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来是天雄帮的钟护法,您今天可真是好雅兴......”刘妈妈立马讨好起来。
“少废话,将上面那位弹琴的姑娘给叫下来,让她陪老子喝几杯。”那钟护法头也不抬。
“钟护法,您可不要为难小的了,小雪姑娘可是咱们柳老板看重的人,小的可不敢轻易让她出来陪酒……”刘妈妈一脸为难,忙扯出身后的大旗。
“砰”的一声,那钟护法一掌将坐着的木桌拍出了一个大洞,“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在这安平郡,我钟鲁山说话,还没有几个人敢说个不字。”
“我们护法能看中她,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快下来。”
“就是,快下来,下来,不然拆了一梦楼……”
与那钟鲁山一行的几人也是伺机叫喧了起来。
刘妈妈吓得脸色发白,看向蒙小雪,一脸祈求之色。
“不,不要为难刘妈妈,是我自己不肯,不,不会喝酒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蒙小雪也是惊魂未定,语无伦次的说道。
钟鲁山仰头看着蒙小雪,哈哈傻笑起来,“小美人,我怎么舍得怪你呢,只要你肯下来,就算喝茶也行,本护法保你不会有事......”
“什么人敢在一梦楼闹事?快来人将他们赶出去!”李然才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直接厉声呵斥道。
随着话音落下,大厅中竟真的涌出了十多名穿着黑衣的壮汉,隐隐将钟鲁山一行人给围在了其中,静等下一步的命令。
“呵,还真有不怕死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好,好,好,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这双铁拳的厉害。”言罢,钟鲁山双臂展开,身上立刻流转开一股凶悍的气势。
附近座上的客人眼见双方一言不合,真将要动起手来,立刻一个个抱着头向外逃窜,引得一阵“噼里啪啦”的碗碟破碎声。
“住手,全都给咱住手……”
随着一阵焦急茫慌的喊声传来,穿着花色锦袍的李**挤进了大厅,后边还跟着同样一脸焦急,并不断拨弄发髻的老鸨柳三娘。
众人见能主事的人终于出现,纷纷松了一口气,停住了拼命向外的脚步,反而看起了热闹。
“你们还不快退下,惊扰了客人,看咱怎么收拾你们。”
李**冲那些黑衣壮汉没好气的嚷道。
“还有你,也给咱滚出去,这一梦楼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
这次是冲着李然怒骂。
“钟大人,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您消消气,消消气,可不敢跟咱一般见识,咱可挨不住您一掌……”
发完脾气的李**立马变脸,谄媚似的向那钟鲁山求起饶来。
“哼”,钟鲁山收起双手,身上那骇人的气势也慢慢消失,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子还以为这一梦楼换新主了呢,连老子都不认识,那小子是谁啊?”
李**神情更显殷勤,“是小人的孙子,希望钟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这浑小子一般见识,小的向您赔罪啦……”
钟鲁山一脸怀疑,“哦?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李掌柜有个这么大的孙子,胆子可是不小嘛。”
“是,是,以前都在老家那边过活,前年小人才将他给接过来,没想到今天竟惹到了大人您,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他。”
钟鲁山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老子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是,须让他过来给老子磕三个响头。”
李**一听如获大赦,“应该的,应该的。”
转头冲李然喊道,“还不快过来谢谢钟大人,他要是真出了手,你这小命恐怕早就没了……”
“还有,叫刚才那弹琴的姑娘下来陪本护法喝几杯……”钟鲁山一脸坏笑的补充到。
“不行,小雪她不能下来。”李然一急,立刻出言反对道。
李**大怒,“小兔崽子,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还不赶紧跪下。”
李然屹然不动,仿佛没听到似的,心中却隐隐有些后悔起来,真不该同意让雪儿出来表演的。
“李然哥,小雪下来陪这位大人喝几杯就是了,你不用担心……”蒙小雪有些担心他,小心说道。
“你给我呆在上面,不许下来,”李然恶狠狠说道,然后转头紧紧盯着钟鲁山,“谁要敢动雪儿一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要啊,李然哥,我下来,我马上下来……”,孟小雪真的急了。
“闭嘴,浑小子,看咱怎么收拾你……”
众人听到都有些愕然,这恶狠狠像凶狼般的小子,真的是前两天笑嘻嘻向着别人下跪的那小子?
