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紫,就是专门欺负比她弱小的坏人。我叔在的时候,她哪会这样子,装得可贤淑了。”
高天丽听得眉头紧皱,知道小孙女之前那次受了不少委屈,她拍拍顾小夏的手,柔和声音:“好了,奶奶知道你的委屈。”
高天丽看向念清,有些同情念清的处境,手都烫伤成这样了,还不敢说出是念紫害的,在这寄人篱下的身份,确实难做人。
高天丽语重深长道:“念紫是你姐姐,你护着她,我也能理解。可她已经这样子对你,你越善良,她就越嚣张。”
“念清,你是个好姑娘,清恒很喜欢你,你就好好跟着他吧,念家那边……你以后就少和他们来往。”
“我知道,他们对你有养育之恩。可你和念家并无血缘关系,这恩,记在心上尚可,我想他们养你也肯定不是要你报什么恩,你说是吧?”
高天丽这话说得,可精可精,这都多大的年纪的老太太,头脑还没浑浊。
念清点了点头,说是,哪能说不是,这话里,感觉大有内容。
高天丽转了下轮椅,指在敲打:“等清恒的父母回来,或者,过些日子,我想想办法,将你弄进我们顾家。”
念清猛地挑眉,看着老太太,才觉得有多老谋深算:“什么意思?”
高天丽说:“这念家,迟早是要垮的,清恒是出自商业利益才跟你姐姐,念紫订的婚。”
“这中间一层纸,早晚都要戳穿的。你留在念家,不是为难了你自己。”
“我不想日后,你和清恒因为这些事情变得感情不好。你离开念家,过继到我们顾家,姓顾姓念随你。”
“反正,我同意你跟清恒的关系,至于以后的幸福,只能靠你们自己去争取。”
高天丽将事情想得很细:
孙儿很喜欢念清,难得才让他心动的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也合她心意,念清人是跑不了的了,清恒肯定会将人把握得死死。
唯一的变数,就是不知道以后是能和念清结婚,还是……别的方式留住人。
这她不管。
到时候念家垮了,念清这个养女里里外外都难做人,念家的人肯定会逼迫她去求情。
念清不好过,清恒也肯定不会好过……
哎,高天丽不想孙儿的情路太难过,她将念清护好进顾家,念家那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人都是他们家的了,以后再大的变数,念清也跑不了。
高天丽只能帮顾清恒到这了。
念清一直没应声,这事,非同小可!
顾家的门第有多高,她心里是清楚的,高高在上的豪门,她这就半只脚迈进去了,可能只要她点头,高天丽就真的有办法将她弄进顾家。
彻彻底底和念家,无瓜无葛。
以后,她和顾清恒结婚,或许,还能随他姓,很美好,非常美好,可她怕……
高天丽伸出手,念清连忙握住了,她轻拍着道:“你好好想,这事,我们不急一时,你想好了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们家,肯定会比念家待你好。”
“你安稳了,清恒才能安稳。”
“我想你们两个人可以少一点波折,你看你和清恒,关系已经这么密切,你再成为我们顾家的人,也很理所当然。”
“以后,娘家夫家,都在顾家,不是很好?”
念清心里有些复杂,小时候被念海收养,她没得自己选择,现在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人家,她还是不敢答应:“我会想想的。”
高天丽微笑,让念清继续吃早点,要冷了。
念清吃着早点,心绪繁多,她看着顾小夏跟高天丽肆无忌惮地撒娇,俩祖孙聊的话题很有意思,她听着渐渐放松了心情。
高天丽和念清说话,念清也答着,没聊得很开可相处得还不错,要慢慢培养感情。
高天丽除了刚才有一瞬,让念清觉得很老谋深算,老太太为人还挺和蔼可亲的。
中午时分,12点。
高天丽和顾小夏要离开了,告别念清,乘坐电梯下去,到一楼电梯门打开时,碰巧遇到手里拿着水果篮的官少砚。
官少砚看见高天丽,一愣,他让开身,让顾小夏推着老太太的轮椅出来,错过这一轮电梯。
高天丽侧过头,问他:“你这些天去哪了,你爸找你可知道?”
官少砚点头,低着眼:“知道,昨晚回了家,没事了。”
高天丽注意到官少砚手里拿着的果篮,便问他:“探病?”
“是。”官少砚目光闪烁,念清两字在他喉咙间,了说不说,他最后还是没说:“一个朋友。您呢,身体不舒服?”
