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澜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然后又看了看他那被包扎的伤口,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眼睛看向了沈远东,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子的……”
沈远东听了之后,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傅苏眠说道:“真的没有事情吗?需不需要专门请家庭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我担心学校里面的那样子简陋的医务室不专业…还是有点不放心……”
紧跟着便转过头想要叫佣人去叫医生,看到自己父亲如此关心的行为,沈微澜在一旁微微皱了皱眉头。
但是傅苏眠却摆了摆手,说道:“客气了,沈伯伯,我父亲因为锻炼我,让我在部队里面受的伤远远要比这个严重痛苦多了,这个真的还不算什么!而且……”
说到这的时候,傅苏眠故意地调慢了自己的速度,然后当着沈远东的面也丝毫不加掩饰地将自己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了沈微澜。
勾起嘴角轻轻一笑,那么阳光的样子,继续说道:“而且也正因为我和阿澜在医务室里面单独相处了一段时间,我们变得熟络了很多了……这样看来,我还是很感谢我受的伤呢……”
听着他说的话,看着他那如此帅气俊美的脸庞,那样子的微笑着,沈微澜抿着嘴觉得他的笑容如此的带着假意。
而与此同时她感觉到傅苏眠放在自己腿上的手顺势地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那么的用力。
沈微澜心里面一紧,很想挣脱开来,但是他好像是看透了自己不愿意让父亲知道,于是变得如此的肆无忌惮,就那样眼睛带着笑意地看着自己。
而沈微澜心里面确实是不敢,不敢大幅度地挣扎,生怕在前面的沈远东发现他们之间的不正常,于是她便只能忍下来。
而不明真相的沈远东看到两个孩子熟络地如此之快,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熟悉了就好……熟悉了就好……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如此,想当初我也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啊……”
说着,沈远东便顿了顿,紧跟着便抬起头看着傅苏眠,又加上了一句,“和你父亲的相识亦是如此啊……”
傅苏眠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微微暗了暗,但是他的微笑还是保持着刚才那般得体完美的笑容弧度,对着他说道:“我父亲也时常说起呢……而且我父亲对沈伯伯让我在上学的时候住在您家,再三地嘱咐我一定要将他的感谢给带到!”
听到傅苏眠的话,沈远东的眼神里面先是闪过了一道亮光,紧跟着便是闪躲了一下,勾起嘴角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傅苏眠也笑了笑,侧过头来看着沈微澜正看着自己父亲微微皱眉开始沉思的样子,嘴角的幅度往上扬起的更加厉害。
吃过了饭,沈微澜也一直提心吊胆着,以为傅苏眠会再过来找她麻烦,所以一直将自己给锁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没有出去,不过傅苏眠倒也没有过来敲自己的门。
这让沈微澜微微放松了一些,但是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面不断地浮现的是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自己父亲有些反常的样子。
她太过于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是一个不太爱将自己内心的情绪表达出来的,如果关心一个人的话,可能会私下里面说,但是绝对不会当着那么佣人和她的面,主动的去关心,问候。
可是今天他竟然主动询问了傅苏眠手上的伤,而且表现的还是那么担忧的样子,而且之后傅苏眠的谈起了他的父亲的时候,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父亲那眼睛里面的欣喜。
这是为什么呢?!
沈微澜想不明白,好像今天晚上开始的对话都只不过是为了绕道傅苏眠父亲身上去似的,但是如果要是这样的话,当傅苏眠终于提到了傅震霆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却又闭口不谈了呢!
沈微澜觉得奇怪,她总感觉父亲和傅家之间好像有什么事情似的。
“砰砰砰”地敲门声突然之间地响起,让沉浸在自己思想当中地沈微澜微微吓了一跳,她抬起眼看向门口,然后又将视线落到了床头柜上的钟表上,抿了抿嘴,这么晚了难不成是管家,于是她没有下床,轻轻地说道:“管家奶奶,我已经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这话之后,本以为管家奶奶就离开了,但是没有想到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然后紧跟着沈微澜便听到了一个虽然低沉但好听的声音,轻轻地说道:“阿澜,是我……”
沈微澜心里面一下子便僵住了,喉咙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捏紧了自己床上的空调被,轻轻地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我这就要休息了,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本以为想要这样打发掉傅苏眠,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傅苏眠竟然在门的后面轻轻地笑出了声音,很是爽朗地笑声,很是好听,紧接着他便像是投过了那道门,看到了沈微澜的内心一样,轻轻地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父亲表现的有些反常的原因吗?包括关心我,包括这么爽快并且很欢迎让我住你家……”
沈微澜的眼睛顿时睁得很大,她看向了那道门,紧紧地抿了抿嘴,抓着被子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傅苏眠正对着门口,斜倚靠在墙壁上面嘴角含笑地看着眼前这道紧闭着的门,他等了很长时间,但是丝毫都没有要离开的打断,因为他在自己的心里面如此地笃定,沈微澜一定会给自己开门的。
而当他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的时候,傅苏眠的笑容幅度变得更大了。
他就是如此肯定沈微澜一定逃不出他的手心。
门被打开,看着穿着长衣长袖,将自己包裹的很是严实地沈微澜,傅苏眠微微愣了一下,但是没有生气,像是看着一个在恶作剧地女儿那般宠溺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然后说道:“不请我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