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均衡状态中,我们会再次看到P=和I=S。但是我们还会看到B=L,这是因为B的运动方向与P正好相反,而P的运动方向又与L-B的方向相反,L与银行利率的运动方向相反,对于任何一个利率水平,总会对应着一个P的值使B=L;由于S与银行利率的运动方向相通,与I的方向相反,总会有一个银行利率的值使得I=S。因此,总会有一对银行利率和P的值使得I=S并且B=L。
例如,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在一个自动的国际金本位体系中,货币的数量仅仅取决于央行持有的黄金储备量,那么银行利率的水平就是在那些在央行持有的黄金储备量的基础上,为获得银行货币而进行的自由竞争中得出的。由此我们就能得出在此情况下(假设不存在经济摩擦或者时间间隔,尤其是货币收益率会随着企业家为争夺生产要素而进行的竞争而自由波动),输入的黄金量正好足以在国内市场上建立相对于国外的物价水平和银行利率来说,可以使S=I和L=B同时满足的一个物价水平和银行利率。
5.银行利率与货币数量之间的关系
在一个不存在贷款配给的自由贷款市场上,在考虑到所有其他相关因素的基础上给定的银行利率水平,想要发挥作用就必须只能同某一特定的货币数量相联系。也就是说,每一次富有成效的银行利率的变动都会伴随着银行货币数量的变化,除非利率的变动被与此同时其他因素的变化给抵消了。
但是银行利率的变化对物价水平——不管是流动消费商品的价格还是所有产出的价格——的影响,以及伴随着产生的银行货币数量的变化,二者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或者一成不变的。银行货币的数量必然与产出的总量、收益率、利润率、不同种类的存款的流动速度,以及对金融流通的需求之间都存在着一定的关系。银行利率的变化在最初或者随后都会对上述因素产生影响,并通过它们进而影响到物价水平。但是,任何一个时期内对所有这些因素的影响并不是成比例的,也不会在转移的不同阶段中以相同的比例影响其中任何一种因素;因此那种认为银行利率的变化改变了物价水平,是因为这伴随着银行货币数量的变化的观点是无用的,尤其是如果这一观点意味着物价水平变化比例会与银行货币数量的变化比例差不多相同的话,这种观点更是没有任何价值。
而且,我们还要注意到以下几点:
[1]我们已经知道了由于收益率的提高而引起的物价上涨所要求的银行货币数量,会比由于利润的产生而增加银行货币数量的那部分多。因此,由于利润的增加会逐渐都转移到收益的增加上(我们将在第四篇中对此进行详细解释),对货币的需求量也就越来越大;这就部分解释了某些种类的货币波动的周期性特点,因为足以支持由于基本方程式第二项造成的价格提高的货币量,并不足以支持由第一项造成的价格提高,所以由于第一项的增加没有足够的货币来“支持”价格,价格势必会发生变化。
[2]如果自然利率发生变化,之前相同的银行利率要想发挥作用就需要伴随着货币数量的变化。因此,严格来说,并不是银行利率的变化需要伴随着货币数量的变化,而是市场利率相对于自然利率的变化要求的。
[3]如果由于储蓄总额发生变化使得市场利率相对于自然利率发生变化,那么就不需要伴随着产出规模或者性质的任何改变,只需要伴随着在此之后的当前产出的特点持续到不再适应储蓄规模的改变就可以了。在此情况下,所需求的货币数量的变化很可能非常小。但是,通常情况下当市场利率偏离自然利率的时候,会伴随着产出总量以及就业机会发生变化,这一般都需要货币数量发生更剧烈的变化,而后者的变化通常都是要与总的生产成本的变化成比例的。
[4]银行利率的变化本身可能会通过改变为了维持平衡而需要牺牲掉的货币数量来改变流通速度。在此情况下,银行利率的下跌会降低流通速度。另一方面,正如我们将在第二卷第26章看到的一样,贸易交易的增加会提高流通速度。因此,银行利率的降低伴随着贸易的停滞,会减缓流通速度,而伴随着贸易行为的增加的利率变化总的来说会提高流通速度。
[5]银行利率变化对金融状况的影响会进一步影响金融流通的规模,与它对于工业流通规模的影响相比,其影响可能是同向也可能是反向的。29
银行利率可以通过两种方式影响金融流通。其一,当存款储蓄的利率主要受银行利率(在许多情况下与银行利率之间存在一个固定的关系)的控制的时候(英国就是这样的情况),前者的总额有时候会随着后者水平的波动而增加或者降低。但是,更为重要的是,它对于我们在第15章中所称的“熊市”状况的影响。我们会看到投资繁荣很可能伴随着在金融流通的最初阶段中对货币需求的减少,但是在后来阶段中对于货币的需求又会增加。
[6]如果国内市场上出现投资繁荣,并且伴随着自然利率的大幅提高,那么市场利率就可能低于自然利率,但是同时也肯定会提高。如果市场利率的这一必然提高相对于国外的市场利率同样是提高了的话,很可能在最初对于对外贷款规模L的影响比投资繁荣对于对外贸易余额B的影响更为突出,结果就是黄金输入该国,从而为由于国内的市场利率低于自然利率而引起的物价上涨提供支持。
因此,在[1]中的货币需求量似乎是很小的,而[1]和[3]当中的货币总需求有时可能——尤其是在最开始——会由[4]中实际流通速度的变化,[5]中金融流通需求的减少和[6]中黄金的输入而得到全部或者部分的满足。
因此对货币流通的总需求并非总是与银行利率及其对投资率的影响之间,或者与物价水平之间存在任何稳定的或者恒定不变的伴随关系。所以如果在试图了解因果关系以及转移过程中过分强调货币总量的话,就很可能引起误解。
但这正是强调银行利率的变化影响市场利率相对于自然利率的水平这一问题最根本的原因,而不是强调货币数量变化的根本原因。假定已知相伴随的货币总量的变化以及银行利率的有效水平,如果动态地看待这一问题的话,那么正是通过后者才使货币的购买力产生最终的变化。这一系列事件的顺序并不是银行利率的变化影响了物价水平,因为为了使新的银行利率发挥作用必须改变货币数量,情况正好相反。货币数量的变化首先影响物价水平,这是因为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这意味着银行利率会使市场利率相对于自然利率发生变化,并且只有通过这样一个复杂的运动过程才能最终建立起新的均衡状态,并且物价水平与新的货币数量相对应。
如果我们从均衡状态切入,假设效率收益一直保持稳定,那么为了维持物价水平所需的条件就是货币总额要发生变化,从而使相应的银行贷款的规模对市场利率的影响可以使新投资的价值与当前的储蓄保持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