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的气氛逐渐凝重了起来,魔术师率先打破了气氛,说道:“不打算回去,那你打算干嘛。”
三狐看向了窗外,眼神幽静而又深长,缓缓问道:“你觉得人有依靠,但是又发现依靠上面都是刺,如果存在惊喜,是知道了距离,又失望在疼痛,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魔术师无语了,说得那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找到依靠,但又依靠不了,仅此而已。但话中有话,可会意不可言传,便反问道:“那个人你觉得值得吗?”
三狐沉默了,魔术师则是拉上窗帘,又拉开窗帘,是阴天,乌云黑压压的,仿佛随时都要下雨一般,接着魔术师说道:“你觉得拉上和没拉上有什么差别吗?既然已经默认了,又何必去想那么多呢?你先养伤吧,我去处理点事情。”说完便转身离去。
三狐再次看向了窗外,这次出了神,可能就寻不得安慰,也就那样压抑,但谁没谁还过不去呢。
三狐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径直走向门外,医院旁的花花草草有着宁静幽香的气息,不像一些娇艳似火的花扑入你的眼帘,只是一处风景低调内敛的绽放着。
走近去感觉,风轻轻拂过,淡淡的花香悠然地洒着,轻轻地,轻轻地,缓和着三狐的心情,我现在该干嘛,又该何去何从,父亲是否真的死了......
一系列问题绕着他转,但都指着一条线索,去探究父亲的背景,走过他走过的路,那,三狐眼神一定,可以去他去过的地方,比如敬老院。
父亲是天津人,我生活在南方,并不是他养大的,所以我缺乏了解。说着,便给魔术师发条消息:我出院了,医生说没大碍,我去敬老院看看我的祖父。
便离开了,可惜走到医院门口,一位长相稚嫩的护士拦住了他,说道:“这位病人,你伤还没好需要疗养几天,你也没出院手续。”身旁还两个保安,就怕他硬来。三狐则是非常温柔地说道:“这个事情,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人有三急,这事情办不成可毁我一生,以后可能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可护士态度依然很坚决,说道:“不行,来了医院就得负责,这样吧,我带你去找医生,医生同意了,你就可以出院。”三狐见对方退步了,也妥协了。
这一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三狐的决定,再次走出医院,说巧不巧,天空下去雨,可不是滴答滴答的那种,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哗啦哗啦。
三狐则是微笑走出去,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勇。可能雨滴对他来说格外的亲近吧。
上学的时候,每次假期出门都会下雨,被人戏称为天弃之子,按照导航迷迷糊糊的走到了敬老院,中间又是迷路,又是淋雨,可能这就是路痴吧。
走了进去,可并不知道要找谁,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知道谁是谁。巧在情理之中,就在三狐乱逛之际,一位老人招呼他说道:“这不是小恒吗,十几年不见,越活越年轻了啊。”三狐懵了,并不是认识眼前这位老先生,但还是礼貌地问道:“这位叔叔,您认识我?”
那位老人则是见怪不怪,说道:“真的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你曹叔叔,十几年前还在一起聊天的那个,可不嘛,我是越来越老咯。”
按年纪来讲,三狐可能应该叫这位老人阿公,但人到了一定年纪很避讳自己被说老,更何况三狐想知道更多,只得以假乱真。
三狐陪笑道:“这位叔叔,我看您认错人了,我是那位先生的晚辈,这不是前几个月失踪了,就来老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老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说嘛,怎么看着像,越活还越年轻了,很不巧他不在这,请回吧。”
和刚才的态度判若两人。三狐则不为所动,径直走向他的衣服一件件整齐地叠好,轻轻地问道:“叔叔,您这些衣服是要洗的吧,我帮您放过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三狐只是顺手想帮帮这位老人,尊重老人,就是尊重历史,岁月的沧桑,让人叹息,让人彷徨。见这个房间比其他房间脏很多应该是没人来打扫过,就此心生怜悯之情,想多陪着这位孤独的老人。
那位老人沉默不语,默许他的所作所为,之后一位年轻的姑娘走了过来,看见三狐很是吃惊,说道:“原来你说的大事是这件事情啊。”三狐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之前那位小护士。
三狐则是微笑并没有说什么,小护士则说道:“这是我爷爷,我是刚来这边实习的护士,父母因为工作忙就把他扔在敬老院了,我从小由他养大,我叫曹梦凝,你呢?”
