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女人离开男人就是不行!
刚小别几天,折腾了半夜,她还不满足,都睡得死沉了还搂得紧紧地。张三使劲推了一把,女人纹丝不动,毫无反应。
“嗯……嗯……”张三想喊醒女人,可嘴里被一坨软软的东西堵得死死的。这女人养过孩子就不行了,曾经那么富有弹性、坚挺……而今不行了,软不拉几的像一个布团……不对呀,那体香不是这个味!难道这是臭娘们的脚丫子?张三想咬她一口,可是嘴里撑得满满的,使不上劲。
“喂,小心点,别把这哥们弄醒了。”
张三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不好!有小偷。张三想起床,不料动弹不了,似乎已被女人捆绑起来。怎么办?想喊,喊不出声。想动,动不了。再使劲,还感到这女人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撕得头皮都快裂开了。
“这次,我们哥几个发了。”
发了?你们发个球,老子家贫如洗。除了结婚时买的那台冰箱和女人娘家陪送的电视机,就数最近添得那对沙发值钱了。别以为老子是个副局长,还分管人事和后勤,可老子除了一月三千多元的工资,没有一毛钱的灰色收入。老子不是腐败分子,你们哥几个找错地方了。
“你说这哥们打扮像农民,咋会那么有钱呀!”
有钱?老子有啥钱?不好,这哥几个是不是把那笔钱翻出来了?
那可是救命的钱呀!
两月前,张三到市里开会返回时碰到一起车祸,一个步行的妇女被一辆摩的撞了,可那摩的屁股一冒烟跑路了。
张三的父亲是军人,牺牲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张三的骨子里流着“英雄”的血,他立即让司机停车救人。这时女人已是半昏迷状态,张三与司机两人把她抬上车直奔医院而去。女人躺在后座上,斜靠在张三的腿上。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女人慢慢地苏醒了。看来这女人身体没有大碍,刚才是过度紧张一时昏厥了过去。张三仔细一看,女人的腿好像伤得不轻,还动惮不得,于是吩咐司机加速行驶。
女人紧盯着张三,看得他心里发毛。心想,如果刚才是自己一个人将她救下,她醒来要是讹上自己,说自己把她撞了,到时没地说理去。好在司机心细,先用手机拍了照片……
“谢谢恩人!”女人说。
张三舒了一口气。
“请问恩人是不是姓张?”
“我是姓张,你——?”
“你的小名是不是叫‘张三’?”
“是呀!你是——?”
“我是你的同桌,小琴。”女人说完,脸一下红了。
张三想起来了。他们是高中同学,高三同桌,两人还有一段懵懵懂懂的恋情。高中毕业,张三考上了南科大,小琴却差几分落榜回乡务农去了。后来,听说嫁了一个一个泥瓦匠师傅。再后来,两人就失去了联系。
“喂,我尿急。小秦过来看着这哥们,我尿一泡。”
小琴?是在做梦吗?难道还真爱着她?
小琴住院期间,张三常去看望,并了解到小琴的丈夫在一家建筑队打工时,因老板拖欠工人工资致使发生械斗,失手将老板打死。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判决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小琴认为法院判重了,这次是来市里上访的,不料又发生了车祸。
当小琴得知张三已是局长了,便拿出所有积蓄,求他帮助打通关系,为丈夫申冤。
张三想拒绝,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哥们,我们干完这一票,到国外玩一圈吧?”
不行!那笔钱你们不能动。
张三几次揣上这笔钱摸夜来到市长楼下,几次都没有踏上楼梯。
市长是张三上大学时的语文老师,两人关系甚好。平时张三去市长家串门,那是昂首挺胸,步履轻盈。可这几次,张三感到脚死沉死沉的,刚踏上第一步楼梯,腿肚子就抽筋,最终,只好返回了。
前几天,张三决定拿这笔钱为小琴请一个律师,用法律维权。
“哥们,刚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这哥们好像还没醒过来。”
张三感到那几个小偷已进到自己住的房间。不好,难道他们要杀人灭口?
“来,搭把手,把这哥们弄到西院。”
张三感到有人在拽自己。啊?他们要把自己弄到西院,然后对女人……张三猛一使劲,想把怀里的女人推开,突然,头上一种炸裂般的疼痛使他一下子醒了。
啊?张三已意识到出问题了。这不是在家里,不是在床上,没有女人。这好像是在一个袋子里,现在正被人抬着。
“这哥们好像醒了!快。”
张听到一个年轻人说。接着,听见几个人揣着粗气,抬着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院子里。
一会儿,有人将袋子打开了。张三睁眼一看,这是一个废弃的院子。四周空旷,一望无涯。再仔细一看,面前站着三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和一个约三十挂零的小胡子。
“把他嘴里的袜子拿掉。”小胡子说。
“你们——?”张三想站起来,两条腿不听使唤。
“哥们,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性命。”
“你们——?这是哪里?”
“你……你别……别问哪里,你……你按……按我们说的……说的做……”一个结巴说。
“你说,你是干什么的?”小胡子问。
“我是上班的普通工作人员。”张三如是说。
“那你是不是发了一笔横财?”
“发横财?我倒想。可是,到哪发去?”
“你……你不老……实,揍……揍……揍你……”结巴上前就是一脚。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
“我们哥几个给你借点钱花。”小胡子蹲在地上对张三说:“你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给我们的卡上打二百万……”
“什么?二百万?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二百万呢。”张三打断小胡子的话说。
“老实点,对你,对我们都好。”小胡子在张三的脸上轻轻地拍了几下,说:“还记得在吃晚饭时你在电话里说什么了吗?”
晚饭?张三仔细一看,晚饭时这几个人就坐在自己的邻桌。
这次,张三是到H市开会来了。本来,下午散会时就想返家的,可是天气突然变化,风雨大作,飞机无法起飞,故决定明日起程。
在电话里说什么?张三想起来了。晚饭时,家里来电话问几时到家,后来聊到了“新大话西游2”,就说“帮我把那四百万买车……剩下一千万,吃完饭再说……”
“你们搞错了!我和我女人都爱玩游戏,那是……”
“你——?你——”小胡子瞪了张三一眼,站起身来对哥几个说:“走,我们撤。”
“走……走……快走。”结巴附和道。
眨眼工夫,几人就走出了院子。
“喂,你们——,这是哪里呀?”
“这……这是……这是向树湾,往……往东就……就……就是向阳汽车站……”
远远地传来结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