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煜睡下了,韩钺嬴牵着沉雷出了门,就见着临南王府的侍卫守在门口等着他。
“什么事。”韩钺嬴翻身上马。
侍卫行了礼,说:“世子在恒昀河摆了席,等着大帅过去用饭。”
韩钺嬴稍微想了想就知道湛梓南想见谁,她偏头对韩觥说:“把姑爷也叫来。”
说罢自己先策马过去了。
引入鄢都的恒韵河临着长安街,每当夜幕降临鄢都,此处便灯火通明。两侧的长安街尽是酒楼花坊,河道上也停着各式各样的画舫。
韩钺嬴在烟云堂下马,掌柜跟着鞍前马后,又亲自把她送上楼。等挑了帘子看一眼,韩钺嬴才知道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在座的都是听过名字的,再不济也是父兄当差的小公子。韩钺嬴扫了一圈,除了上首位,其他坐着的都没拘身份。
“姊姊来了!”湛靖衍招呼着,“快来入座,就等着你呢!”
韩钺嬴没客气,直接撩开衣摆坐到了上首位,笑着说:“这么大的阵势。”
席间的祁霖宗开了口:“怎么只见大帅不见我们姑爷!”
一群纨绔大笑,谢鸮从前一直和他们玩儿不到一块,都嫌谢鸮假正经。这次去西北做花瓶娶了韩钺嬴,这些人在鄢都没少嘲笑他。
韩钺嬴也跟着笑,她对谢鸮本就没什么感情。况且祁霖宗和她私下情谊甚笃,往年入都时总要一起喝酒。祁霖宗也晓得这桩婚事自己憋屈,替她出气呢。
笑了半晌祁霖宗又问:“世子,今日还有什么客没到啊?到了就开席嘛!”
湛靖衍对着韩钺嬴眨了眨眼睛,替大哥答:“还请了一位诸位许久未见的的贵客。”
众人都心神领会,这时就听到后边跑堂掀帘,轻轻喊了一声:“贵客到!”
众人回首,见谢鸮裹着纯黑裘衣跨进门,身后跟着达日阿赤。
席间没人出声,所有人都开始打量这个刚十岁的孩子。捷报传回鄢都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韩钺嬴疯了,因为她带回来的不是布日固德的头颅,而是他的嫡子。
韩钺嬴冷冷的看着谢鸮,手了伸出去。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谢鸮的意思,这是要把质子摆在台面上羞辱呢。
“阿赤。”达日阿赤心领神会,什么也没说就乖乖的跪坐在韩钺嬴身边。
席间又是一愣,谁也没想到大帅会对这个质子如此维护而又亲密,从另一个方面想……
那些纨绔心中又是暗笑,看来大帅也对谢七不满的很啊。
湛梓南见韩钺嬴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这是咱们谢七爷,大伙都认得吧?妹夫,快入座。掌柜的,开席!”
谢鸮神色平和,像是没看到席间嘲弄的眼神,自顾自的坐到了谢俞旁边。
喝了一会儿,谢俞看菜上得差不多了,才说:“今夜大帅大败六部得胜归来,又是成婚后和我堂哥头次入京,今夜我就给再添道菜好了。”
这话听的达日阿赤直皱眉。
他拍拍手,底下早准备好的伙计们赶忙进来上菜。
然而这道菜,却是笼子里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