一般女生会对细心温柔的男人,有莫名的好感,相对来说她还年轻,三狐也是适中的年龄,便全盘托出,三狐此时就显得尴尬,夹在误会之中的误会。
没等三狐说话,曹梦凝走向爷爷这边,说道:“爷爷,不好意思啊,我这几个星期太忙了,今天勉强有半天假,便赶过来看你。”说着露出俏皮可爱的表情。
老人则是转怒为喜,说道:“没事的,这不是有他陪着我,你忙你的,有空就来看看。我啊,这把老骨头活不了多久了。”显然是对刚刚冷落他有点生气。
三狐见此识趣地离开了,思考起了他口中的小恒,是父亲吗?消息太片面不好直接证明,可能这样的亲情,对于三狐来说是奢求,从小就是管家带大的他,别说父爱,母爱也没有。
可能这就是他学心理的原因吧,自己没有的,不希望别人也没有,接着他收到了老师发来的信息:“你这样混日子不行,要不你在天津呆段时间,我给你找份工作。”
面对信息形成的威严,三狐不敢拒绝说道:“行叭。”则是看向房间里面,温馨的场面刺痛着三狐的心。
在三狐走神之际,曹梦凝走了过来说道:“谢谢你啊,帮我爷爷整理了一下,要不晚上我请你吃个饭?”
三狐回过神来,说道:“不用了,我今晚有约。”说着便匆匆离去,谁知道那姑娘跟在后面,问道:“你有女朋友吗?”三狐沉默不语,无视了她的问题便离开了。
打开了父亲的日记,看着他们暧昧的点点滴滴,可看到后面,有这样一段话:
我终究不是那个他,她也成了别人的她,可能这就是有缘却无分吧。那我以后希望死的时候,是被她杀死,死在喜欢的人手里或许会好受一些吧。
这段话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像现在一样心情复杂的很,有些时候除了无奈地笑就只能无奈地笑了。
三狐能感受到父亲那时候的绝望,换作自己也是一样,或许父亲最后那句话,就是他离奇死亡的原因了,没人报案,可能连尸首都没有,得到的只有死讯,这仅仅只是个可能。
看着日记是五味成杂,现在一切都乱了,父亲本身就很离奇,我母亲确定是难产而死的吗?按照这样性子来看,我是怎么存在的,颜笑不是我的母亲,那我们就不是兄妹了。
想着便给颜婳发条消息:“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见对方秒回:“你......都知道了吗?”
恒川回道:“我不去调查你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吗?”
对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回道:“弟弟,我不是刻意骗你,但我害怕你会因此产生隔阂,父亲说过,你从小就对亲情没什么感觉,对父亲也是异常冷淡。”
恒川沉默了,这与他记忆中的事情有些反差,或许我们只是凑巧,回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对方正在输入,恒川则是内心复杂,害怕知道真相又想知道真相,对方发来消息:“我们是兄妹,父亲很小的时候就跟我说了,我有个弟弟,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见到他,直到我父亲临终前,才和我说他在迷踪,姓恒,希望我可以保护好他。”
恒川内心更加复杂,之前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只是为了隐瞒真相所做的隐藏,三狐则问道:“那魔术师知道这件事吗?”
对方回道:“嗯,刚来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比你还早。”
三狐不再回复,内心有很多扭曲的东西,也不想解释什么了,但真相远比所认为的复杂很多,这条路需要走下去,但是得走很久。想着,便离开了敬老院。
而身后却有人在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