“我也是看一个朋友。”高天丽说着,拍拍顾小夏的手,让她不要多嘴。顾家和官少砚家的关系,还不错,就是两个晚辈,私底下关系差。
官少砚想知是谁,顾小夏却已经说:“砚叔叔,我和奶奶先走了。”
官少砚皱着眉头,看着高天丽她们离开。
念清打开病房的窗户,透光通风。
床旁的花瓶,插着一束粉百合,顾清恒买给她的,他说凋谢了他再买,鲜花代表生气,他不想她住在一个没有生气的房间里。
门外,有人敲门。
念清没锁门,以为高天丽她们落下东西,她走去时,官少砚已经转动门把,开门进来……
念清猛地蹙眉,手拿起一个苹果,扔向官少砚:“出去,不欢迎你!”
官少砚捡起念清扔他的苹果,连同他买来的果篮放到桌上,同时看到别人买来的东西:“高天丽来过,你跟顾清恒的奶奶,认识?”
念清不想回答,要不是手太痛,她真想甩官少砚一个耳光:“我才是要问你的人,你在念家都说了我什么话,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我!”
“是我太冲动,对不起。”官少砚看到念清不敢用力的右手,包扎着厚厚的纱布,是烫伤,他问过护士了。
念清一时怔住,想都不敢想官少砚会对她说对起。
她别开眼睛,心里有气道:“对不起有什么用?烫伤的人是我不是你,你真那么看我不顺眼,就不要过来看我。完都完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官少砚深深凝眉,看着念清的眼充满红丝:“我不想就这样和你完了!”
“我没想到你会受到伤害,我那天很生气,看到你和顾清恒在一起,你住进他的公寓,还坐着他的车和他同出同进。”
“我快要气疯了,一直开着车闯红灯,我不知道要去哪,手机不停在响,很多人找我,唯独没有你!”
“我一直没回家,就住在酒店里,没有人找得到我,我手机却还在开机。”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见了,或者你会打过来,关心一下我,骂我也行,我在等你的电话。”
“我想,只要你主动一通电话给我,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当没看到你和顾清恒在一起,你还是我心里想的那个念清。”
“可你没有打电话给我,一直都没有!”
“怎么都等不到你……”官少砚声音苦涩。
念清贴着墙,看向官少砚,他什么时候知道她和顾清恒一起的,还看到了?
她顿时呼吸深深,伤口有些疼:“你爸之前找过我,让我不要再吊着你,我不知道你人在哪,我不是你肚里的虫,我猜不到你什么时候想要我做什么事。”
“官少砚,对着我这个女人,你也许觉得很挫败,很愤怒。”
“可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一直跟你处处作对,我有多不识趣你认识我的第一天就该知道了,你征服不了我。”
“不是所有人都会顺着你心意去做,你想我主动找你,可我不想呢?我一直不打电话给你呢?你就去念家说这些话吗?”
“你宣泄了自己的愤怒,我就要为你的行为卖单。”
“你知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幸运,你做错事,道个歉,没人会怪你,你爸你家人都会替你出面摆平。”
“一下子就能过去。”
“但我不能。”
“我做错事哪怕只是一丁点的错误,念家都不会给我好过。如果今天是你冤枉了我,这些话这些罪我都白受了,活该要受,以后也别想有安宁的日子可以过!”
念清越说越气,她宁愿官少砚气得当面给她一耳光,也不要他去念家说这些混话!
“我知道。”官少砚声音低了低,看着念清,想走近她:“对不起,我承认这次是我犯了错,我是气疯了才会这样做的。”
“我想你离开顾清恒,用尽任何办法都要阻止你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然后,我就想到念家。”
“我知道自己错了,但你,也不是完全对的一方。你做了对起我的事,还一直狡辩不承认。”
“你跟顾清恒好上的时候,何曾考虑过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感受?”
“我以为,你至少在和我解除婚约之后,才跟顾清恒好上的。”
“可事实,在这之前,你们就已经上过床了,对吗?”
官少砚赤红着眼看念清,以为她会继续否认,她嘴唇一张,吐出一个字……
“对。”
官少砚霎间面如铁色,眼角刺痛!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念清肯定是和顾清恒上过床,住都住在一起了,这床上关系还能生疏?
可亲耳听到念清承认,他脑里绷着的一根弦,狠狠断开,只要一想到顾清恒得到过念清,不止一次,理智就快要承受不住。
官少砚想杀人!
他是个成年男人,在的情场里滥情已久,逢场作戏惯了,对处、女情结反而不是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