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皇宫,
天逐渐昏暗,落千夜有些醉了,跌跌撞撞的走进了盛华宫,那里传来敲急木鱼和诵经的声音。
太后跪坐在垫子上拜着佛像,乞求着平安。
“太后娘娘,二殿下来了,还喝了些酒,看样子是醉了。”
跟在她身边的老嬷嬷从门外进来,语气很轻的对她说道,然后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听到落千夜来了,陈秀婉很激动,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她的孙女了。
她握紧老嬷嬷的手,语气急切“快,快带我过去找夜儿,还有赶紧让人准备醒酒汤和她最爱吃的桃花酥,快去。”
“是,是,是,奴婢已经吩咐过了。”
老嬷嬷笑道。
正厅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红衣,在素雅的屋子里尤为醒目,应该是刚杀完人,她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只能用酒来掩盖,是不想让陈秀婉知道,怕她担心。
“夜儿,夜儿……”
陈秀婉走到她身边坐下,把她手里的酒拿到了一边“夜儿乖,这酒太烈了,我们不喝了。”
“好。”
落千夜很听她的话,不让喝就不喝了,看着陈秀婉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陈秀婉说过,无论自己长到了多大,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纵使自己逐渐老去,但肩膀始终都为她留着。
“祖母很没有用,但能在夜儿想哭的时候给你靠着。”
这句话她还记得,祖母,母后,姐姐,都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想拼尽一切为她找出一条生路,能力很小,但是她们所说的话所做的一切给了她一生日安慰。
“祖母,夜儿要是能像这样一直靠在您的肩膀上,该有多好。”
落千夜双手环着她的手臂,语气中含有着淡淡的撒娇。
“傻夜儿。”
陈秀婉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眉心“祖母啊是不能陪你一辈子的,但是我们的夜儿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位翩翩公子,
他会携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将祖母的小公主迎娶回家,用尽毕生爱意来疼你,惜你,护你,他的肩膀只给你一个人靠。”
落千夜垂眸沉默,祖母所说的是梦吧,还是非常美好的梦。
“二殿下,这是您最喜欢的桃花酥,您要不要吃一块?”
老嬷嬷把糕点放在落千夜的面前,犹豫了一下,她拿起了一块吃了起来。
接触到陈秀婉的眼神,老嬷嬷退了下去,她看落千夜身上的红衣,不是大红色而是接近血色的暗红,微微叹气。
“夜儿不是最喜欢白色的吗,为什么回来了之后就不再穿白色的衣裙了?红色不适合你。”
闻言落千夜将手中的桃花酥捏碎了,她不喜欢红色,只不过是当年她回到南境的时候,阻碍太多,想要她命的人更多,
影刹又让她做事,在前一年里她无时无刻的都在杀人,第一次穿红衣时还是在乱葬岗,她拿着剑杀了一整夜,血染的红衣在月色中摇曳。
那时的她,还未能完全操控噬骨蝶,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万般无奈下只能靠自己和一把剑。
从那以后,她几乎每日都混身是血的回到府中,有一次被陈秀婉看到了,愣是哭了好几日,她也由白衣变成了红衣。
直到现在已经成了习惯,红色为傲,正如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