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冬猜测是周均益等不急了,可他知道这么冷的天,如果不将身子继续捂在这温泉池子里,这人生地不熟的,必定感冒,只有求助了……
然,当他拿起手机的时候,却发现是聂小林的号码,内心不由一凌,刚想接听,却不料电话铃声却听了,手机上显示了一个未接来电。
他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什么都勾不起他的好奇心,他只想喊救命……
于是,只能拨通表叔的手机:
“表叔救我!”
“嗯?”周均益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宋晨冬为了表演真实,颤抖着说道:
“我发定位给你,过来的时候,带一条短裤和棉裤过来,我内衣也湿……”
“好!”周均益知道这小子不会半夜三更开玩笑,也不问缘由,直接点开位置,对旁边的张玉坤,也就是这里山庄的主人说道:
“我表侄掉你温泉了,你这里又没有干净的内衣内裤?还有保暖鞋?”
“嗯?”张玉坤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怔愣了一会儿,见哥们确实一脸正经,忙起身道:
“有,我跟你一起去营救吧!这里的水池都不深,安全应该没问题。”
当宋晨冬远远看到有俩人推着移动的床铺,朝他这里跑来的时候,他直接被治愈了,暗道:表叔,说好的衣服呢?这么隆重干嘛?
虽这么想,却还是激动地喊道:
“在这里!在这里!”
灯光虽不亮,周均益和张玉坤借着应急灯的光亮,也看到了在热气腾腾的水池里,在水一方的男人。
周均益倒是没嫌他丢人,这寒冬腊月的,掉水池子里,任谁心情也不会好……
可见他上身干爽,只下半身泡在池子里,这小子这是见鬼了?自己走下去的吗?
挨着有朋友在,总要顾及一下宋晨冬的面子,故而,他没开口询问,但张玉坤却心直口快,一边帮忙拉人,一边问道:
“我这里防护这块还挺重视的,你是近视眼,忘戴眼镜了?喔——”然后,恍然大悟般地叫道:
“眼盲症!我有个朋友就是夜盲症!我说哥们儿,你也真大胆!敢一个人走夜路……”
“呃~”宋晨冬见表叔的朋友这么自说自话,有些无语,出于礼貌,他也不能怼人,可叫他怎么如实交代?真是一言难尽呐!
见他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周均益忙问道:
“这脱裤子,好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不用!”宋晨冬很感激表叔及时扯开了话题,忙低头,“集中注意力”,认真脱裤子了……
这时候,张玉坤再拎不清,就对不起他的智商了,忙拿出事先准备的塑料袋,将宋晨冬脱下来的湿裤子放进去,抱歉地说道:
“这里只有泡温泉的衣服,也不清楚你的身高、体重,所以,还是推了床来,你先多被子里,一会儿,我让人帮你把换下来的衣物干洗、烘干了,再送过来……”
说到这里,便远远见一位穿制服的保安跑了过来,尚未站定,便气喘吁吁喊道:
“张总!”
“嗯!小沈,麻烦你把口袋的衣服裤子拿去给张阿姨洗烫一下,说是马上要的,她会明白,弄好了,就送我们包厢。”
“是!”小伙子接过塑料袋,又飞快跑了。
趁他们不注意,宋晨冬飞快地躲进了被子,反正都是男人,一起泡澡还不是会“坦诚相见”?这么思忖着,脸上的红潮终于推下去一些了,他的小心思,一丝不拉地全被周均益看到了。
只是后者看破不说破,这小子晚上的事儿一准没办妥,莫不是被人家追杀了?
宋晨冬不想面对两个男神的眼光,索性用被子把头蒙上,装死……
心里阵阵懊恼,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失手,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他何时入了迷局呢?自己都不知道啊!
张玉坤见宋晨冬害羞,忙看向周均益,而后说道:
“还是你在后面,我在前面吧!多了个人,恐怕要费劲些了!”
“那是!还是分量不轻的小肥猪呢!”
“……”宋晨冬却继续装死,心里却在暗暗回忆着那个酷似聂小林的女鬼,明明光线不足,却为何眉目如此清晰?只是神色却不似聂小林那般冷漠,而是幽怨……
对!就是幽怨!似乎自己欠了她几千两黄金,赖着不还似的……
当下,宋晨冬隐约感到,自己这个劫,或许与这个骗他跑进温泉的女鬼有关,而聂小林,恐怕只是个诱饵。
可与这女鬼,前世又有什么纠葛呢?难道也像李仁发那样吗?
也不知道李仁发那小子事情有没有办妥了?道个别,又不是生孩子,要那么久吗?
才这么一想,耳边就传来了李仁发的声音:
“我们分开不到一个时辰,你就心心念念不不下我了?得!我可不是个弯的!”
“你真能对付她?”宋晨冬不敢发声,也知道李仁发藏在古玉里面,没敢露面,貌似周均益阳火太旺了。
“能提醒你,就比如说刚才,如果我在的话,你铁定不会往池子里走!”听到李仁发欠揍的声音,宋晨冬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只需帮我打听她的来历,以及我与她前世的因果即可,其余,我自己想办法!”
“可她没在你身上留下任何气息呀!”
“诺!这是我今天遇到她附体的那位姑娘家,你可以去打探一下,不过,不要伤害那姑娘!”说着,他点出聂小林发给她的邮寄地址,在古玉跟前停留了一下,却听得李仁发委屈道: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与宋美妮是因为她前世发的愿,今生又捡了我的聘礼,才会有这样的姻缘。如果我如你所想那样,这100年里,我早就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了!”
“嘿嘿!我是开个玩笑嘛!”
“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玩!你自己留着慢慢玩吧!”宋晨冬才想赔礼道歉,谁知这鬼又气哼哼说道:
“走了!”
宋晨冬发现古玉寒气顷刻消散,心知李仁发已经走了,不由轻声叹息……
“看来,你们叔侄俩,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张玉坤终于等来装死的家伙一声叹息,忍不住打开话匣子。
“他的裤子弄干,很难吗?”周均益的脑回路一直与众不同,张玉坤忍不住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