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小昆已经快走到门口,两个壮硕的警察一左一右阻拦过来。小昆也不答话,双臂一振,将两人击飞,然后快速冲出门去。警局内的人分作两拨,一拨查看被击飞的两人,另一拨跑出来追赶小昆。
咨询员领着那拨警察刚走出门,从西边走来十几个穿红色制服的壮汉。咨询员见到那群人中的领头者喊叫起来:“拉吉普特先生,那边那个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咨询员指向了小昆。拉吉普特一听,赶紧带着那些壮汉奔跑起来。
小昆见后面有人追来,也不再顾忌会不会惊世骇俗,也撒丫子跑起来了。他速度极快,弹指间就跑出了警察们的视野之外。但是那些壮汉也不乏异能者,还有两三个人远远缀着。
警察见灵象的人已经在追击了,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放弃了追逐,而是开始联络城市里其他巡逻中的警察,全城布控捕捉小昆。
小昆边跑边回头看,他深知如果仍然不能甩开这两个尾巴,只怕会有麻烦。这是对方的地盘,他们很容易调集足够的人过来把整个城市围得水泄不通。到时候不大砍大杀一场怕是没办法脱身了,而他毕竟有内伤在身,能不动手还是别动手。他跑到一个岔路口,拐到了右边,刚跑了十几米穿过一条窄街,就看到一片开阔地,像是一个广场但是极为破旧。开阔地周围有几家小店铺,中央则是一个极大的帐篷,直径将近50米,帐篷门边上还站着一个人,不停地向他招手示意,好像是让他跟自己进去。
小昆暂时无法摆脱追兵,见到有人肯帮自己躲藏自然是好,却又怕这是对方设计好的陷阱。他快速发动了天眼术,此人名叫萨利姆,是象国格林教人。小昆知道,格林教在象国远不如神牛教势大,时常被神牛教欺压,因此颇有反抗之心。小昆跟随萨利姆跑入帐篷,不过也是暗暗运力于手,打算一旦发生变故立即杀了此人逃走。
帐篷里分为两半,一边像是舞台的模样,另一边则是大片席地的座位,粗看上去有将近百个。舞台上,有几个人正在引逗着几只狮子老虎钻火圈或是走平衡木;座位上却空无一人。小昆一望之下明白,这大约是一个流动的马戏团,现在还没有开始表演,驯兽师们正在陪野兽们热身。
萨利姆引着小昆来到一片箱柜之处,打开其中一个,用生硬的龙国话对小昆说:“钻进去,追兵我来对付。”
小昆依言钻了进去,但仍然是运足耳力听外面的声音。过了几分钟,他便听到有人闯进帐篷的声音,然后就是有人用象国土话野蛮地问道:“看到一个异国人进来了没有?”
驯兽师们连说没有,追击者似乎不信,小昆听到他们到处翻动的声音。这两个人能缀着小昆,实力自然不弱,所以虽然看到狮子老虎在一边盯着他们也不以为意,仍然自顾自的寻找小昆的所在。
小昆躲进去的是一个魔术中大变活人的箱子,追击者自然是没有找到,只好悻悻地里去了,临走时再三强调:“这个异国人很危险,如果遇到了一定要报告警察局。倘若知情不报,按叛国罪论处。”
驯兽师们见两人走远了,开门把小昆放出来。他们一边围着小昆端详,一边低声讨论:
“这真是龙国人吗?”
“我看是,和老大长得风格很像。”
“据说鬼国和棒国的人也是长这样。”
“鬼国和棒国跟灵象的关系很好,可是刚才灵象的人在追他。”
“万一是苦肉计呢?灵象可以找长得像龙国后裔来打入我们内部。”
萨利姆平息了大家的猜测:“老大当初给我们留了东西,我们试试他。”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本子,翻了几页,然后又用生硬的龙国话突然向小昆喝道:“奇变偶不变!”
小昆被他这突兀的一句吓了一跳,沉思了片刻,试探地说:“符号看象限?”
萨利姆和围着他的驯兽师看了看小本子,又互相看看。有一个年纪大的说道:“反应的有点慢,看上去比较迟疑。再试试!”
萨利姆把小本子翻了几页,又问:“大头儿子小头爸爸,还有一个是谁?”
小昆想了想,“隔壁王叔叔?”
驯兽师们的脸色一变,就想抄家伙动手。小昆一看情知不好,急中生智,赶紧喊道:“围裙妈妈,是不是围裙妈妈?”
驯兽师们脸色放缓了一些,但仍然是半信半疑。萨利姆无奈,又翻了几页,这时他脸有难色,低声叨咕了几句,然后努力地唱出一句:“是谁在耳边,说……”
小昆不敢迟疑,马上接到:“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句话,啊啊断肠也无怨……”
小昆还想继续唱下去,驯兽师们拦住了他,此时萨利姆上来用力抱住小昆:“同志!”
小昆有种看老电影的感觉,一堆象国人跟我说“同志”是什么意思?还有这验证龙国人的手段,真的靠谱吗?
萨利姆见他满脸迷惑,赶紧自我介绍。原来小昆猜的没错,他们正是一个流动的马戏团,团员都是象国的格林教人。大家一起走南闯北十几年,靠在城市里给人提供驯兽和魔术表演勉强度日,但是经常被神牛教人欺负,受尽了白眼吃尽了苦头。半个多月前,他们在西边一座邻近的城市表演时,被当地的几个“傻蛋”欺负。“傻蛋”是神牛教成员的一个等级,地位颇高,仅次于“菠萝蜜”。此时正好有一个路过的龙国人出手帮他们教训了那几个“傻蛋”,护送他们几个安全地离开了那座城市。临走时那位龙国人语重心长地对驯兽师们说,大家都是穷苦大众,平日里受尽了神牛教人,特别是“菠萝蜜”和“傻蛋”们的剥削和压迫。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可是如果所有格林教人联合起来,同时团结神牛教中的“汪汪狗”和“手疼”两个受压迫阶层,一起反抗压迫者的欺凌,那么就能从根本上改变大家的悲惨命运,从此翻身得解放。驯兽师们听得热血沸腾。那个龙国人便说要成立一个叫“龙爪”的组织,希望他们加入进来一起推翻神牛教贵族阶层的统治,驯兽师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老大说要再走几座城市,约定了一个月后在象国都城见面;同时又交给他们一个任务,就是最近龙象两国明争暗斗,不少在象国的龙国人收到当地人的欺压,所以老大让他们遇到被欺压的龙国人,要尽可能的提供帮助。今日萨利姆正在外面准备晚上演出的招牌,听街上人声嘈杂,有人说是灵象在抓龙国人,便立即将小昆引入帐篷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