,妇知妇道,则夫妇各得其所矣。三者既正,则他事皆可为之,此或未正.则其变故,有不可测知者,又奚暇他为也。摘自许衡《许文正公遗书》卷一《语录上》乾隆五十五年刻本
五常也,天命之性;性分中之所固有,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所行之道也。率性之道,职分之所当为。摘自许衡《许文正公遗书》卷二《语录下》乾隆五十五年刻本
夫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伦,本诸天理之固然,有不待于强名者,人之为道,芒有出于此五者之外者乎?然而明之则叙,不明之则斁,此教之所由兴也。气之不齐,虽万齐殊,而大概暂愚贤不肖之分而已矣。斯伦也,愚者有所不知,不肖者又违而远之,故有待于启迪矫率无疑也。乃若贤且智者,所谓质之美也,于其伦之所在,亦知求尽其心焉。然而不闻圣贤之传,不经师友之辨,则不足以知天理之节文,精义之攸富,则直情径行必有堕于私意之所为,疑似之近,几微之差,其流弊反有以失其良心之正,而贻世俗无穷之害焉。此系于教者为最切,故古昔学校之教,壹是皆以明人伦为事,岂非忧之深而虑之远者乎。呜呼!洒扫应对而敬其事,则穷理尽性之学斯在,服勤就养而上其职,则存神知化之妙已存,不逾乎屋室户庭之近,而天地万物之奥已具,不外乎耳目口鼻之用,而阴阳鬼神之微已通,人之所以为人者亦大矣。故曰:圣人人伦之至而已,不有以明之,孰得而知之哉。摘自《国朝文类》卷三○虞集《舒城县学明仟堂记》四部丛刊本
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伦理而已。何谓伦?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五者之伦序是也。何谓理?即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五者之天理是也。摘自薛范《敬轩文集》卷一二《戒子书》四库全书本
皇帝制曰:“朕惟自古帝王立纲陈纪,移风易俗,一禀于礼法,使尊卑有等,上下相承,然后体统正于朝廷,教化行于邦国,所以长久安宁,有此具也。”摘自焦竑《澹园集》卷二《策》金陵丛书本
问:今指为本根者如何?
答: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天地间之定位也。士、农、工、商,“国之石民也”。男耕而食,女织而衣,民生之常经也。所谓本根本,如斯而已。而又“壮者以暇日修其孝弟忠信”,国何患不治?何患不富?何事于浮文末节哉?以末节而图治,是犹理丝而棼之也,吾未见其能治者矣!
问:孟子说齐、梁之君者皆是也,所以其不用者,亦皆是也。本根末节不能辨别,则何以为治乎?若乃理丝而棼之,则遽解其结而可乎?缓舒而理之,待其自解而可乎?
答:得其道急起而图之,无张皇之病;舒徐而自化,无优柔瘫痪之嫌;但在有志者求之,有心者计之耳。蚩蚩者,厝火积薪之下,寝处其上,而自谓曰安,谓之何哉?摘自《朱舜水集》卷十一《问答三·答野节问三十一条》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388页
我天朝道理,只有这五件(指夫妇有别,父子有亲、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君臣有义),制许多刑政法度之文,礼乐兵农之具,水火工虞之事,都是要节宣这个,维持这个。摘自颜元《颜习斋集》卷三民国十五年铅印本
为臣死忠,为子死孝,为妇死节,皆人伦之大,风化之美也。有一于此,举世称奇。摘自魏象枢《寒松堂集》卷八《公祭烈女宋典姐文》丛书集成本
古贤圣之所谓道,人伦日用而已矣,于是而求其无失,则仁义礼之各因而生。非仁、义、礼有加于道也,于人伦日用行之无失,如是之谓仁,如是之谓义,如是之谓礼而已矣。摘自戴震《孟子字义疏证》卷下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45页
人道,人伦日用身之所行皆是也。摘自戴震《孟子字义疏证》卷下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43页
曾子曰:“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摘自《礼记》《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277页
无吾而不仇,无德而不报,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即此言爱人者必见爱也,而恶人者必见恶也。摘自孙诒让《墨子闲诂》卷四《兼爱下第十六》诸子集成本
故兼者圣王之道也,王公大人之所以安也,万民衣食之所以足也,故君子莫若审兼而务行之。为人君必惠,为人臣必忠,为人父必慈,为人子必孝,为人兄必友,为人弟必悌,故君子莫若欲为惠君忠臣,慈父孝子友兄悌弟,当若兼之不可不行也。此圣王之道,而万民之大利也。摘自孙诒让《墨子闲诂》卷四《兼爱下第六》诸子集成本
是故子墨子言曰:今天下之君子,忠实欲天下之富,而恶其贫;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当兼相爱,交相利,此圣王之法,天下之治道也,不可不务为也。摘自孙诒让《墨子闲诂》卷四《兼爱中第五》诸子集成本
夫爱人者,人必从而爱之;利人者,人必从而利之;恶人者,人必从而恶之,害人者,人必从而害之。摘自孙诒让《墨子闲诂》卷四《兼爱中第十五》诸子集成本
子墨子言: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是故诸侯相爱,则不野战;家主相爱,则不相篡;人与人相爱,则不相贼。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敖贱,诈不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爱生也。是以仁者誉之。摘自孙诒让《墨子闲诂》卷四《兼爱中第十五》诸子集成本
子墨子言曰:仁人之所以为事者,必兴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以此为事者也。然则天下之利何也?天下之害何也?子墨子言曰:今若国之与国之相攻,家之与家之相篡,人之与人之相贼,君臣不惠忠,父子不慈孝,兄弟不和调,此则天下之害也。然则崇此害亦何用生哉,以不相爱生邪。摘自孙诒让《墨子闲诂》卷四《兼爱中第十五》诸子集成本
故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恶得不禁恶而劝爱。故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故子墨子曰:不可以不劝爱人者此也。摘自孙诒让《墨子闲诂》卷四《兼爱上第十四》诸子集成本
(晋赵衰)曰:“《礼志》有之曰:‘将有请于人,必先有人焉。欲人之爱己也,必先爱人。欲人之从己也,必先从人。无德于人,而求用于人,罪也’。”摘自《国语·晋语四》上海古籍1978年版第358页
仲尼曰:“……圣人之爱人也终无已者,亦乃取于是者也。”摘自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585页
(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摘自杨伯峻《孟子译注》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6页
正家在政,睦家在德,正人在法,感人在心。使我正人易,使我爱人难;使我爱人易,使人爱我难;使人爱我易,使人人交相爱难。非以德睦之,以心感之,安能使之交相爱乎?摘自杨万里《诚斋易传》卷一○《离下巽上》经苑本
人类之相生,相养,相扶,相长,以薙除异类而自蕃衍其本种者,岂非为其同类有爱恋之性哉!然得失同源,祸福同祖,始于爱恋保种者,复即以爱恋生累矣。父子天性也,立爱之道自父子始,故教之以孝,奖之以慈。而慈孝之至则爱恋愈深,事亲则疾病抚摩,割股为药,爱日祈年,祝哽己噎,强健则窃喜,衰羸则私忧。至于属纩弥留,则呼号无术,以顾复鞠育之深思,一已付于虫沙士木,终天永恨,相见无期,虽寿逾彭篯亦复爱恋不已。此固普天人人之公憾,而无一人能免之者也。摘自康有为《大同书》古籍出版社1956年版第3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