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稳妥的方法,只能这样了吧,小姐。”徐意面无表情的说,好像是什么都看淡了一样。
确实,这好像真的是皆大欢喜,不管怎么说,这都会是一个好结局,如果他们赌对了的话,一切都会和原来一样,只不过就是徐然的安危可能有些问题,但是听徐意的话好像也没多大问题,而淅夜的死活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要是堵错了的话不也和之前一样,不过是多了点反抗能力,但是到了最后还是难免一死。
“当初没有学习武技咒式真是可惜,而且是因为太懒不想进行体能锻炼……要是我没有学习法系咒式的话,现在也不需要这样东躲西藏了吧。”夜莺笑笑,那笑容好像是凋零之花,美得不可方物,又看上去带有灰暗。好像是象征着光明的花却被黑暗侵蚀。
徐意此刻也没再说什么,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的,他还算是了解这个女孩,现在只该沉默,这样还能勉强维持现况。
夜晚在马车上,像这种不是很高级的法系咒者基本上起不到什么作用,无论是颠簸还是不知道从何而出的敌人,这对她来说太不利了。
所以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这种障眼法了。
她当然想活着回去,在她的家里,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死亡对她来说简直是不要太远,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呼唤,来自她从来不敢想象的地方。
或许吧……这或许可行。
她只能这样想。
……
两人都沉默着,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无非是怎么离开更加可靠,怎样安排更加牢靠,如此。
不过也有可能是在懊恼或者是悲观的看待问题吧,虽然那是傻子才做的事,但是很多人情不自禁的去当傻子,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这种紧张刺激又危机四伏的时候。
现在,就在两人还在悲观的看待问题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紧促的脚步声,那声音很快,近乎是没有停歇,好像是催促着什么。
这声音马上就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尽管是在沉思中,两人的思绪也没有完全沉寂。
脚步声的主人很是着急,应该是出什么大问题了。不过这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这也能让两人再紧张之余略有放松。
至少不是被围剿。
也有可能根本不是徐然,只是其他房客临时有事而已,徐意这样想,他是在自己骗自己么。
人到这个时候总会这样。
但是,事实就是那样,无法更换……这些徐意都知道,因为在他这样想之后,紧接着,他听到了那熟悉的敲门声。
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门外的……是徐然。
徐意自然是不敢耽误,他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是什么,但是他们必须尽快应对,立刻马上。
就是因为未知,才倍感焦急。
门开了,两人只看见用黑布遮住了半边脸的徐然像是逃命一般的冲了过来,看到了两人,这时心才敢放下来一半。连忙喘了两口粗气,也没等两人问什么,一把就把脸上的黑布拽了下来,而后急切的说道:“我买的马车……咳……好像是被他们发现了……”
他的眼中带了几分惶恐,好像是天塌下来一般。
听到这话,两人也是心里一惊,他们都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徐然,你先别着急,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明白。”徐意现在还在努力保持平常的样子,他知道这个时候谁急了他都不能急,必须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态度,不能让理智被焦急侵蚀,更不能把自己的急迫带给其他人。
徐然听到了徐意的话,这才略微稳定了气息,他看着面前的他熟知的两人,好好的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重新开口说道:“刚刚我去取马车的时候,店家和我说的,说是在我走之后有人去问过我的样子,还问了我买了什么东西。”
徐意听完,和身边的夜莺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夜莺继续问道:“那店家都告诉他了么。”
徐然艰难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他说以为那人是我朋友,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不过长相什么的介绍的很模糊,基本上有用信息就是马车。”
顿时,空气又安静了下来。
夜莺叹气,但好在没说什么丧气的话,因为她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不是在这里埋怨是谁的过失,所以,身为这暂时的主事人,她再度开口:“那没什么关系,徐然,你回来的时候没被什么人跟着吧。”
“这一点您放心,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了,我以我的性命担保,绝对没有人能跟上来。”徐然身形正了一下,好像是以此作为荣光。
“那就好,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做了什么,那我们也只能拼一拼了,好在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位置,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夜莺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危这两个人,现在只能说这些了,要认真的思考问题,因为现在就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她没有停下,再次开口道:“也幸好他们没有足够多的人来同时堵截两个马车,那既然如此……他们势必会做出选择吧,是追逐后面的马车,还是追逐前面的马车。”
徐意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按照他刚刚态度,应该想的是怎么杀出重围吧。或许他现在就在想淅夜这个工具人能做出什么样的牺牲。
为了面前的主子,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甚至是付出他的生命。
所以,才会有他接下来这样的发言吧。
“这样的话,小姐,我就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我的实力不如那个叫淅夜的男人,所以你们一起走的话,即使被发现也有一战之力。我就不行了……我没有那个本事,所以,就算是他可疑,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徐意这个时候突然拉起了嘴角,笑的勉强而又凄凉。
徐然看着自己的父亲默不作声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因为那是他父亲的最终决定,他无权干涉,那太坚定了,他很了解他的父亲。
夜莺也是只看着不说什么,她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青年,又回头看了看守护她很长时间的奴仆,好像是难以做下决定一般,以至于她不一会就在此地来回走动,打的地板直作响。
左右为难的抉择。
她下不了决定。
“此事,让我想想,下午再议,阿然,你去看看隔壁那个车夫的情况,在那之前去给他拿点糕点。”夜莺最终选择了逃避,她下达完了命令,就径直朝着自己的床铺走去,刚刚她还想把这张床铺交付给淅夜使用,到了现在她才知道那是一个多么蠢的抉择,现在她无比需要这东西,最好是能让她好好睡一觉,好好的休息一下,清清脑子,好好的放空……对,放松。
闭眼……别再睁开。
……
“啧,买了多余的马车么,小丫头,有点意思……真是,还是小丫头啊,就会那些投机取巧的小伎俩,知道我们人手不够,就用这种手段么?”
在一个房间里,有两人坐在软皮制成的座椅上,其中一人好像已经睡着了,有本书盖在他的脸上,但是还是没有遮住他脸上的刀疤。
而另外一人正抽着烟,脸上那表情好像是跟有人刚跟他结仇一般。
顺便一提,刚刚的话就出自这个家伙的口中,这不他又要开始了。
“喂,我说,怎么办啊,你倒是想个辙啊,你知道的,我们这次必须,必须懂么,你还在这睡觉,啊?你知不知道,这次要是完了,我们这辈子都完了。”男人踹了踹身边的椅子,好像是很不满他的态度一般。
刀疤脸起身,不耐烦的看着叼着烟的男人,此刻脸上的书已经落入手中,他把书合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而后翘起了二郎腿,慢悠悠的说:“急什么,现在他们也走不了。”
叼着烟的男人一脸急躁,焦急让他奋力一拳砸在了椅子上,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
“走不了?他们早晚不都得走,在那之前你必须给我想个辙,既不能在狩安动手,还得抓住那个女的。”男人起身,一把抓住了刀疤脸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
刀疤脸看上去可没怎么着急,只是伸手掸去烟落下来的烟灰,看上去不紧不慢的样子真是让叼烟的男人火大。
“现在就两条路吧,去狩旅的路,在狩安的东边和北边两边都有这样的路,他们知道两辆马车是不可能走一路的,假设前面的被抓,那后面的也跑不了,所以他们必然会错开。”刀疤脸看着面前这个和他搭档有几年的同伴,问道:“所以现在我问你,你觉得那女孩会走那条路。”
“不知道,这个你问我也没什么用……要我说就是走近的,北边。”男人松开刀疤脸的衣领,老老实实的答到。
“那我们就……”