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诩冷着一张脸回头看向翟承衣,“谁准你跟他来了?”
翟承衣看了眼正在和吴迦寒暄的秦卓,长相剽悍,身材魁梧,倒不像是个好色之徒。
如此看来吴迦声称一定要自己来是有别的原因。
“吴迦说了,秦卓一向不惧朝廷,也非贪生怕死之辈,朝廷招惹秦风岭在先,秦卓心里都是怨恨,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听,更别说和他合作了。”
像秦卓这样的亡命之徒,不惧权势,不恋富贵,哪怕是辛诩以太子身份要挟也无济于事。
他大概只会说,大不了鱼死网破。
辛诩压抑着怒火,“吴迦城府极深,我们尚且不清楚他和秦卓关系,我自己来也就罢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翟承衣无心与辛诩争执,也不敢告诉他其实在自己心里,吴迦算不上好人但也不算是坏人。
反而吴迦每次出现都是在帮她,帮她入东宫,迷路的时候带她回去,虽然每次都讲些不甚好听的话打击她,但却是也让翟承衣受益匪浅。
“给秦大哥介绍一下,”吴迦的话打断了两人的对峙,“这位是吴某的朋友,江策江公子,在南边做些水产生意。”
秦卓审视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辛诩,倒是无所谓信与不信。
轮到介绍翟承衣的时候,吴迦意味深长一笑,“她姓翟,名承衣。”
辛诩视线投向吴迦,他没想到吴迦居然说出翟承衣的真名。
秦卓恍了恍神,有些惊讶问道,“可是轻吕翟氏?”
“家父正是翟俞实。”翟承衣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么说无异于是在沾父亲的光。
可是没办法,父兄都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人,虽然她的剑术在轻吕门也是罕见的高手,但是在江湖上未曾与人约战一争高下,所以也就少有人知道。
山匪一向都是靠打家劫舍过日子,秦风岭这样的土匪窝自然不能和飘渺山间各大门派相比,但是轻吕门的江湖盛名秦卓还是有所忌惮的。
秦卓想起前些日子他要劫一批货,是从南边通过百里外的无定河运送,只是他还没出手就被吴迦拦了下来。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轻吕门的货,也是那个时候与吴迦相识。
小小秦风岭自然不敢与轻吕门抗衡,秦卓感念吴迦及时拦住了他,没有惹祸上身。
“那你们这是来我秦风岭作甚,”秦卓看了眼辛诩,“还有他,他可是我缴来的战俘。”
吴迦刚要说话,被辛诩抢了先机,“江某有一项生意要和秦大当家商量。”
“什么生意?”
辛诩将此行目的简单告诉了秦卓。
“什么,老子后崖有矿?”
“徐广飞想借朝廷的兵灭了秦风岭的山寨,好暗中开采铁矿。所以吴某此次前来想让秦大当家诈降,等徐广飞动工,我们将其一举拿下。”吴迦笑着说。
“我说那个老头子敢主动找老子麻烦,”秦卓若有所思地说道,坐回原来的位子上,用刀割了牛肉,一边吃还一边骂着徐广飞。
“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这皇帝老爷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连着掌政的太子也是糊涂虫,让这么一个东西当刺史。”
幸好秦卓没有继续骂下去,翟承衣觉得秦卓是闲自己活得太久了。
“那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秦卓问道。
翟承衣捋了捋现在他们各自的身份,两个商贾,一个江湖布衣,这么看来确实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翟承衣不说话,吴迦也不打算解释,只剩辛诩冰冷的目光扫过二人,心中暗骂:吴迦,孤要你何用。
虽然翟承衣也把皮球踢给了他。
“我等是皇商,若是铁矿交了朝廷自然有我们的好处。”辛诩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秦卓不懂这些事,但是看反应应该是没有怀疑辛诩的话。
“那老子为什么要与你们合作,老子又得不了好处,更何况老子要是诈降,这百十号兄弟进了大牢还能有活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