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警官叫沈茶,虽说是勤勤恳恳,尽忠职守,但更多靠的是他那位尊敬的人,让他能屡屡破案。
那一天,在那位先生的葬礼上,天空下着阴沉的雨,也许是为他洗礼,或许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往。人呢,改变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也许一瞬间的顿悟会导致很多吧。
沈茶唯独没有撑伞,任由雨水冲打,希望能冷却悲伤,或许是对他的尊重,让他久久伫立在那,行着军礼,和旁边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当人们散去了,他仿佛也卸下自己的倔强,呆呆的跪在那,对这位先生突然离去感到压抑,像是没了依靠一般,和以往的他判若两人。
只听见后面有人低估一句:“想不到还有对老爹这么尊重的人啊。”当他回头的那一刻,人已经走远了。
不久,沈茶攥着那张名片,心里似乎很矛盾,一方面案子让人难以破解,另一方面不想依靠其他人,有着自己的倔强。随后,便缓缓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号码,语气有些冷淡也有些沉重,说道:“您好,是恒南往先生让我找你的,说一有破不了的案子,就找你。”
对面传来慵懒而温柔的声音:“奥,老爹让你找我啊,等等,我马上来。”随后对方问了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沈茶整理了心情,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葬礼上那个人,对先生似乎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可能是那温柔而慢条斯理的语气,给人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
几分钟后,他们碰面了,那人带着面具,日式狐狸面具,身旁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身高和他差不多。让人感觉非常不靠谱,那人率先说道:“你好,我叫三狐,这位是我的助理叫颜婳。”
沈茶礼貌地回道:“我叫沈茶,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上下打量着这人,和先生判若两人,如果说先生是儒雅朴实的学者,那这位就像跳脱浮躁的花花公子,这人靠谱吗?
这样想也难怪,毕竟先生平时都是西装正装,时刻注意自己的仪表,而眼前这人带着面具不说,衣服穿得也花哨,还带着个女子。想到这沈茶眉头微微一皱,领着他们进入案发现场。
来到现场,三狐先是看了照片,死者腹部中刀,死在家中,却穿着鞋子,表情似乎突兀,应该是凶手突然袭击致死。
三狐戴上手套,将凶器拿起,发现凶器上有两段血迹,似乎没死透还给补刀了,时间应该超过一天,血迹已经干了,但有一段颜色比较深,但并不明显。
三狐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们没什么进展,有观察过附近的摄像头吗?”
沈茶回道:“查过了,根据法医给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翻找摄像头缺毫无线索,一个人都没经过。”
听到这,三狐心一凛,缓缓说道:“讲死亡时间推前可以找到凶手,凶手应该是第一次作案,身上有血迹未处理干净。”
随后便缓缓走向门口,颜婳见他这样问道:“怎么了吗?明明有线了,还这么沉重。”
三狐摇摇头,说道:“凶手是个新手,第一次行凶没致死,但后来有人过来处理现场,这人是个老手,心思细密,刻意规避了摄像头。还有很多地方一筹莫展。去四周找找看看有没有他们遗漏的线索。”
颜婳点点头,便转身向其他地方走去,三狐低头,看看旁边的鞋架,鞋带松散,但其他鞋子都是工工整整的,主人是非常爱干净的人,这人不可能四只脚,所以他脚上的应该是别人的鞋子,但为什么会刻意留下鞋子呢?眉头再次微微一皱。
接着沈茶回来,对他说道:“先前经过了三个人。”三狐对他说道:“他们有什么特征吗?三个人都需要拘留进行审问,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注意他们的鞋子。”沈茶点点头,转身便离去。
此时,颜婳走过来,说道:“没什么遗漏的,翻了他的家底,发现他自己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应该是蓄意谋杀。”
三狐点点头,案子渐渐明朗了起来,动机有了,手法有了,剩下的就是符合这些的特征了。拿出手机,对沈茶说道:“这是一场蓄意谋杀,作案者雇了一个新手,你查查他们的账户,然后用点手段,应该是个胆小又贪财的,而且那时候他还穿着鞋子。”随后便挂断电话,转身离去。
因为一个新手不可能会把鞋子留在现场,而且主人应该是一个人,但这里连一双拖鞋都没有,地上一些地方还有肉眼可见的灰尘,一个爱干净的人,不可能没有拖鞋在家,所以拖鞋应该被穿去了。
颜婳紧随其后,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有个擦屁股的?”三狐加快脚步,笑道:“你觉得呢?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处理完这个就行了。”
在一间教室,一位老师对他的学生们说:“很多时候,人往往都是在意识的包装下,而迷失了自我,对一些排斥的事情做出防御,可以是回避,可以是否认,某位心理学家写过一本书,就是描写人们心理防御的一本。”
下一刻,一名男子睁开了眼,看到了旁边的狐狸面具,此人便是三狐,原来是梦,都说梦是对大脑收集来的信息进行整理和自我暗示,那是在暗示我逃避着什么吗?
三狐回忆着自己的推理线索和案件进行一一对应,大致是这样的:
凶手收到消息,杀掉死者就可以获得一笔巨款,然后凶手便来到死者家里,对他突然袭击,可能是因为手抖,或者雇主不放心,又派人来帮忙处理现场,所以抹去了很多线索。
那么问题来了,死者的鞋子是谁的,又怎么确定不是两三个人一起来作案呢?仔细一想自己的推理还是漏洞百出,但好在幸运,凶手胆小被抓到警局就已经招供了。
想到这就有种深深地挫败感,老爹你和我差距似乎不是一点点,那你干嘛走得这么不明不白?
在三狐的记忆中,他父亲见面的次数只有几次,更多时候都是年迈的管家照料,到了高中便独自生活了,对父亲的映像只有严苛的要求,和温柔的脸庞。
之后,不久就在他住的地方来了个女孩子,这个人便是颜婳,说是自己父亲介绍来这边保护和帮助他的。
对父亲的做法,三狐更多的是不解,都是谜团,似乎在父亲脸庞下盖上一层轻轻薄纱,仿佛一触即破,但又百孔不入。
这时传来了,颜婳的声音:“恒川,你醒了啊,有客人来了。”他们的关系应该说离得很近,但又有隔阂,颜婳的年龄比恒川大,平时都是颜婳照顾恒川,但除了日常生活,二人似乎也没什么可聊的。生活久了,没感情是假的,但不知道怎么说是真的。
恒川点点头,说道:“我马上来。”他们住的这条街比较奇特,名字叫迷踪。平时都是限流的,也不允许机动车之类的进入,是个安静优雅的好地方,这里各种夸张的建筑都有,但不是高楼大厦,只是一些复古的建筑,像哥特式酒吧,中国的茶楼,融入了很多文化。
来客人了也挺稀奇的,表面上恒川似乎是侦探,其实只是一个心理医生的,他喜欢安静的生活,如果不是父亲特别叮嘱过他:如果有人求他破案一定要答应,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这条街了。明明不是干这行的,身不由己。
恒川整理了一下衣着,戴上面具,便出去迎客。他讨厌以本来面目示人,他现在心情很差,只求能早点结束,好好在房间里待着。来的人就是沈茶,也不为别的就是和他聊聊他的父亲,沈茶原本也不知道地址,也是一路跟踪才知道住这,虽然不好,但是先生的很多谜团,自己也想知道。
沈茶微笑着迎接恒川,对这人感觉到和他父亲一样的推理能力,虽然沈茶不知道真相,还是尊重这人像他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