“有骨气,不错,老子最喜欢杀有骨气的人了,不像那些个软骨头,拳头打在身上都没个响声。”钟鲁山用舌尖舔了舔嘴唇,“也让老子仔细瞧瞧,你怎么让老子不好过。”
话音刚落,那钟鲁山已然消失原地,下一瞬便出现在了十多步远的李然身前,铁拳高举,仿佛下一刻便能将他砸成肉饼。
“李然哥,不要啊……”
“钟大人……”
“手下留情,他是李大人的私子……”
李**及柳三娘焦急阻止,而那蒙小雪更是瘫软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许多客人也不忍看着这残忍的一幕,纷纷闭上了眼睛。
随着一声闷哼,李然先是被高高的抛起,而后垂直砸在地上,没有了声响。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钟鲁山微微有些吃惊,“郡守大人会将自己儿子藏在妓院中?可不要欺骗老子。”
柳三娘看着那钟鲁山,头皮都有些发麻,身子更是微微颤抖,“我怎么敢骗护法,实在是事出突然,我才不得不当众说出来,要是然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大人交代啊……”
说完,那柳三娘更是微微抽泣起来,一副悲痛的模样,不似作假。
“哼,幸好老子及时收回了八成力道,这小子应该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不过伤重是免不了的,你们自己好生照顾吧。”
“多谢大人手下留情,多谢大人……”李老鬼连忙道起谢来。
钟鲁山挥了挥手,命令手下道,“你们快去给老子找辆大点的马车来,将上面那位弹琴的姑娘给老子带上,既然老子出了手,总得有点像样的收获!李老鬼,你不会舍不得吧?”
李鬼头哪敢说个不字,立马点了点头,“大人说了算,小雪有幸能被大人瞧中,那是她的福分,求之不得呢,小人替她谢过大人……”
“老子也不占你们便宜,这银子你们收着。”
说罢,那钟鲁山拿出一锭姆指大小的银子,略用力一甩。
银子直接向那李老鬼身侧的桌子而去。
“啪”的一声,那银子直接没入了桌子的一处沿边,只留下一个深洞。
见此,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明白了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
亮完这一手,钟鲁山便直接迈开双腿,夺门而去。
见钟鲁山真的走远,柳三娘才停止抽泣,收起了手中的绣帕,走近李然。
在确认了他真的还有气息后,柳三娘才舒了口气,立马换上笑颜,“各位客官,真是对不住,让大家受惊了,为了弥补各位的损失,今日本楼所有酒水全部免费。老鬼头,快找人收拾一下,大家继续喝……”
很快,一梦楼就恢复了原样,在场众人继续喝起酒来,就似刚才的打斗没发生过一般。
楼里的另一处房间中,床上正躺着仍昏迷不醒的李然,以及正在给他症治的大夫。
而李**及柳三娘皆守在门口,一脸担心。
“哎呀,这小子该不会有事吧,哎呀,怎么会惹上那个煞星的,哎呀,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
李老鬼神神叨叨,走走停停,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柳三娘听。
“给老娘闭嘴,真是烦死了,一点用处都没有,还要扰人心神,要不是刚才老娘反应够快,这小子才真没命了。”柳三娘也是一脸焦燥。
“你还说,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李然是郡守大人的儿子,要是让大人听见了,可怎么办?他一定不会饶过咱们的……”
“老娘这不也是被逼急了嘛,你以为老娘想这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宝贝给砸了吧。你放心,就算郡守大人听说了老娘也有说词,这天下这般大,可不是只有郡守大人姓李,你不也姓李嘛!老娘可全程没提郡守大人半个字,只说是李大人的,都是那姓钟的自己说的……”
“哎,你这也得郡守大人肯信才行呀,哎,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
话未说完,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一面须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
柳三娘及李老鬼立刻停下了刚才的话题,忙询问道。
“大夫,怎么样?”
那老者面无表情,“没什么大碍,只是断了三根肋骨,内脏有些受损罢了,老夫已经帮他接好了断骨,再配上些药的话,不出一两个月就能康复……”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两人说了许多感谢话,又送上了一锭大大的银子,才将那老者恭敬的送出了大门。
回到密闭的房间,两人又合计起了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