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现实
巴洛死死地抓住莱克的手，“你在干什么啊？莱克！”
“我在干什么......干什么......?”莱克脸色惨白，双眼游离，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这算什么？莱克不能明白，心里早已明白，这一切是虚幻的，是不存在的，但是，为什么，自己却不想在这梦幻中脱开？
“莱克，冷静点！”巴洛锁住莱克的双手，“看着我。”
“不！不要！”莱克疯狂地摇着头，“不要过来！”挣脱开巴洛的束缚，莱克慌忙从身侧抽出火绳枪，颤抖地对准着巴洛的脑袋。
“你在干什么？莱克？”巴洛一头雾水，冷静是巴洛的特点，如此的动作都未能撼动巴洛分毫的语气，莱克确认着眼前的真实性。
放下火绳枪，莱克痴呆般地看着面前这个在时间的流逝下变得更加模糊的存在，他的确在那里，真真切切地在那里，一想到这一点，即使明白，这是梦，莱克的泪水也难止住。
“莱克，你怎么又哭了？”银线的滑落让巴洛的语气从烦恼转换为困惑。
“我在哭吗？”莱克的脸仿佛失去了感觉，滚烫的泪水已经麻痹了感觉神经。“真是......捉弄人的玩笑。”
巴洛沉默着，看着面前的少年抹着眼泪，一言不发。
“巴洛，我想问一句话。”
“嗯。”
“这里，是现实吗？”
“当然，难道这里还是梦吗？”
“或许吧。”莱克吸了吸鼻涕，擦干了眼眶的泪水，再次将火绳枪举起。
“莱克，你要做什么？”巴洛困惑。
“求生法则第三条，小队队员必须完全听从队长的命令，不得违背。”莱克上膛，将空弹壳弹到地面之上，弹跳着美妙的乐章。“这场喜剧该结束了。”
“莱克！”
“砰！”鲜血飞溅，沾染在脸上，滚烫的感觉，加速的心跳。不堪一击的谎言，“巴洛已经不在了。”莱克充分地感受着子弹射穿太阳穴的感觉，火辣辣，比起和巴洛维拉尔一起吃过的魔鬼辣火锅还要刺激，完全不痛，全身在麻痹。
“莱克！”巴洛满脸的惊慌。
还能看到你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不容易呢！视线开始模糊了吗？
真是......足够讽刺的梦啊，但是，该回到现实了。
......
好黑，什么也看不见。
“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维拉尔，你先回去吧。”
是谁？
“可是......”
眼中的景象逐渐显现轮廓，色彩在填充。
“伊菲尔已经用【典制】恢复了莱克的状态，现在只需要静等莱克醒来就好了。”
.......
“话说，械魔种的【典制】，真是神奇的能力，不用借助魔法的凭依，就可以施展神奇的效果，就仿佛在直接使用这个世界的精华一般。”
“毕竟是上神位的存在。”
“相较之下，真是再次为愚人感到可悲了。”
是谁在说话？维拉尔？......
“唔......”莱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发声，声带难以震动，喉咙很干，喘不上气。
“莱克，伊菲尔认为莱克现在还不要着急去说话，【典制】存在一定的副作用。”
“莱克？！你醒了？！”
视线恢复，灰白被五颜六色所填满，图像变得切实。
巴洛？
无法动弹，但是莱克的身体仍忍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我到底在哪里？莱克大脑飞快的运转，迫切地去思考眼前所见的一切。
为什么？我没有从梦境中出来？
所有的可能，最后也只是指向同一方向，龙血种。
尽管得出了最为可能的结果，但是，该如何解决？身体协调，干涩的喉咙逐渐变得湿润，莱克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恢复。
“好多了吗？”一旁的巴洛投来温柔的关怀。
“唔....唔...嗯。”莱克轻点着头，挣扎起身子，打量着四周。
陈旧的木柜，穿的发黄的白衬衫，熟悉的木床，一眼能望到尽头的狭小房间，灯光很昏暗，这里是伊雷瑞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莱克小声嘀咕。
“刚刚你开枪打死自己，可给巴洛吓坏了，要不是巴洛及时找来伊菲尔，你现在可能已经归西了。”一旁的维拉尔说着。
“开枪打死自己......”莱克回想，“我还在‘梦’里吗？”
“莱克，从才起，你就很奇怪，发生了什么吗？”巴洛说着，“难道是被囚禁的新龙王对你做了什么吗？”
“囚禁的龙王？”莱克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去看过龙王？”
“你忘了？杰斯指挥官和肯特把龙王带走之后，你就去上圣仪兵团了。”
巴洛的话让莱克彻底陷入了混乱，“等一下，你说我去了圣仪兵团？肯特？”
“莱克，这可不是玩笑，伊菲尔的【典制】可不存在会丢失记忆的可能，这种场合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这不像你。”
“不，巴洛，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巴洛看着莱克坚定的眼神，沉默不语。
“你应该是没有从【典制】的重塑中恢复过来，先躺下休息吧，这些天你也过累了，又是解决探求失踪，又是协助肯特参加日轨计划，又赶上龙血的入侵，稍稍放松一下吧。”
“......”
沉寂，寂静的气氛骤然升起，将狭小的空间包围。
“或许，是我太累了......”莱克叹息，躺回到床上，天花板是漆黑的颜色，屋中是不曾消失的木朽味。
神啊，如果这是现实，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再回到梦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